“别想占便宜,”贺嘉岁健步上前,挤在一人一鸟之间,“它随我姓,姓贺。”

应逢年把名字咂摸咂摸,撇嘴说:“念着真别扭。”

鹦鹉甩着脑袋:“你才别扭。”

“没礼貌。”

“我饿了,要吃饭。”

应逢年觉得这语气熟悉,一看答案就在身边:“贺嘉岁,它的脾气随你。”

“你的脾气也随我。”

打开电视的功夫,应逢年已经和鹦鹉握手言和,东一句西一句地扯,不像头一回做客。

贺嘉岁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转头去骚扰贺先生。

厨房炖着鸡汤,她老早就闻到了。

“爸爸,您学会做饭了?”

“会些家常菜。”

“怎么把自己养得这么好。”

以前她在家时,爸爸只会煲汤料,起锅烧油的菜式经常糊锅底。

她好奇地掀开锅盖一角,粉丝扇贝、豉油鸡、白灼菜心……

好像也不需要特别精进的厨艺。

贺先生发话:“厨房油烟重,你去找逢年玩。”

“不了,他正在和同名鹦鹉称兄道弟。”

客厅传来哀嚎。

“贺嘉岁,它啄我袖子!”

好吧,这个家没她不行。

贺家很少支起餐桌,贺先生在上菜前,特意把桌椅擦了遍。

贺嘉岁对应逢年说:“这可是我们家的贵宾级待遇。”

“好朴素的贵宾待遇。”

她一脚横在椅子上:“那你别坐。”

“朴素是褒义词。”

勉强在就餐时岁月静好,贺先生感慨家里温馨。

“嘉岁不在,我像个空巢老人。”

“现在有只鹦鹉了嘛。”

贺先生说:“它是暂住在这儿。”

花鸟乐园翻新,动物需要临时安置,被认养的鸟禽可以带回家,市民只需签署临时托管协议。

“原来是寄人篱下,我还以为是山大王。”应逢年幸灾乐祸。

他的袖口被啄破了洞,这是不共戴天之仇。

贺先生笑着提醒:“玩归玩,它的羽螨还没好全,别靠太近。”

吃完鸟粮,鹦鹉又开始吟唱,这回有力气扑棱翅膀。

它应和:“听见了没?离我远点。”

撞名就算了,说话还这么难听,应逢年捂着耳朵。

贺嘉岁放下碗筷,靠近鸟笼:“你要说吉利话。”

喉咙“咕咕”两声,机器开始倒带,鹦鹉检索词库。

“恭喜发财。”

应逢年变了脸色:“你还会说好话?”

“利是逗来(红包拿来)。”

刚扬起的嘴角又垮下去。

他被一只鸟针对了。

……

饭后压马路,贺先生带贺嘉岁和应逢年去了珠江边。

滨南十月的气温更像北京的七八月,晚风裹着湿热,蝉鸣此起彼伏。

“这里的霓虹比以前更亮。”贺嘉岁的眼里映着灯火。

明天是工作日,仍有游客为江景的盛名逗留,人越挤越多。

习以为常的阿伯离开临江公园,只留下象棋残局,说明天继续。

应逢年问:“干爸,我们为什么来这里?”

这里全然变成网红打卡地,他刚才险些踢倒手机直播的三脚架。

“带你们认认路。”

让人捉摸不透的一句话,孩子们云里雾里。

这条路他们很熟悉,几乎从小走到大。

有路人带着对新鲜事物的期待:“还有好位置。”

是滨南口音。

仔细听,周围还有不少滨南人。

大家挤在早无作用的老码头,看邮轮逐渐停在江心。

“到时间了,快开始吧。”有人喊。

难道有节目?

人潮往江边挤,贺嘉岁后悔没抢占先机,只能从人缝里看风景。

“需要我抱你吗?”她听见声音从头顶传来。

她转头看。

应逢年原本就比自己高半个脑袋,他一踮脚,差距就更大了。

“不用,我让我爸抱。”

她在狭小的空间环顾,爸爸不知何时与自己隔了两重山,声音传不过去。

“你要信任我,我现在把你托举得可稳当了。”

“那是在训练。”

十月的天很热,贺嘉岁觉得空气稀薄,脸颊爬上其他颜色。

人们跟着提示逐渐齐声:3,2,1——

一朵烟花盛放,炸开的金色光晕在坠落中,又迸发出更多璀璨。

随后是数不胜数的烟花升空。

光打在脸上,有许多个瞬间亮如白昼。

这是滨南为迎接祖国华诞准备的节目,夜幕挂上一句又一句祝福。

贺嘉岁抬头,怕风把星星点点吹进眼睛,只好微微眯着眼。

但视野越来越开阔。

她看见烟火在水中的倒影,像颗快速生长的树,枝桠被水波荡开,变成毫无形状的泼墨画。

她就这么被抱起来。

圈在腰上的手箍得紧,怕她随时跌入江里。

她收回目光,调侃说:“一个成功女人的背后,一定有个咬牙切齿的男人。”

“没有咬牙切齿。”

贺嘉岁抬手利用表面的反光,让他看看清楚。

“我从不说谎。”

手表应声亮起,应逢年只看见屏幕上的信息。

“有人找你。”他说。

“那你把我放下来吧。”

应逢年还想证明自己:“我的体能好着呢。”

烟花秀逐渐收场,江上安静片刻,无人机的引擎嗡鸣穿破烟雾。

贺嘉岁任他托着,低头翻起消息栏。

是罗斯特科娃发来的邮件。

教师节时,她给对方发去祝福,不过没等到回信,她也忘记了这茬事。

罗斯特科娃没有联系自己的理由,总不能是祝一面之缘的别人的祖国生日快乐。

贺嘉岁点开邮件,文件夹里装了张图片,照片的背景很熟悉,国内外艺体教室的布置都大同小异。

她抬眼看了看罗斯特科娃附上的话:Gianna在教学中。

照片的主角是人,是妈妈。

她看不见妈妈的五官。

镜头里,只有一位背影挺拔的女性和一群打滚的孩子。

唯一能够获取的信息是,妈妈剪了齐耳短发。

人潮松散。

有应逢年助力,贺先生找到女儿毫不费力。

“还看吗?无人机秀很一般。”

贺嘉岁熄掉屏幕,掩饰说:“脚站麻了,我们回家吧。”

贺先生没听出破绽。

两个孩子在身后慢吞吞地走,一路眉来眼去。

“你压根就没站在地上,麻的是我的手臂。”

“是你主动托我的。”贺嘉岁冲他做鬼脸,说他没苦硬吃。

应逢年找不到回怼的话,只能哼一声,以示骨气。

“但我感觉自己的力量有进步,说不定下一步就能解锁3组和4组托举。”

“你还是先想想怎么保持螺旋线的拉力吧。”

江边的风混着街头糖水铺的味道,把人吹得不清醒。

贺嘉岁有些微醺,感慨一声:“好想去莫斯科。”

应逢年凝望着她。

贺先生三催四请,两个孩子到半夜还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美其名曰“把七天假期全补回来”。

“你们在训练基地也这么放肆?”贺先生有些生气,指了指走向十二点的挂钟。

贺嘉岁很亢奋,仗着两人成虎,回嘴说:“如果放假不能随心所欲,今天和昨天有什么区别。”

应逢年不敢说话,佩服她先一步跨入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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