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景也走进了禁区,同样泅到了水下,看到边角散落的,沉在了河底的余以若的符纸,眉头紧紧蹙起。顺着路出去,经过了他曾经来这里寻求真相所留下的一方土屋,跨过几道坎,才算来到了外面。

天旻看到他直直地出来,没有任何伪装,囫囵地就是他原原本本的面貌,侧旁又有好些出来的修士在坐着休息,不禁吓得他心头乱蹿。赶忙奔过去,“阿景,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回去了吗?突然过来这让我们……也难堪。”

“嗯。”尉迟景看也没看他,就走到那方木门前,沉声道:“她在这里面?”

天旻没看到他的手指有些颤,他点头,“是,余仙子在里面。”至于他为什么就明确地知道他口中的人是余以若,这就要归功于他素日的观察,还有一颗七窍玲珑的心。

“真是不要命了。”

尉迟景的这句话天旻没听到,但他却感到眼前的红衣少年看向自己的眼中有了杀意。

木门是镶嵌在一块巨大的山体表面的,因着是凸出来的一块,属于视野盲区,那些修士压根不知道这里站着的是尉迟景。也不知道有人竟然用蛮力打开了那闪门,堂而皇之地,视若无物地就这么走了进去。

估摸走了没多久,迎面就看到了个匆匆忙忙朝这里跑的绿色影子,影子的后面好似还跟着个庞然巨物。显然那绿色身影是在被那庞然巨物追杀,走投无路看到有个红衣少年,便慌不择路地朝尉迟景这头跑。

绿色身影竟然看到那红衣少年转身就走,半是哀求半是愠怒:“尉迟景,救我!”

正转身的尉迟景愣了愣。

是余以若。

紧蹙的眉头倏尔展开,凝出无命冥火把追杀她的妖兽对半砍成两瓣,妖兽落地的瞬间化作了齑粉随风飘散。

收回无命冥火,看向了绿衣姑娘的眉眼,又怒又惧,“连自己是怎么来的都不知道,就在这里充英雄!余以若,你是不是真的傻,不知道自己贸然就去找什么东西,有人会担心吗?还是说这世间就没你在乎的人了?就算我不是,你爹你娘,你师父呢!你知不知道我找了那么久,都不知道……不知道怎么改变你命定的劫数。余以若,如果真的是你有多好。”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

余以若被他这一吼吓得呆住,愣愣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吗?那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就要活不长了!”他艰涩开口。

“我……活不活得长和你有什么关系?”余以若伸出手想拉他。

“当然有关系,你可是……”尉迟景顿了顿,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却好像在看着另一个人,“可是你不是她。”手下幻化出的无命冥火,顷刻间燃上了她的脸,一寸寸地啃噬了起来,“我不喜欢别人用她的脸。”

绿衣少女就这么在他眼前一片片地化成了灰烬,始终保持着想拉拉他的手势,尉迟景看也没看,仍由这灰烬在他身后消散。

灰烬消散的当儿,有人拦住了他的路,是特地为他设置的阵法,无数个余以若朝他奔来,都是一贯的着装,一贯的容貌嗓音。但少年却眼皮也未眨一下,手起刀落,把人通通对半砍下。

少年红衣烈焰,衣袍在落下的尘烬中翻飞,把这惨烈至极的画面渲染得别有番诡艳的味道。

走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他一边要仔细地辨认,有没有真正的余以若在,一边又要防止她们近身,毕竟他素来有洁癖,让无关的人碰他,他只觉得恶心。就算是幻化出的障眼法,他也觉得不是真正的余以若,就只剩肮脏。

法阵似乎无穷无尽,寡不敌众,他的力量也越来越虚弱,但好在他很快就找到了破解法阵的关键,破开阵法,来到了那口问天鼎前面。尉迟景跃上问天鼎,站在鼎口的边沿,看着下面的一片混沌,划开手心。

一滴腥红的血落下。

他问:“怎么样才能救余以若?”

上界,下界所有的不平衡是因为一块石头,那块石头被一只神兽珍藏着,偶然有一次石头掉了下来,落入了凡尘,神兽找不到那块石头,便私逃下了界。可下界也是有惩罚的,神兽受了惩罚,石头也不知去向。

再过了很多年,石头竟然得日月滋养分化出了好几个灵体,这些灵体都是活生生有生命的存在。他之前总觉青羽剑夸大为上古神剑未免言过其实,但事实证明既是如此,青羽剑来自于石头旁边多年来生长的一株草。

草死,灵体自然而然地投射在旁边的石头上,这才有了青羽剑。

至于五采神鸟,只怕早就注定好了的。

底下的问天鼎荡漾着,说道:“你只剩最后一个问题,确定要问这个?”

一生可以问两个问题,这是问天鼎对最后破关之人的褒奖。尉迟景道:“除了她还有谁值得我问?你这问天鼎也实在没意思。”

问天鼎道:“也对,问来问去都是她,那便告诉你,还是一样的答案,和十几年前一样,没有答案。”

没有答案。

同样的答案缠绕着他,回荡在他的脑海里。十几年前他初见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娃就一眼看出此人早夭,却活了这么多年,还在某天顺手救了她,一看竟然长到了这么大,而且还修习了不错的术法。他就觉得奇怪,奇怪处一直萦绕在他心头。

偶有一次,狐狸不知从哪知道这里有口鼎,硬要拉他来问问。狐狸问的是他和那个姑娘能不能修成正果,得到正确答案的狐狸高兴得上蹿下跳,一高兴就把他也拉过去问。

奈何,他也没什么问题想问,搜肠刮肚之下便随口问了什么能救她。

只因他也想看看究竟固有的天道能不能堪透人事,答案却是没有。

尉迟景默了默,转身跃下,正巧听到裴均的高嚷。

“他人呢?还没出来吧?”

“找我?”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落到余以若的耳朵,余以若抬头一看,红衣少年站在高处,翩翩落下,而后半是讥讽半是嘲弄,还带着点不怎么常见的情愫朝她看了几眼。几种情绪交杂在一起,余以若形容不出来,但总归是让她不怎么舒服。

像是想骂她又想笑她。

“贤侄……”裴均老好人似地走上前,“玩得还开心吧。”

“裴大掌门大忙人一个,也有这个闲情雅致来盯着这些小辈?”尉迟景站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据我所知这些小辈可是天旻千挑万选选出来的。”说着又点头道:“确实该好好照料。”

裴均道:“贤侄言重了。”

“既然如此,这谁盯着这些小辈不都是一样,不如,裴大掌门先行去休息休息,毕竟身体为重。”尉迟景笑道。

这笑比不笑还可怕,裴均脸上老好人的笑脸僵住,“贤侄,这话怎么说,我哪有让下界的尊者出手的道理。”

尉迟景慢悠悠地走到沈眷的旁边。沈眷感激的话还没出口,眼前的人就顺溜地滑到了身旁的余以若面前,沈眷一脸呆滞,却见尉迟景心疼似地看着余以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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