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朵坐在床上,看着曾正卿在面前走来走去,忍不住小声问道:“卿卿,郎中什么时候才能来呀?”
曾正卿停下脚步,回头见青朵一脸忧色,心中不忍,坐到她身旁柔声道:“我已派人去请,你再等一会儿,估计很快就到了。”
“哦……”青朵的心里还是七上八下,她又忍不住问道,“那个卿卿啊!如果……如果……”
她对上曾正卿关切的眼神,难以言说的话语也顺畅起来:“大半夜的请郎中,闹得阖府都知道了。要是我没有怀孕,这多丢人啊!”
曾正卿接口道:“你别担心,我都安排好了,正好我今日在祠堂罚跪,便让他们打着我身子不适的由头去请。芳晴和李嬷嬷那边,我也特意嘱咐过,她们都不会乱说的。”
青朵笑了一下:“这么说来,罚跪也有好的一面,要不然,还没有借口了呢!”
曾正卿也笑了,但笑得很勉强,他的脸色马上又恢复到先前的凝重。他把青朵的双手拢在掌心,默默地看着两人交叠的手。而当他抬眼对上青朵的目光,那眼神又像泥鳅一样,溜走了。
青朵头一次看到曾正卿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可她也没心情细琢磨,有一件事已经完全占据了她的心神。
青朵犹豫道:“卿卿……”
“嗯?”曾正卿突然惊醒,猛地攥紧青朵的手。
“我……我,我会是有喜了吗?”青朵吞吞吐吐。
“很有可能。”曾正卿道。
他低声道:“距离船上我们那一次……差不多也有一个月光景了,我刚才仔细算了下,这段时间,你是不是,是不是一直都没……没来月事啊?”
青朵红了脸,这家伙!他到底怎么知道,知道这个的时间的!
她的声音微乎其微:“那……那就是了呗?”
“嗯。”他的声音也轻轻的,像是一件薄纱盖住青朵,让她不辨东西,茫然无措。
女子终将为母,她知道的。可当这件事情真正降临到自己身上,却又有些莫名的不真实感。
她缓缓低下头,目光落到自己的小腹处,迟疑地伸手捂住:这里……已经有一个生命了吗?
是属于她和卿卿共同拥有的,独一无二的宝宝吗?
青朵突然想到了娘,不知娘当年得知,腹中有了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是欢欣?还是像自己一样,满是说不清的茫然?
“阿照!”曾正卿打断青朵的遐想,她转头看向他,不由得一怔。
他的目光重新变得坚定起来,他又是那个沉稳的曾正卿。
青朵听他说道:“阿照,你不用担心,所有的事,我会一一安排妥当,我会照顾好你,守护你和孩子,让你们平平安安的,一切都交给我。”
面对他的转变,青朵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恍恍惚惚的应道:“嗯……”
曾正卿继续道:“回去之后,我就请几位女医到府中,让她们时时照顾你。再找几位经验老道的稳婆,提前备着,定要让你顺顺利利地生产,度过生育这道难关。”
这么,这么大阵仗吗?生孩子这么吓人啊!听他这么一说,青朵脸色发白:“啊……”
“我听说,有种汤药能减轻生产时的疼痛。我这就派人打听寻找,有了它,你就能少受些罪。”
“除此之外,若是还有什么安全的,减轻疼痛的方法,咱们也都能试试看。不管怎么样,全程有我陪着你,什么事都有我顶着,你尽管放宽心,照顾好自己就是。”
放宽心那是不可能了。曾正卿这番絮絮叨叨的话,成功让青朵进入呆滞的状态,她大脑一片空白,只能下意识回复:“哦……”
“等孩子生下来,自然会有乳娘,仆人们妥帖照看,还有我细心照顾,你只管安心歇着,等身体养好了,你一直喜欢做的事儿,还可以继续去做,画画啦,和露浓他们出去玩,全凭你心意。”
“要是想孩子了,就随时抱过来亲近。”曾正卿低头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总之有我在,不会让孩子困住你,你仍就是自由自在的。”
青朵已经没有办法给他回答了,她心中的恐惧已经到达顶峰,就像一条蹲久了的腿,从肿胀中恢复活动,浑身上下无不刺痛,这痛,叫她清醒的意识到:
她还不想当母亲!
啊!
当初在船上!!
她就不该贪图卿卿美色!!!
*
郎中进来的时候,看到一个“踌躇满志”的男子,和他失去魂魄只有躯壳的夫人。
郎中:这……
他坐下来给青朵把脉,口中询问都有哪些症状,青朵一一作答。那郎中听完之后,皱着眉头,看了舌苔,搭在她脉上不说话,就这么一会儿,那夫人看起来要晕过去了。
他不觉疑心有它,眯着眼睛仔细诊断。
良久,他松开手,喃喃道:“是这样没错呀。”
曾正卿忍不住问道:“我夫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脉感流利,但有壅滞;舌质偏红,苔色偏白。这是食滞的症状。”郎中道。
不过是消化不适,不知道为何自己一进来时,这两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倒唬的自己以为疏忽了什么,诊了又诊。
那夫妻二人不说话了。郎中心中纳罕,左右看去,见他们面面相觑,睁大了眼睛,满是错愕。
郎中兀自奇怪,又听曾少爷追问道:“确实没诊出其他的?”
郎中回道:“确实没有其他,想来夫人今日暴饮暴食,所以才有此症状。不妨事,可以用一两颗保和丸,再清淡饮食几日,就能缓解。这几日不可再吃油腻,生冷,辛辣的食物。”
那曾少爷点了点头,忽地,脸上显出一丝笑,眨眼间,笑容迅速布满整张脸。郎中摸不清头脑,顺着曾少爷的目光,向他夫人望去,不由得吃了一惊——
好一张通红通红的脸!
像是刚染的红布,一拧,仿佛还能滴出绯红的染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郎中像丈二的和尚摸不清头脑,又听曾少爷问道:“我们前些日子才回到庐州,到这之后,我夫人身上月事已有时日不至,不知是否是身体出了什么状况?”
啊!原来如此!他反应过来了,含蓄道:“经期偶有不准也没什么,你们刚回来,也许是水土不服的缘故,方才把脉,大抵就是这两日的事,不必放在心上。”
拿了诊金,曾少爷送他出去,他瞄了一眼曾少爷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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