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余嬷嬷再次看了看眼福儿。
见她低着头,手上拿着香料,也没动一下,不知道在想些啥。
“我算了算时间,按他们的行程,最多三日就能到陵阳。”
“公子回来,见不到你,也算是我的失职。”
“好姑娘,你就随嬷嬷回去可好?”
福儿摇了摇头,便去了前院。
余嬷嬷知道她的性子,只好无奈提着食盒离开。
问春苑。
云悠上次的谋害福儿的计划失败后,心有不甘了一段时日。
可这几日见余嬷嬷没请回福儿,又来了精神。
知道宁时毓要回来,便开始在装扮上下功夫。
提前开始敷珍珠粉,日日饮用她往日不喜欢的牛乳。
宁时毓不在府上,福儿也没请回来。
余嬷嬷便停了府上的牛乳。
这下云悠也喝不上了,特意让采薇去府外买的。
有时喝不完,就往脸上敷。
她的肤色虽不及福儿白嫩,却也算比平常人白了很多。
在长安时,她就听说过富贵人家的姑娘们,用这个方子,能让肤色变得白皙。
倒贴自己的月银,买这么贵的牛乳,还这么浪费。
采薇有些替她不值,“姨娘,你心里眼里都是公子,而公子他却对你……”
看云悠神色不悦,采薇只好把后面一句咽了回去。
片刻后,云悠洗净脸上的牛乳和珍珠粉,“你不懂,没有什么值不值的。”
“自从老夫人,把我送给公子这一刻,我便是他的人了。”
“不争不抢,最后的结局就是难逃老夫人,随意指给别人。”
如今她最该做的,就是让宁时毓碰她。
成为他真正的妾室。
一旦她和自己公子就了肌肤之亲。
成了宁时毓的人,他便不会,再把她送回宁老夫人那里了。
再为宁时毓生个孩子,即便他娶了正妻,那么她的后半生也就有了依靠。
在这个府上,云悠也知道,唯一对她有几分真心的便是采薇。
来了宁宅这么久,她从未对旁人说过这些。
见采薇替她不值,才愿说几句肺腑之言。
采薇往日十分羡慕云悠,不但长得好,还能成为公子的姨娘。
一生荣华富贵享不完。
然而,背后的辛酸,采薇也实实在在感受到了。
想到她在小灶房听到事情,犹豫后,说道:“姨娘,奴婢前几日,在小灶房听见了和福儿姑娘有关的事,不知该不该与你说说。”
云悠洗净脸后,坐到妆奁前正擦着面脂。
一听和福儿有关,脸上不自觉多了几分警觉。
“只要是福儿的事情,当然要说。”
采薇走到云悠身边,低声道:“奴婢听阿兰说,余嬷嬷给福儿送了一月的汤。”
“是女子坐月才喝的参汤。”
云悠腾地从圈椅里站了起来,一脸诧异,“当真?”
