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州那么多好玩,好吃的地方,青朵都能抵御住诱惑,她竟然已经有两天没出门了。

现在能让她坐住板凳的,就是创作以卿卿为原型的众多美男图了。

自己离开吴州的时候,托付珠姨把第十二月图送去卖,这是她手中最后的作品。如今风潮正劲,势头正盛,她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势必要趁热打铁,集中精力,多创作些不同系列的作品,赚更多的钱。

这不,上次曾正卿被罚跪祠堂的那一幕,就给予她灵感,正好可以用来画二十四节气图中“清明”这一节气。

青朵也没看过别人家的祠堂是什么样的,幸好那天陪曾正卿,倒是把里面看了个遍,只是画着画着,那种肃穆的压迫感,又席卷心头。于是屏住呼吸,神色肃然,细细渲染着。

“大少爷!”

外面响起芳晴的呼唤声,紧接着匆匆的脚步声临近了。青朵一把扯过旁边的雪景图,盖在上面打掩护。

转念间,她又觉得这样不安全,抽出下面的画纸,手忙脚乱地卷起,刚卷了一半,帘子声动,她浑身一抖,把画藏在身后,下意识站起,椅子在地上发出“嘶啦——”一声,尖锐刺耳。

她不顾腿上磕碰的疼痛,扯开一个僵硬的笑,说道:

“你,你回来了啦……”

曾正卿上下来回打量,往日自己进屋,这位可没有这么恭谨,尤其这脸上的笑,怎么还有几分讨好的意味?

“怎么了?”他很奇怪。

“没啊!什么事也没有啊!”青朵咧开嘴角,露出标准的假笑,“你回来,我太高兴了。哈哈,哈哈!”

她如果要感谢,也只能感谢自己。好在平时,她总是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曾正卿很快适应了,没再追问,他走到里面换衣服。

青朵抻长脖子,等曾正卿的身影一消失,双手飞快转动,像是两个旋转的陀螺,瞬间就把画卷好,把它插进画筒中,和其他的画混在一块儿。

劫后余惊,她左右手轮流拍拍胸膛,安抚自己,还没等那口气儿喘出来,后面突然传来一声:“阿照?”

青朵吓得浑身一哆嗦,回头一瞧,原来是曾正卿换完衣服出来,正探寻式的看向她。

“你到底……在干嘛呢?怎么心不在焉?”他又问道。

“我……我……”青朵眼神上下左右乱飘,忽然有了主意,她叹了一口气,“唉!我这不是担心慧盈的事儿嘛!”

曾正卿也跟着叹气,他坐在桌前,手肘支着桌子,揉按太阳穴,一副疲惫的样子。

青朵坐在他对面,为他倒了一杯茶,递给他:“你又为什么愁眉苦脸的?”

她想起一事:“对了!你去和尹衡谈入赘的事,结果怎么样?他同意吗?”

曾正卿揭开茶碗的盖子,小啜一口,才说道:“好说歹说,总算把他说动了,只是大伯那边,却没说通。”

“不仅如此,大伯得知他们两人的事后,顿时怒火中烧,不管我怎么解释,他都认为是慧盈行为不检点,失了闺阁女子的体面,不由分说下了命令,将慧盈禁足在自己的小院里,不许她出去。”

“更糟的是,他把慧盈赶紧嫁出去,以免旁生枝节。”他说完,又一声长叹,“倒是适得其反了!”

“啊?”青朵连忙道,“你没跟大伯说,让尹衡当上门女婿有哪些好处吗?就是你跟我们分析的那些!”

“我当然说了,我还跟他说了尹衡的才华与为人,但我伯父却觉得尹衡别有居心,是故意靠近慧盈,接近曾家。慧盈心思简单,恐怕也是受了他的诱骗。无论如何,他都要阻止两个人继续往来。”

“那肯定啊!”青朵表示理解,“‘老砖’……老伯父本觉得自己家规森严,冷不丁听到,自己的乖女儿要被其他男人拐跑,这不是打了他的脸嘛!肯定接受不了呀!”

