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朵僵住不动,她看向曾正卿震惊道:“你不想,不想和我有个孩子吗?”
“我想,”曾正卿极快地接道,“但不是现在。”
“刚才听说你可能有孕的时候,我简直懊悔死了。我明明清楚你还不想做母亲,却又让这件事情发生……我,我……唉,是我的错!”他羞愧道。
青朵很是奇怪:“你怎知我不想……”
刚才自己只是在心里想,并没有说出来呀!
啊!她想起来了!自己穿山茶花裙诱惑卿卿那次,后来求饶的时候说过!
青朵听他继续道:“我比你年长几岁,有些事情你想不到,我却不能不周全,幸好是一场虚惊,若真因为我的疏忽,导致不可挽回的结果,就算我再怎么弥补,可我心里,也不会原谅我自己!”
他垂下头,自责不已。青朵不忍心,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好啦好啦!不是没事吗?你不要多想了哦!”语气竟像是哄孩童一般。
曾正卿一闭眼,还是失笑出声,他凝视她的双眸,柔声道:“阿照,我希望,孩子是在我们二人共同的期待和祝福下到来的,你不用多想,就等着那个时刻自然地到来吧!”
青朵愉快且用力地点头:“嗯!”
曾正卿欣慰地笑了,可青朵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脸的严肃,凑到他耳旁。明明屋里就两个人,她却像是怕被谁听到似的,小声说道:“卿卿啊,那我们以后想……咳,就是那个,该怎么办呢?难道要等到我们想要孩子的时候再,再那个吗?”
她眉头紧锁懊恼道:“这未必也太久了吧?”
“那倒不必。”曾正卿马上明白她的意思,说道,“有专门给男子用的避孕法子,下次之前我就做好准备,总不能让你承担,损伤身体。”
青朵郑重点头,忽地对上曾正卿似笑非笑的目光,她的脸“蹭”地一下就红了,张着口想解释,却又不知怎么说,这时,就听曾正卿笑问:“上次夫人还说需要时间,如今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我哪有?不是的!”青朵涨红了脸连连否认,“你不要瞎说!没有的事!我,我也只是,提前想到了而已!我这是,这是思虑周全!”
“好一个‘思虑周全’!”曾正卿正色道,“那你怎么怀了别人的孩子?”
“啊?”青朵睁大眼睛,“你在说什么啊?我没有怀孕啊!”
“怎么没有?”曾正卿忍着笑,屈起食指刮了刮她的鼻子,“你不是与狮子头,炙羊肉,鹅鸭签,乌鸡汤,还有冰雪砂糖团子‘暗结珠胎’,撑得反酸吗?”
青朵瞠目结舌,随后反应过来,气恼地搬起枕头砸他,喝道:“曾正卿!你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坏人!
她嚷嚷道:“我再也不理你了!”
再也不再也不!!!
*
青朵心安理得地赖在床上,被子掖得严严实实,只漏出个脑袋,她看着曾正卿自己穿衣上身,懒洋洋问道:“慧盈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李嬷嬷这话毕竟是听来的,不能听她的一面之词,我先弄清楚,这事儿到底是真是假。”
“我倒巴不得这事是假的呢!李嬷嬷不是说,那个男人很有身份,姓康?还是个什么官来着?要去吴州上任。”青朵说道,“虽然,慧盈要是嫁到吴州去,我就能时时找她玩,但是她和我一般大,一想到她要嫁给那个,我爹一个年纪的男人,我脑袋嗡嗡作响,打心底里膈应!”
“噫!”她的鼻子眼睛拧成一团,嘴角用力下撇,眼神里透着毫不掩饰的嫌恶。
“你不要着急,给我点时间,去了解事情的真相。”曾正卿安慰道,
“我大伯是有些守旧,凡事都要照着规矩来。但他对家里的几个女儿也很疼爱,没有亏待过她们,大姐和二妹的婚姻,也都是我伯父千挑万选的,我不觉得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来。”
青朵不以为然:“这种事谁说的准呢?我爹难道不疼我吗?但也不影响他后来不回家!自从他发现我能靠画画挣到钱,能自己生活后,就常常看不到人,后来干脆不回来了。”
“所以说呀卿卿!”她振振有词,“人心这东西,说不准的很!”
