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两圈,一共挑了二十七只鸭雏,十六只公的,十一只母的。还有二十只鹅崽儿,十一只母的,九只公的。

鸭雏是一百六十二文,鹅崽儿是一百七十七文。

还买了一口铁锅。

平底铁锅比较少见,铁匠那里刚好打了一个底部弧度比较平缓的,像铜钵盂一样的浅口鼎锅。

锅很大,有二尺广,六寸深,圆鼓鼓、亮堂堂的,还很厚实,向园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这个花了一百二十文。

一盘四股黄麻绳,五十文,这个是绑秋千用的。家用的麻绳原耕耘自己就能编,但绑秋千用的麻绳得足够结实,他就直接来买了。

向园看了,很大一盘,有大拇指粗细,三尺绕成一圈,绕了十五圈,全部展开得有四丈多长。

原耕耘还抻着试了试,确定足够柔韧结实才付了钱。

主要这绳子是用来打秋千的,要格外注意质量,不然就很危险。

原耕耘又给向园挑了一顶草帽,这是麦秸编的,遮阳用很好。

摊子上也有竹帽,但竹帽有些沉。她今天戴的他的,额头上就压了一圈印记,换上草帽,就轻便许多。

草帽不贵,十八文一顶。

向园又拿了一顶大一点的,“耕耘哥哥也买一顶。”

原耕耘戴上试试,觉得也行,一道付了钱。

他的竹帽就倒扣在背筐上,为鸭雏鹅崽儿挡太阳。

向园顶着新草帽,一边走,一边给原耕耘画饼。

“耕耘哥哥,我也会编草帽,现在香蒲太嫩了,等夏末,香蒲叶子长老了,咱们割一些晒干,舂软,就能编东西了。到时候我给你编一顶蒲草帽,又轻便又细密,帽围那里用薄棉布垫一圈,不仅不会勒,还能吸汗。还可以染成你喜欢的颜色。”

“好,给你染一顶花帽戴。”原耕耘笑着听,在路口买了两串糖葫芦,一串给她吃,一串帮她拿着。

至于他的,就不必了。他只喜欢蓝绿二色,蓝色的帽子不好看,绿色的嘛,向园要是想给他戴绿帽子,他就把向园扛进山里,顶好两个人一辈子都别出来。

“耕耘哥哥,你怎么不吃?”向园咬掉一颗山楂。

这糖葫芦还不赖,山楂的籽都去掉了,中间塞了一团白生生的像糍粑一样的东西。

糖衣很脆,咬下去,咔嚓咔嚓响,酸酸甜甜的。

那白团果然是糍粑,嚼碎了向园才觉出来,糯米的清香混着酸甜的滋味,很好吃。

“我不喜欢吃糖葫芦。”

原耕耘对一日三餐外的食物都不怎么感兴趣。

说也奇怪,都是吃的,放到饭点,哪怕不喜欢的食物,他也能吃出几分意思来,饭点之外,除非饿极,不然他总觉得索然无味。

但也有例外,例如向园递过来的糖葫芦。

“耕耘哥哥,你咬一颗尝尝,很好吃的。”向园把咬过的糖葫芦递到他嘴边。

她没见原耕耘独自吃过什么东西,像是麻杆糖、雪片糕,都是她喂给他吃他才肯吃。可她喂他第一口他就不吃,她吃过再喂他,他就愿意吃。

向园把这归结为耕耘哥哥太疼她了,什么好吃的,自己不舍得吃,要留给她吃。

村里好多爹娘、哥哥姐姐都是这样。但外婆不这样,外婆总愿意和他们一起吃。

“好吃的东西大家一起吃才有滋味。”这是外婆的原话,向园觉得很有道理,现在讲给原耕耘听。

原耕耘看着亮晶晶的山楂,果真咬了一颗下来。

向园期待地看他,“怎么样,是好吃吧!”

原耕耘点头,她吃过的东西,是不太一样。

向园又咬一颗,还让原耕耘赶紧吃,“耕耘哥哥,你不要举着了,再举太阳就晒化了,糖衣就不脆了。”

原耕耘:“我不爱吃,留着你吃。”

向园:“……哼!”

