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的勾心斗角,与李家暂时还没有任何关系。

婉蓉的婚事定下来,李珺的脸色一整天就没好过。

他实在是难以脸色好,毕竟如今他虽然及时止损,好歹没牵扯出更大的麻烦,也没把自己立场弄得进退两难,一切勉强恢复平静。

可是若是没有婉蓉擅作主张,他根本就不必面临这些日子的风波和尴尬!

这一番角逐下来,他白白当了棋子,却什么都没获得,反而赔了一个女儿。

女儿给人做妾,到底是不好听,日后还不知会不会被人攻讦他贪慕虚荣。

如此想起来,就愈发看西院不顺眼起来。

就在这样的气氛之中,李珺的生日到了。

他的生辰并未大办,只一家人聚在一起用夕食。

席间众人都给李珺送生辰贺礼,老夫人送了方罕见的前朝残墨,关怀素一看就瞳孔一缩——那残墨的包金上,有祖父的印章。

李珺接过去,立刻去看关怀素,好在关怀素瞬间低下头,没叫李珺看出自己神色不对。

除此之外,其他人送的东西都中规中矩,关怀素也送了丁妈妈做的香囊,谎称是自己的手艺。

只有崔妙人,拿出来了一幅图。

长卷轴展开,李珺本来冷硬的神色,登时被震惊取代,他站起身细看,而后诧异地看向崔妙人:“这、这是我教你临摹过的,黄老的《泰山图》!”

“是啊,是珺哥哥教我临摹的第一幅图。”崔小娘在灯下眼含春水,哀怨柔婉到了极致,轻声说,“当初妙人临摹,如今已经能亲手画出来,只是妙人的心愿始终如一,只愿珺哥哥康健安泰、仕途顺利,妙人便是死也值得了。”

“这、这……”李珺看这幅图,便知道不是一两日能赶工出来的,她私下起码画了小半年了。

而且想到当年二人红袖添香夜读书的日子,李珺心中一软,叹了口气,说:“妙人,辛苦你了。”

“不辛苦,只要珺哥哥喜欢,便值得了。”崔妙人眼神含波,却露出温柔的笑容,轻声说,“妙人一点也不辛苦。”

李珺心中震动,不由得上前扶住她的手,一时早不记得周围人。

到了宴席散了,李珺拉着崔妙人去西院继续说话,宁双双跟着关怀素一起回去,进了后院便愤愤不平地说:“那贱皮子抢了你的侯夫人婚事,你父亲也不管,今儿还又给她添庄子做嫁妆,真叫人生气!”

关怀素摇头,说:“他心中对婉蓉已经彻底舍弃,再无一丝父女之情了。”

宁双双闻言,诧异地问:“怎会?他今儿给婉蓉添了那么多好东西呢!”

看她疑惑,关怀素便细细说给她:“婉蓉如此身份下嫁,本该愈发低调简朴才是,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光鲜事情。父亲若真是为她好,这时候就得赶紧给二姐姐准备几个懂事儿的老仆,再细细教导她一下如何小心行事,最好赶紧学一下管家庶务,最最好的……”

最最好的,除了勒令婉蓉快些学会立身之本,还能找人教一教婉蓉如何拉拢住刘仁,最重要是如何注意后宅手段。

大长公主今儿话已经说得非常清楚,她说刘仁在西北已经订婚,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搞不好不过几月刘仁就会大婚。

所以留给婉蓉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赶紧生下第一个庶子女,第二个办法是先收拢府里人心,等侯夫人进门之后小心行事,找机会站稳脚跟。

可这些都是后话,因此关怀素只是对宁小娘说:“可眼下父亲却一味疼宠纵容,只怕心中对婉蓉已经失望。喜爱时处处考虑周全,不喜之后,便弃之不顾……这也不过是宠爱猫狗一般,倒不像是真的疼爱。”

宁小娘琢磨了一下,登时悟了,轻声说:“是了,我听屋里老妈妈说了,说大娘子每回教导三姑娘,总是一直强调,不要做小娘姿态,许多想法,更要有正室气度,要稳、要沉得住气……”

宁小娘说到最后,已经是轻声呢喃,说:“老爷原先还叫二姑娘去读书、管家,寒食节后,竟什么都不管了,我以为是叫二姑娘思过呢……”

如今想来,既然为人妾室,这些事情都用不上,只需娇憨天真便可,自然竟是完全不教了。

想到这里,宁小娘纵然与李珺早已离心,争宠只为了报仇和活得好些,后背也起了一层细密的汗来。

因为她想到了一个更可怕的事情,她咽了口口水,说:“大姑娘,老爷和大娘子从未叫你学过管家与庶务,也没教你看过账本子!读书也只认得几个字便没了……”

关怀素笑了笑,眼神幽冷,脑中想到方才看到的那方印着祖父私印的残墨,她轻声说:“对啊,疼爱不疼爱,不就都在这里了么。”

说到这里,宁双双登时愤怒地说:“他如此冷情,倒是对崔妙人有几分真情,闹成这样,今日还给崔妙人做脸。”

关怀素轻声说:“情分这东西,用一回少一回。她的筹码已经越来越少了。”

看宁双双还是愤恨,关怀素笑了笑,轻声说:“小娘你放心,她日后再出不得任何事情了,而你,你有钱有庄子,你还学会了算账,你家中兄弟姐妹和父母如今都过了难关,日子蒸蒸日上……你慢慢看着,总归能看到仇人下场的。”

说到这里,宁双双终于慢慢冷静下来,狠狠点头,说:“大姑娘说的是!”

关怀素与宁小娘谈心,另一边,婉淑也在问孙大娘子:“娘,二姐前几日得了公主许多赏赐,父亲今儿席上还答应送她庄子,如果这样的话,那二姐如今嫁妆比我多了三四倍了!她当个妾竟比我这个明媒正娶的还风光了!”

孙大娘子脱下发簪,说:“这就沉不住气了?”

婉淑咬了咬下唇,轻声说:“阿娘怎么瞧着并不着急?”

孙大娘子说:“你该高兴才是。你父亲如今越是不责备西院,其实正说明他没打算管你二姐姐了。”

孙萍与关怀素看法不谋而合,她解释一番,见婉淑露出思索神色,便知道婉淑听进去了。

而后孙萍露出了鄙薄的神色,冷笑一声,说:“她们打听到人家是侯爷,便眼巴巴地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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