“我也是这样想,”曾正卿点头道,“伯父正在气头上,根本没法细想。”

“毕竟这个办法,对慧盈来说,实在好处良多。既能让她嫁给自己心仪的人,以后还能继承大伯的产业,将来接手家业的,还是她自己的孩子,把财产牢牢握在手中,总比她嫁到别人家去做媳妇儿,事事要看婆家脸色强多了。”

“况且,倘若尹衡真能中举,成了有官身的人,慧盈的身份也就随之改变。从商户人家的女儿,变成官员的妻子,这地位上的提升可不是一星半点儿,以后不管是在家族中,还是在外头,都不会有人轻慢了她。

“这些事情,不用我说,大伯想的比我还会长远。唉,事发突然,先给他些时间好好想一想吧!”曾正卿抬起食指轻点桌面,沉吟道,“只是慧盈那边……

他望向青朵嘱咐道:“她这会儿心里指定堵得慌。你们俩聊得来,有时间的话,你就多去陪陪她吧!跟她说说话,排解排解心里的烦闷。跟她说,我们还都在帮她想办法,叫她不要泄气,保重身体。”

*

不用曾正卿嘱咐,听到慧盈的情况,青朵自然放心不下,她定是要去看宽慰慧盈的。

还未进门,就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叮咚叮咚”的琴声,还有悲戚的歌声: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哪堪,冷落清秋节……”

这声音像是黑云压顶,青朵跟着悲伤起来:好可怜的慧盈啊!

可她不曾忘记自己的目的,青朵迅速收拾情绪,调整到欢喜的状态,笑盈盈地走进屋子,欢笑道:“慧盈,我来看你啦!你瞧!我还给你带了好吃的点心呢!”

琴声戛然而止,慧盈转过头来,神色木然,她轻轻道:“嫂子,你来了。

青朵看到她一脸憔悴,不禁惊讶道:“天啊!你,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惠盈的丫头在一旁说道:“自从被禁足,小姐就一直不肯吃东西,少夫人劝一劝吧!”

青朵大声道:“慧盈,这样可不行!不吃饭就没有力气,没有力气就没有精神,提不起精神,你怎么为往后做打算呢?”

她捡了一块栗子糕递过去:“你先吃一口垫垫,等会儿让厨房给你送些吃的来。”

慧盈极缓慢地摇头:“大嫂,多谢你,我实在是没有胃口,什么都不想吃。”

她的一根手指从琴的上端往下划过,弦声不成曲调,细碎又单薄,她轻轻道:“一切都好没意思。”

“啊?你怎么会这么想!”青朵大吃一惊,她伸手去拉慧盈的手,像刚端出的冰酥酪那么凉,“不至于吧,这件事情还没有就下了定论呢!”

她想起曾正卿的话,连忙转达道:“你大哥说呢,我们会帮你想办法的,让你不要泄气。”

“没用的,”慧盈摇头,“我了解我父亲,没希望了,没希望了……”

“我又怎么拗得过爹呢?他向来都说什么,就是什么!”她猛地一勾最后一根弦,发出指甲迅速划过布料般,听得人头皮发麻。

青朵猛地捂住耳朵,又马上松开:“你跟你爹谈啦?他还是不同意?”

慧盈又摇头:“何必呢?他知道我不愿意,我也知道他不会答应。”

“可是,都没有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他怎么清楚知道你的心思呢?你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呀!你们是父女,有什么不能直接说的呢?”青朵侧着脑袋疑惑道。

“说了又能怎样呢?”慧盈语气里满是无奈,“我父亲决定的事,任谁说都没有用。我之前把希望寄托在大哥身上,不是落了空。我决定不抱任何期待了,这样也就不会失望。”

“大嫂,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这件事,就是没有办法。”

慧盈的眼睛呆呆地望向一处,青朵不禁想起以前“勤奋”养护爹种在院子里的蜀葵,多给它浇水,期待它快些开花,结果“它”却死给她看,慧盈呆滞的样子,就像焦黄枯落,倒伏的那株蜀葵。

慧盈嘴角挤出一个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大嫂,我真羡慕你和大哥。你们两个感情那么好,不管什么时候,大哥都能温温柔柔地与你说话,从来不会红脸争执,这样的感情真难得啊!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这种福……”

青朵打断她的话:“谁说我们从来不会红脸争执?我们吵过架,当时你正卿大哥可凶了!”

她要告状!

青朵一人分饰二角,生动重现与曾正卿吵架的场景,当然,这个过程中,加了一点点点点“料”:

比如,她弱化了自己当街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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