她不喂他了。

可想着不喂他,就觉得他举着糖葫芦走,只能看、不能吃很可怜,她又去喂他。

原耕耘又爱吃了。

向园觉得这就是原耕耘的毛病,但也没办法,只能一路吃,一路喂。

太阳越升越高,背筐里还有嘎嘎叫唤的鸭雏鹅崽儿,两人吃完糖葫芦,不敢再耽误,加快脚步往家走。

到了家,两人来不及给自己做饭,要先安置小家伙儿们。

向园不敢直接把它们放到河里,现在它们太小,还受不住凉水。

原耕耘思索片刻,直接圈到两墙相隔的空隙里。

刚说了要围鸭圈,他昨天抽空就围好了。

北墙扎的人高的粗竹竿,没留空隙,密密实实扎了一排。为了更牢固,横向上中下他又钉了三根,斜着也各钉了两根,就是大鹅蒙着头往上撞,也撞不倒。

南墙就是短篱笆,因为孔隙留得大,还开了个栅栏门,怕鸭雏鹅崽儿顺着钻出来,原耕耘找了张破谷笪绑在上头。等它们长大了,钻不出来了,再把谷笪取下来。

这样一围,方便许多,只需要再把菜园边的木槿花篱稍微修剪疏松一下,就可以站在菜园边隔着篱笆给它们喂食了。

现在,原耕耘抱着稻草去给它们铺窝,向园就剁草给它们拌食儿。她早上烧的有开水,现在已经晾凉了,正好用来拌食儿用。

依旧拌的喂鸡崽儿的细食儿,稗子碎末、麸皮,还掺了一瓢玉米糁和一把切得细碎的莴苣叶,很丰富。

向园拌食儿的时候,把大鸡娃小鸡崽儿都馋来了,围着她转悠个不停,她稍不注意,它们就把头埋到盆里去。

“少吃少吃!”向园挥手赶开它们,“等等,一会儿再吃啊!有你们的份儿!”

向园可不是有了鸭雏鹅崽儿就不喜欢鸡崽儿的人,她不偏心,拌的这些食儿大家都有份。

至于“少吃少吃”这个词嘛,是她一直就听外婆念叨的。

外婆每次撵鸡,都要这样发出类似的声音,少是重音,吃是轻音,向园不知道是哪几个字,但听起来跟“少吃少吃”很像,她就跟着学了。

撵鸡的时候,自然是不让它们吃食儿的,喊“少吃少吃”,好像也没错?

向园琢磨着,把料食儿倒进鸡盆里一些。今天她没工夫给大鸡小鸡分开拌食儿了,就让老母鸡和大鸡娃沾沾光,跟着小鸡崽儿混一餐吧。

混一餐的结果就是,向园喂完鸭雏和鹅崽儿回来,一进门就看见大鸡撵着小鸡叨,小鸡崽儿吓得扑棱扑棱乱飞乱跳。

自然是飞不起来的,好几只被啄得蒙着头乱钻。

“吼嗤吼嗤,你们太霸道了!”向园捞根竹竿,驱逐大鸡,把它们撵到一边,自己站在食盆边上,护着小鸡吃食儿。

等小鸡吃够了,她才把小鸡赶到鸡圈里,让大鸡吃。

这真是忙乱的一个中午,她到这会儿才有功夫去做晌午饭。

“耕耘哥哥,你想吃什么?”她隔着篱笆喊。

原耕耘还在鸭鹅圈里搭棚子,闻言回道:“简单做点就行,早上的饼子不是还有,煮点米汤喝吧。”

向园应了一声。

她也想喝米汤,跑这一上午,确实很渴。

煮米汤就很简单,加两勺米,添够水,放些硬柴烧着,等米汤熬煮开花就行。

向园去菜园抽了一把蒜薹,简单加点盐醋腌一下,等吃的时候加一点麻油,拌拌就很清爽了。

拌好小菜,她就要去原耕耘那里帮忙。

原耕耘瞟见她的身影,“别过来了,我这儿就弄好了,马上回去。”

向园脚下转了个弯,站在菜园边上看。

她看了片刻,想起草堂还没收拾,又打水去收拾后头两间草堂。

收拾好,晾一晾,就算今天住不了,明天肯定能在这儿歇晌。

天气足够热,她把门窗打开,通风透气。

原耕耘过年才洒扫过,房顶和墙面没有蛛网和灰尘,屋里是石头地面,不怕渗水,向园也不用抹布抹,直接用水冲。

正好水井就在附近,打一桶水,拿一个葫芦瓢,一瓢一瓢泼过去,把家具上的灰尘冲走,有些顽固的,她再拿抹布抹一遍,基本就干净了。

家具上的水流到地上,向园拿扫把扫到门槛处,用铁锹铲了泼到门口,这样两遍下来,屋里地上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她又拿了个装灰的陶盆进来熏屋子。

盆底铺一层灰,上头蓬一捆青艾叶,从中心点燃,没一会儿,青烟就一股一股冒起来,呛得向园赶紧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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