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福儿反应过来,宁时毓冷冷的目光,从福儿拉着祝平的衣袖上扫过。

他神色瞬间变冷。

看得福儿心头一跳,愣愣地缩回了自己的手。

官差看到宁时毓气势压人,不似方才对福儿那般冷硬,语气不由得冷了几分,“你又是何人?”

穆离上前一步,大声道:“他就是这绫衣坊的东家,几位官爷,快把此人放了吧。”

“莫要一时糊涂,到时后悔都来不及。”

趁这空隙,宁时毓几步走到福儿跟前,一把拉住她的小手。

把人往自己怀中带了带,无声地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顺当隔开了祝平的视线。

听对方语气霸道,两位官差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知道对方身份不简单。

但面上有些挂不住,好歹自己一身捕快罩甲。

两人对视一眼后,也不与穆离争辩,押着祝平就走。

就在这时,县衙的捕快,带着另一伙官差赶了过来。

看到自己属下干的糊涂事,捕快当即训斥道:“还不快把人放了,你们的账,我自会禀明县令大人。”

押着祝平的两位官差,见自己头儿发了话。

只好神色怯懦放开了祝平。

捕快对宁时毓抱拳道:“宁公子,实在抱歉,我这就去捉拿真正的罪犯。”

宁时毓颔首淡笑回应。

片刻后,捕快带着几个官差,径直进了绫衣坊。

让人惊掉下巴的是,他们口中的罪犯,竟然是李掌柜。

他一路挣扎,并喊着冤枉。

捕快嫌他吵闹,当即往他嘴里塞了块棉布。

当看到宁时毓那刻,脸色惨白,往他身边奔了奔,却被贺捕快一把拽走。

吓得铺子的客人连忙躲闪。

官差们一走,女客们纷纷看向宁时毓,见绫衣坊的东家还如此年轻,模样俊美。

都羞红着脸,小声地议论起来。

堵在绫衣坊门口,不愿离开。

穆离和庄醒驱散人群后,铺子门口才通畅起来。

宁时毓对祝平淡淡道:“无事了,你回去继续理账。”

祝平僵在原地,目光紧盯他背后的福儿。

福儿也推开身前的宁时毓,想要和祝平说话。

却被宁时毓再次拽到自己身边。

他阴沉着脸色,寒声对祝平说道:“此次你差事办得好,我自会奖励你。”

“别的,就莫要再妄想了。”

而后拉着不停挣脱的福儿就走。

娟娟看到这一幕,石化当场。

就连他哥哥平安无事的喜悦,都盖不住对福儿和他们主子的好奇。

反应过来后,心中警觉起来,“哥哥,福儿姐姐是不是已经被你东家抢走了。”

祝平神色黯然,“这些事,你不用管。”

“我无事了,你回去吧。”

“今日的事情,莫要告诉爹娘。”

娟娟本不愿离开,可拿到她哥哥给的银子后,高高兴兴应下。

而被迫上了马车的福儿,一路怒意。

坐得离宁时毓远远的。

“你拽我做什么,我还有话与祝平说。”

宁时毓挫败道:“我们分开了这么久,你没话与我说吗?”

“也丝毫不在意,我回不回来?”

“难道,他在你心中,比我重要?”

宁时毓边说边小咳起来,福儿这才发现,他人一脸风霜,神色有几分倦怠。

福儿心一软,又忍不住担心道:“你怎么呢?”

“我以为你不会问。”

听到福儿关心自己,宁时毓双眸一亮,当即挪到福儿身边。

不顾她的反抗,把人紧紧抱在怀中。

埋首她胸前,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心一下安静下来。

多日的奔波,这一刻被暖意包围,多日紧绷的神经和疲惫也一扫而空。

福儿知道穆离还在车外,脸颊腾地的染红,神色慌张道:“快放开我。”

宁时毓却把人越抱越紧,“福儿别动,让我抱抱。”

“我想你了。”

福儿心口像是被轻撞了下,忘记了挣扎。

这时又听他幽幽说道:“我问过萨满娘娘了,我们的……孩儿他走得很好。”

听宁时毓突然提到孩儿,福儿心头猛地一痛,眼泪弥漫眼眶。

宁时毓心疼不已,低头与福儿的额头紧紧相贴。

声音沉痛,“福儿,都是我不好。”

“是我糊涂,你可以怪我,但不可以推开我。”

“多年的情义,你割舍得下吗?”

福儿红着眼眶,心中难过,如何不能不怪,那夜宁时毓赶她的绝情,到此时还记忆犹新。

正要把怨言说出口,又听到宁时毓的咳嗽声越来越密集,心中不免担忧。

到嘴边的怨言,也变成了,“你可饮汤药?”

听她还是关心自己的,宁时毓心口熨帖不少,目光炽热,吻上福儿的红唇。

将她未说的言语尽数吞下,他的薄唇瓣轻轻摸索着福儿下唇的软肉。

用舌尖撬开牙关的瞬间,福儿身子忍不住一阵战栗。

指尖无意识攥紧他的胸前的衣袍。

彼此的心跳,如鼓点般在胸腔里疯狂震颤,连呼吸声都被他一路掠夺,只剩下唇齿间交缠的触感。

福儿做不到多余的回应,身子也在一点点沦陷,鼻尖全是他的味道。

趁着不多的清醒,她推搡着宁时毓的胸口。

然而终是抵不过,宁时毓的那份狂热的激情。

彻底沉沦在他深情之中。

车外的齐叔和穆离,听到里面暧昧的动静,脸色涨红。

齐叔驾驶着马车,眼看就要到宁宅了。

可猜到车厢内的两人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便让身边的穆离拿主意。

“穆侍卫,主子也没吩咐,这是要去哪里?”

穆离耳力向来好,早已堵上了双耳,轻咳几声“还是去秦王府。”

齐叔踌躇道:“这才刚从王府回来呀。”

穆离眉头皱成一团,干巴巴说了句,“只有到那里最远。”

“公子身子好,时间长。”

听穆离解释一通后,齐叔一张老脸也羞得通红,哦哦了两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厢里的两人才停了下来。

福儿软软地躺在宁时毓身上。

宁时毓为她穿好衣裙,整理好歪斜的发髻,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和我回宁宅可好?”

一句话让福儿瞬间清醒,她从宁时毓怀中坐了起来,挪到旁边的暗柜边。

宁时毓的车厢里装饰奢华,用具齐全。

像是把他的厢房搬了进来。

里面书案桌椅和箱柜一样不缺。

香炉,灯具,甚至连香几上,放着的花瓶都不是凡品。

这花瓶里的花,还是福儿上次换的野花。

穆离也没清理,过了这么久,里面的花都蔫掉了。

她神色有些恍惚,语气却十分坚定,“我不回宁宅,你送我去青玉街的铺子。”

宁时毓目光一黯,也不逼迫,从香几下拿出一个多宝阁出来。

里面全是小食和糕点,福儿暗暗吞了吞口水。

“这是我从岭南带回来的,你尝尝。”

福儿本就是爱吃,有些管不住嘴,更何况宁时毓车里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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