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泰眼色一暗,啃咬着她的嘴唇,然后将她打横抱起。
卫昕手袖里藏着簪子。宇文泰轻柔地将她放在床榻上,吻着她的眉心,鼻尖,与她四目相对。
卫昕把簪子抵在他的脖颈。宇文泰向前划了一下,脖颈的表皮擦了些丕,些许血迹渗出。然后,他翻了个身,躺在卫昕旁边。
她下了床,重新点燃蜡烛,拿着手帕和金创药,走上床榻。卫昕用手帕擦拭他的伤口,再撒些金疮药。
宇文泰局促不安,说:“抱歉。我刚刚我,有点意乱情迷……”
卫昕眼睫垂下,说:“我房内什么香都没点。”
宇文泰慢慢起了床,说:“是我的问题。我没经过你的同意。”
卫昕微微一愣,耳根有些泛红,说:“我是有正经事要说的。”
宇文泰看着她,示意她说下去。
卫昕郑重其事,说:“我们,还是先保持这样的关系。现在局势不稳,你放心,我和邵海不会有什么的。”
宇文泰一脸温柔地看向她。
卫昕拉着他的手,说:“逾明。你应该对自己抱有信心!你不会比你的兄长,你的弟弟差半分。我和你,就不会和别人。”
宇文泰莞尔一笑,说:“我相信你。”
卫昕露出一丝浅笑,说:“北朔那里,你到底知道多少?”
宇文泰恢复往日神情,说:“你觉得我会知道多少?”
卫昕撇撇嘴,心想敢情那个忧郁哀伤的宇文泰只是假装流露!他现在立马恢复仪表堂堂,腹黑多疑的宇文泰。
卫昕歪着头,看了他一眼,说:“现在你变正经了?
宇文泰凑近她,手撑在床榻上,身体与卫昕近在咫尺,鼻尖就要碰到她的脸,说:“你喜欢我那样的风格?”
卫昕微微移动,心里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1]
她移动到床边,宇文泰把她拉回床里,说:“悄悄话要这样说,才有意思!你都到床榻边了,还不怕摔伤。”
卫昕把被子横放在她和宇文泰之间,说:“交界线。”
宇文泰好笑地说:“行。你记得不要越界。”
卫昕正襟危坐,说:“当然。”
宇文泰把手放在大腿上,说:“我渴了。我想喝水。劳烦云舒给我到一杯茶。”
卫昕不耐烦地下了床,把两杯茶放在托盘,然后托盘放在小桌上。
她把茶给宇文泰递过去,说:“小心烫。热茶!”
宇文泰小口抿着茶,然后把茶杯递还给卫昕。
“第一次见面,我觉得你对画有一定的鉴赏程度。后来我们在女官考试重逢,你写的那些策论,我感觉你很奇妙。”宇文泰认真地回忆起来。
卫昕眼神温柔,说:“所以你就去查我了?”
宇文泰抚摸着床榻的图案,说:“你查黄金案,那是你第一次求助我。我很高兴。”
然后卫昕摸了摸额头,无奈地说:“你乘人之危。在我额头上映了个吻?”
宇文泰勾唇一笑,说:“敦州平阳县张年,我特意调查过他,他和卫炎是知己,卫炎对他有搭救之恩。且张卫两家,常常见面。张依和卫昕同岁,且相貌相仿。”他停顿了一下,说:“张依不是那么聪明。”
卫昕面带微笑,说:“你这是骂我?”
宇文泰表情凝重,说:“张依冒充了你。她在北朔,那些贵人不仅用言语冒犯她,有时还趁机欺辱她。”
卫昕思绪万千。
张年曾经主动提出,要让女儿张依替代自己,流放北朔。前几次,张年写信给她,说张依在北朔日日备受折磨。
卫昕低下头,说:“她受苦了。我很理解她这样的做法。”
北朔,杏州,鹰水陵。
寒风呼啸。杏州烟尘滚滚,苍凉的黄沙席卷天空。黄沙直冲云霄,犹如一条黄色的巨龙,在周围盘旋。巨大的风卷着沙,遍地黄沙,人烟稀少。
张依正在为房慎烫酒。
张依和卫家人在今年六月,从南疆江州,行走三个月。一路上,他们不准睡觉,不准喝酒,不准打伞。九月,他们一行人,就来到北朔杏州。杏州有一个地方叫作鹰水陵,悬崖峭壁,万丈深渊。流放之人只要进去这个地方,世世代代皆为奴。卫家人总共两百七十二人,死在路上就有一百人,多数是饿死,累死。
他们跌跌撞撞地来到鹰水陵。张依的脚早已磨破,双手双脚都戴上厚重的镣铐,脚腕的皮裸露出血肉,脚上伤口的血迹已经凝固,她的嘴唇已经干裂。她的耳朵嗡嗡响,眼皮厚重,身上都是鞭伤。
卫家的结局貌似已经注定。卫家的女子和男子不得再回金城,要留在杏州为奴为婢。
张依和卫昕都是举止端庄。她眸含秋水,冰肌莹彻。上天给了张依这样的样貌,却没有卫昕那样的智谋和手段,她和困在闺阁中的女儿家一样,循规蹈矩。张年看着她和卫昕,总是感叹说:“你们相似,又不尽相似。”
张依捂着唇,说:“父亲,我和云舒姐姐相比,谁要更好看一些?”
张年眉开眼笑,说:“当然是你。”
寒风吹得如此猛烈。
张依回想起来,她和张年的对话,这个跟她有着同样血缘的父亲,总是感觉有些唏嘘。
那是她的父亲吗?
谁的父亲会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了?为了报答恩情,不惜舍弃女儿。
张依咬着嘴唇,苦涩地笑了笑。
熙宁二年,六月三日。
张年面色凝重如铁,目光炯炯,说:“休歌。父亲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休歌是张依的字。
张依微微抬起头,说:“父亲。怎么了?”
张年惭愧地低下头,说:“为父决定,让你前往北朔,代替云舒。”
张依感觉自己置身于惊涛海浪之中,无法呼吸。她胃里的胆汁翻江倒海,她只想呕吐。
她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张年,说:“父亲,你说什么?你,你让我代替云舒……我,我是你的女儿……”
张年无奈地点点头,说:“我知道。”
张依泪流满面,说:“你为什么,要让我代替卫昕,为什么?你知道北朔是什么地方?”
张年眼睛通红,说:“知道。休歌,你听父亲说,卫家于我们有恩。你想想那些南疆农奴,只有卫昕能够继承卫兄的遗志,她才能解放南疆,解放农奴。”
张依恼羞成怒,说:“我没有这种大局想法。我们现在生活得就很好,他们卫家自讨没趣,要求取消农奴籍贯,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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