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怀远坊出来,闻蝉没有回家,反而东逛西逛。

一直到了快傍晚的时候,她才在安仁坊的郑家的小门外才停下脚步。

“郑评事。”她转过身,朝着小巷口喊道,“送你到家了,你还不出来吗?”

郑观澜从巷子口走出。

“你怎么老爱跟踪我?”闻蝉走上前,昂着头质问他。

郑观澜一脸公事公办的模样,脸都没有红一下,反而双目灼灼看着她。

“你去找兰赞是为了什么?”

“他那里发现了两颗人头,我问问怎么了?不应该吗?”闻蝉背着手,理直气壮。

“你可真是个撒谎的高手。”

“比不上你,跟踪的高手。”

郑观澜不想再被她牵着鼻子走。

“你是为了问武器的事情。”郑观澜一语道破,“我问过齐放,你特意问过他匕首的来头,如今又如此关切兰赞的匕首?是为何?”

“我问齐放匕首的事情,是因为他在作案时用匕首伤过人。至于今日嘛……”闻蝉拖长了语调,让人不由心都悬了起来。

“是因为我喜欢他想接近他。”闻蝉挑挑眉。

郑观澜气得跺脚。

“你胡说什么!”

“就像你喜欢我一直调查我一样!”

一口气差点就没喘上来,郑观澜被呛得咳嗽。

闻蝉叉腰:“下次再查我,我就动手了啊。”

郑观澜喘着气。

“这些话也是能随便说的?”

“你管我?”

“那个……”

门缓缓打开,成生探头出来。

“郎君,县主让您过去一趟。”

正在吵嘴的二人立即停下话头。

郑观澜稳住气。

“我才到家,母亲就让我过去?”

成生蹑手蹑脚走出来告状。

“是小郎君!他方才跑过来说看见您和闻娘子在附近绕着郑府兜圈子!”他悄悄瞟了一眼闻蝉,“县主还说,要请闻娘子到府上喝茶。”

闻蝉甩甩头:“我就不打扰了。”

“闻录事送我回来,要是连茶水都没有喝上一口,岂不是我们郑家失礼?”郑观澜一脸正经。

“你发什么疯?我可没时间和你耗着,我得回去了。”闻蝉转身就走。

郑观澜一步跨上前,堵住她的去路。

“十三定然告了你的黑状,你若是不和母亲解释清楚,母亲定然会报复你。”

信安县主的报复……

闻蝉还真有些怕。

更何况……

那个小崽子还敢告她的状?

“那我是得向县主解释了。”闻蝉脚步一转,“就有劳郑评事了。”

……

郑府规模相当大,像个园林似的。

三人走了一刻钟才到了正厅。

信安县主正坐在主位上,穿戴一丝不苟,脸上挂着温和疏离的笑。

她和郑观澜长得一点儿都不像,粗眉浓目,很是张扬。

而她的身旁,郑观宁正倚靠在她身上,嘀嘀咕咕的,定然是在告状。

这个破小孩!

郑观澜走进,行礼。

“见过母亲。”他抬手介绍道,“这位就是大理寺的闻录事。”

闻蝉礼仪是不差的,只是这屋里气氛十分压抑,让她不由紧张。

“晚辈见过县主。”

信安县主笑意深了些。

“不必多礼。来人,上茶。”

二人依次坐下,仆人们像是木偶一般动作规整,端上茶水。

“十三郎方才来告诉我,你们二人就在附近,所以我想着顺道请你喝口茶水,闻录事不会介意吧?”

闻蝉笑着说道:“今日在附近办些公事,忙得一口水都没有喝。县主邀请正好解了晚辈燃眉之渴。”

她拿起茶喝了一口,落落大方。

“不仅为此。那日在大理寺,是十三郎冒犯了,我心里一直不安。”信安县主对自己小儿子的话是将信将疑。

她就是想要搞清楚,这个闻蝉是不是胆子真的大到敢打她的儿子,还是只是十三郎胡说。

“小孩淘气也是常理。”闻蝉笑了笑,像是毫无芥蒂一般,“倒是我那日,为了阻止贵府的小郎君,直接将其抱起,好像是吓到了他?”