“奴婢,猜测八九不离十。”
“那日,奴婢去给姨娘取膳食,听到阿兰对着厨娘说的。”
“看到奴婢出现,两人当即不再说话。”
“私下我问了阿兰好几次,她都一脸惶恐不答。”
上次暑汤放药事件,采薇也算收买了阿兰。
但这件事,无论采薇如何套话,阿兰都摇头否认。
说自己不知情。
可那天采薇听得清清楚楚,估摸自己应当猜对了。
云悠听采薇说完前前后后的原因,嘴角噙着一抹算价的浅笑。
“明日,你去府外买两套银首饰。”
采薇不解,“姑娘,姑娘你又不缺首饰,而且你也不戴银的。”
云悠又缓缓坐回圈椅里,笑道:“阿兰不是要出嫁了吗,就当是随的礼。”
采薇恍然大悟,“对呀,阿兰到这月就不来了。”
“还是姑娘,有办法。”
*
话说,福儿杂房没睡几日,她姑姑带着自己一大一小的儿女又找上门来。
一看她满身的伤痕,穿得破破烂烂的。
福儿她们便猜到,又是她姑父好赌,把她姑姑打成这样的。
罗林春见到自己妹妹这个样子,心中气愤不已。
恨自己妹妹往日瞎了眼,不听他们爹娘的劝告,看他妹夫模样好。
硬要嫁给他。
文氏也心疼自己小姑子和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
大的旭哥儿十岁,小的灵姐儿七岁。
家中这些年赚点银子,全被他妹夫拿去赌了。
给母子三人煮了碗面片汤后,还特意炒了碗肥肉。
兄妹俩看到肉,两眼冒光。
也没再客气,吃得狼吞虎咽。
看到福儿心酸不已。
可怜归可怜,文氏也不得不说出家中的实情。
“桂花,我们家偏僻,也没地方可住。”
“再说了,旭哥儿爹找来,我们一家都不会安生。”
“要不你们母子三人,去客栈躲几日吧。”
桂花知道她嫂子说的实话,也没了用饭的心思。
哽咽道:“嫂子,不瞒你说,我们身上的银子,全被那个没良心的给拿去赌了。”
“住不起客栈。”
罗林春看到自己妹妹被自己男人欺负成这样,想到她往日的糊涂,气不打一处来:“这能怪谁。”
“现在来找我们有何用。”
“你整日在外面累死累活,到头来,男人管不住,钱也管不住。”
“是你自己活该。”
张铁柱没赌之前,夫妇两人也开了间豆腐铺子。
因为从小就看着爹娘做豆腐,罗桂花和她哥哥一样手艺也不错。
可随着她女儿出生不久后,张铁柱便染上了赌瘾。
家中的积蓄被他输了个精光。
就算是罗桂花藏的钱财,也会被他找到。
慢慢地,家中生意也做不成了,罗桂花便做点绣活,养活一大家子。
眼看都吃不饱饭了,张铁柱还是不愿收手,把罗桂花挣的那点银子拿去赌。
最后罗桂花不给,张铁柱就会对自己的儿女和她拳打脚踢起来。
罗林春看不过,和罗秋生一起去收拾过张铁柱。
知道他这种人的习性养成了,一时半会儿也改不了。
就让罗桂花回老家去,干脆不要管张铁柱了。
可罗桂花实在放不下自己相公,毕竟夫妻多年了。
几句软话一说,又相信了他会把输了的赢回来。
私下还悄悄地在福儿那里接了不少银子。
此事,罗桂花还不敢告诉自己哥嫂。
可一年过去了,张铁柱不但没赢回往日输掉的。
还在外面欠了不少赌债,每日外面的人都追着罗桂花要银子。
张铁柱没有一点内疚之心。
对罗桂花变本加厉起来,往日旭哥儿还能在私塾去读书。
如今家徒四壁,也读不起书了。
一边是催债的人,一边是赌红了眼的相公。
她受不了这种煎熬,只好来找自己哥嫂。
两个孩子听到他们舅舅这般凶,纷纷放下了碗筷,躲到他们娘亲背后嘤嘤哭了起来。
桂花更是后悔地打起自己的耳光。
福儿红着眼眶,拉着自己姑姑,“姑,这一切都是那张铁柱的错,你打你自己做啥。”
“你唯一错的,便是不该一次又一次地相信他。”
而后,又劝住自己爹爹,“你现在吼也没有。”
“旭哥儿和灵姐儿够可怜的,你一吼,吓得他们饭都吃不下了。”
“姑姑在陵阳只有我们,她不来找我们,能去找谁。”
“难道你让她们母子三人流落街头吗?”
曼儿又温声细语,把两个孩子哄过去继续用饭。
听福儿说出自己的心酸,罗桂花委屈得泪花涌动。
福儿拍了拍罗桂花的肩膀,“姑姑,我帮你。”
罗桂花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了眼福儿,嘴唇微颤,想到上次欠福儿的银子都没还。
这次又要麻烦她,心中内疚,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拉着福儿的手,呜咽出声,“是姑姑不好,连累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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