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角偶遇了知更鸟。

她在和另一个天环族对话,发现我时的表情看样子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

继任家主,还是这样一个出过对匹诺康尼来说是罪人的家系的家主,意味着权力之外,排在前面的首先是责任和义务。

我知道她能处理好这些事,而且家族比较特殊,内部情况更不需要一个外人过问。

所以我对她点点头准备走开。

知更鸟快速朝天环族人说了几句话,他们告别,那个族人离开前看了我一眼。

“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再见,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另外这个问题原路奉还,如何?”

“客人们最初有些慌乱,一些人离开了发誓再也不会回来,但也有一些人支持着家族,期待下一次谐乐盛典。匹诺康尼虽然经历了一次危机,但也收获了经验。同谐绝非让人走上歧途和绝路的力量,我相信我们可以处理好。”

“……”她在说什么?我没问这个。

知更鸟后知后觉抬头,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怎么这幅表情?”

我皱眉,看着她说:“我问的不是匹诺康尼。”

“?”

“很难理解吗?我关心的是你。”

知更鸟垂下眼眸,唇线紧直,她倏尔笑了,不是那种和其他家系谈判的假笑,也不是面对家系成员的安抚,这是一个没有任何寓意的,单纯的表情。

一个微笑。

“接下来有空吗?”

“看样子很有,我挺闲的。”

“既然如此,想和我一起去趟流梦礁吗?”

现在?

虽然是询问的句式,但知更鸟没给我回答的机会,她牵起我的衣袖走了两步,回头催促般让我跟上。

很少见她做出这种失礼的举动,我感到新奇。

以前有人告诉我,满足朋友一些微不足道的小要求有利于促进关系进步。

我觉得这句话不对。

因为,什么叫做微不足道?

人与人的思维是有差异的,即便是各方面契合的友人,处境不同,看待事物的分量自然也不相同。

这样来说,区分要求的分量是件艰难的事。

我从不区分。

并非某种狡猾的偷懒,而是因为我私心里不想在他们身上思考价值意义的事,满足是珍视的行为,无论自我满足还是满足他人,我只希望他们能好好生活。

尽管有其他方式,但知更鸟带我进入流梦礁的途径比较独特。

她带我找到了一个有很多眼睛看上去很凶的“生物”,让我体会了一把在梦中死亡的感觉。

我摸了摸腹部,不疼,没什么其他后遗症。

“事先没有询问就做出这种让人误会的行为,吓到了吗?”

如果不是对她有足够的信任,我恐怕会以为她想谋鲨我。

不对,应该是明鲨。

和大多数随着时间流逝和拥有死而复生能力的个体不同,我还挺珍爱自己生命的。

每一种生活都是难得的体验,与每一个人我爱的人相处的瞬间都值得我细细品尝。

既然知更鸟认错,不顺杆往上爬有些令人遗憾。所以我装模作样表示悲伤,示意知更鸟好好表现。

然而这招没用。

知更鸟近乎真诚的夸奖我演技不错:“有没有想过和我一起进军艾普瑟隆?我可以为你引荐导演。”

这是故意的吧?这一定是故意的。

狡黠的、独属于年轻人的、微不足道的恶趣味和玩笑。

她知道我想要她什么反应,但她就是装作一无所知。

“太狡猾了。”

“说到狡猾,琴心不更符合这个词吗?怎么说呢,如果不是有位好心的愚者,我恐怕直到现在都无法正视现在这个你呢。”

哪位愚者?

这个问题不重要,重要的是知更鸟说的话。

她双手撑在栏杆上眺望远处,忆质边界时刻消弭,我几乎能看到如流星划过的陨石。

回忆是件残忍的事,痛苦的过去横亘在两人之间。

我清楚的,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友人毫无征兆的死,又在多年后看着那个人平静的重新踏入自己的世界。

对其中的一方,也就是我,我只感觉如同做了一场漫长的梦,几年几十年,中间的时间被无限加快,如同出了一场远门,我再次来到她的面前。

可对知更鸟来说不是这样的。

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我的死,从各种证据中证实我于星间湮灭为尘埃。

我不知道她是否接受。

如果不,此刻我的出现太迟。如果接受,我怎么去面对这样一位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接受的朋友。

不,我没有资格。

……任何资格。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知更鸟转过身,她看到了我脸上的表情。也许是悲伤,也许是愧悔,也许一无所有就和以前那样,但她的确看到了,我的迟疑。

“当时,我以为那只是一次普通的航行,甚至觉得你随时会回来继续未完成的学业,因为你总是不耐烦去新的地方。用你的话来说,和世界的磨合太麻烦了。但你最终没有回来。”

“抱歉。”

“不是你的错。琴心,作为朋友,我想我有资格得知真相,那不是一次简单的事故,对吗?”

“……”

“我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是不能说出口的,一旦言明,即使四周没有其他生命,也会有声音传至银河的其他角落。”她停顿了一下:“我说的对吗?”

“差不多。”

“但你有没有想过,问题就在这里。”

问题?哪儿来的问题?

知更鸟道:“从前有一只鸟儿,它的翅膀折断,羽毛损毁,生长在笼子中,关于它未来如何生活,两个孩子开始了思考。你知道我是怎么选择的吗?”

“那我首先得知道你是那只鸟还是做出决定的孩子。”

“是鸟儿也是抉择者,人总在各种角色中转换。也许,我既是笼中那只飞不起的鸟儿,也是笼外做出决定的孩子。”

我沉默片刻,对知更鸟认真道:“你会飞起,你会让它飞起。 ”

“可有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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