她一脸关切看向郑观宁。

郑观宁却像是见了怪物一般,缩在自己母亲怀里,全然没了那日的嚣张。

信安抱住孩子。

“他胆子小而已,回来还瞎嚷嚷,非说闻娘子打他。”

闻蝉愣了愣,微微张大嘴。

“是吗?那真是我吓着他了,实在是对不住。那日小郎君说了不好听的话,蔡少卿又要来了,我怕蔡少卿发火才急着把他抱开。”

“母亲!”郑观澜沉声道,“十三郎太过任性了,在大理寺厮闹还污蔑他人?该好好罚一罚。”

信安县主少见自己儿子这样动怒,怔了片刻才说道:“是该罚他。”

闻蝉打着圆场。

“小郎君才多大,县主也别太严厉了。说来也怪我,一时冲动,吓着他了。”

信安看着缩在自己怀里的儿子,怎么看怎么像是心虚。

“是我们平日里太纵着他了。”信安县主佯装发怒,拍了一下小儿子屁股,“还不快去给闻姐姐道歉!”

闻蝉起身摆手:“县主勿要动怒,晚辈要是和小孩计较岂不是太过小气了?小郎君那日定然也是一时没找到哥哥才哭闹的,也是人之常情。”

这梯子搭得漂亮,信安县主满意笑了。

“闻录事大度。”

闻蝉瞟了一眼鹌鹑似的郑观宁,说道:“时候不早了,晚辈也不再打扰了。”

“闻录事慢走。”信安县主微笑颔首。

“晚辈告辞。”

郑观澜起身:“孩儿去送客。”

信安县主笑容僵硬了一瞬,旋即笑眯起眼。

“去吧。”

……

二人从正院刚一出来,眼前就窜过一道黑影。

闻蝉后退一步,定睛一看,竟是一只极漂亮的黑猫。

那猫儿的毛色纯正极了,黄昏照映下,隐隐发着红,浑身像是镀着一层光。

“是玄猫?”

只有黑得发红的黑猫才能被称之为玄猫。

闻蝉看得目不转睛。

“你养的?”

郑观澜点点头,朝着猫儿招手。

“乌玄,它的名字。”

猫儿迈着小步,走了过来,偏着头看着闻蝉。

闻蝉蹲下身伸出手。

“名字也好听,来,乌玄,让我摸摸?”

乌玄试探着靠近了些许,闻了闻她的手,像是控制不住一般用头蹭了上去。

“哇,这毛好软!”闻蝉就势挠着猫耳朵根。

乌玄喉咙呼噜噜响着,整只猫像水一样,身子一歪躺了下来。

成生目瞪口呆:“郎君,这是乌玄吗……”

他天天给喂食都只能抱不能摸的啊!!!

郑观澜侧过脸。

好丢人……

“诶诶诶!”闻蝉惊讶叫道,“你怎么咬我啊?”

“没事吧?”郑观澜急忙去看。

“没事,它只是轻轻咬。”闻蝉摸了一把猫猫头,“不是喜欢我摸你吗?怎么还莫名其妙咬我呀。”

乌玄瞬间炸毛,瞪圆了黄黄的猫眼。

“不逗你啦。”闻蝉站起身,“你这猫真漂亮,养得也真好。”

郑观澜是很得意这一点的。

“随便养养。”

乌玄一溜烟没了影子。

二人继续向前走,到了门口,见没人。

闻蝉才说道:“今日之后,你母亲应该不会找我麻烦了吧?”

“不会。”郑观澜眼中浮现起淡淡的笑意,“你也真是个煞神。十三郎从小到大就只怕表兄才会怕成这样,如今见了你倒也有同样的效果。”

“他害怕肃王殿下?”闻蝉摸了摸下巴,“早知道就去找十六帮我了。”

郑观澜又没了笑脸。

“你注意分寸,十六是有妇之夫。”

闻蝉想笑极了,甩手跨出门。

“走了!明日早点到!”

……

走在路上,一想到颜青被称呼为“有妇之夫”闻蝉就忍不住乐,甚至笑出声来。

“闻录事?”轻柔的女声响起,带着几分亲近,“您是遇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说来听听?”

背着药箱的女子,面上带笑,缓缓走来。

“林大夫?”

林兰走近:“方才给县主看诊,听见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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