曾正卿知道,青朵一直对岳父流连青楼,不管她的事颇有意见,以至于后来一说起类似的事,她总会带着这份芥蒂去看待,一旦认定就格外坚持,任谁也说不通,他只能无奈摇摇头作罢。
谁知青朵不依不饶,继续道:“何况,如果慧盈嫁了这个老男人,那尹衡怎么办?”
“尹衡?”曾正清皱眉道,“谁是尹衡?”
青朵道:“就是慧盈喜欢的人啊!”
她把自己撞见慧盈和那书生的经过,一五一十讲了一遍,又把自己所知尹衡的情况告诉曾正卿,见他始终皱着眉一言不发,忍不住坐起身,替慧盈二人人说好话。
“我听慧盈说,她第一次见到尹大哥,是街上一个诗社做活动,尹大哥出口成韵,博得头彩,她当下就记住了这个人,却没想到后面还会偶遇,”
“第二次,是在庙会上,慧盈和丫头们走散了,在人群中正惊慌,正好碰到尹大哥,他虽不认识她,还是护送她平安回去,就这样,两个人慢慢熟悉,才生出情谊。”
青朵又道:“我瞧着他们两个对视的模样,就想到了我们,真希望他们也能像我们这样,能长长久久地守在一起。”
曾正卿坐在床边,沉吟道:“唉!只是依你刚才所说,这书生的家境实在普通,与我们家相比,实在有太大悬殊了。这门亲事,我大伯怕是未必能点头同意。”
“我也很穷啊!”青朵道,“可你还是娶了我!难道只是因为我们有婚约吗?倘若我们没有婚约,我们又相恋,那你就不肯娶我了吗?”
“这不一样。”曾正卿轻轻叹了口气,“这么跟你说吧,俗话道‘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男子究竟是家里的顶梁柱,得撑起一家人的生计。你嫁给我,日子是往好里过的;慧盈从小锦衣玉食,从没受过苦,你也不希望她,嫁给一个连她惯常的生活,都负担不起的人吧?”
“就算我伯父最后松口同意,这男子长期处于‘你高我低’,这种失衡的状态里,心里能没有压力吗?他们两个现在感情再好,过日子是柴米油盐的事,当生活的困境覆盖了这份甜蜜,彼此之间真的不会生出怨言吗?”
“你刚才不是也说,‘人心这东西,哪能说的准’吗?”曾正卿反问道。
青朵无话可说,虽然她希望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但是卿卿所说的现实,也让她无法反驳。
照他这么说,慧盈和她的尹大哥是绝无可能了。青朵“哎呀”一声,蹬蹬腿,嘀咕道:“怎么这么复杂呀!
可她仍是不甘心,撅嘴看着曾正卿,心底还抱有一丝期待:“卿卿,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曾正卿五指并拢,忍不住捏了捏她撅起的嘴唇,似乎在想什么,突然问了一句:“你刚才是不是说,尹衡他才华横溢?”
*
慧盈失魂落魄地跑来,脸色煞白:“嫂子,我大哥在吗?”
青朵放下手中画了一半的画,迎了上去,见了她模样,隐隐猜到原因:“他不在,你怎么啦?”
“嫂子!”慧盈哀哀地叫着,“我父亲要让我嫁人!我不愿意!那人,那人,好大的年纪啊!”
“你先别急,我们知道这件事了。卿卿说大伯向来疼爱你,这件事未必是真的。你没有去问问你爹吗?”青朵安慰道。
“我还没问。”慧盈眼泪一颗一颗落下,“我心里糟糟糟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幸好大哥回来了,我还能来找他帮忙。如果父亲真的下了决心,我是没有办法的!”
青朵眼睛瞪得溜圆:“你们曾家当爹都这么舒服吗?”
说一不二,不容反驳?
那自己爹这些年受的气算是什么?
她挠挠头,庆幸爹不知道别人家都怎么当“爹”,否则得大呼“吃亏”不可。
今生是不可能了,来世让他投个好胎吧!
她得回家劝爹爹,今生多做好事,来世报名去“曾家”当爹。
慧盈又道:“父亲一向仰慕那人的才学,那人他老师曾是礼部尚书,估计因为这个,才动了联姻的心思,更何况,父亲总觉得家中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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