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军已收到王林密信,此刻在北川城外整军待发,王林要在杏花村留几日,王依依又在院里堆雪人,在娘亲和自己身侧,堆了一个更大的,李慕婉倚在王林怀里,两人站在窗台,看着女儿。

“依依堆的是你。”李慕婉头侧抵他肩头。

“辛苦婉儿这些年,给我养育了这么好的女儿,”王林心里藏着事,“婉儿,想回燕州么?”

李慕婉收回视线,垂眸盯着一双黑色长靴,“你要送我回燕州?”

“待在这儿也不会有事的。”李慕婉不想走,并非她不念着故土,只因如今这里有她的家人,兄长也还在京城。

北川与京城两军交战,李慕婉在这儿,他总不能全然放心,唯有燕州,远离战火。

“婉儿,等我去接你回来,好吗?”王林哄着她的语气。

李慕婉知晓他下定了决心,便再难更改,李慕婉还想再要争取一回,“我与你一同去,可好?”

战场上刀剑无眼,王林说:“那依依呢?”

李慕婉两难,神色痛苦,王林抱紧她,下颌抵在头顶,呼出热气,“明日我让暗卫送你们母女去燕州,过了栖山会有燕云阁的人接应你。”

“北川攻打京城,没有京城的军需,辎重从哪里来?”李慕婉停在他腰后的手心摩挲着,“燕州么?”

“嗯,”王林说,“我与马良商定,燕州的粮食和银矿已经在路上了,京城收不到燕州的进贡,必定会迁怒燕州,不过山长水远,隔着北川与楚地,京城也没法子。”

李慕婉担忧道:“那我哥哥怎么办?”

“保兄长安全,这是我与马良谈定的条件之一。”

王林的近卫早在王林身死消息传去时,便已埋伏京城别苑,设伏好路线,带出李奇庆,而此刻在京城别苑囚禁的人,不过是个偷梁换柱的替代品。

“婉儿,你回了燕州,我能更全身心的与京城开战,你带着依依,去看看婉儿曾经生活过的故土。”王林捧着她轮廓,要分离他比谁都不舍,可为了保母女安全,他宁可暂时忍受这种苦楚。

李慕婉问:“哥哥在哪?”

“北川王府。”

李奇庆不会回燕州,王林也不会允他回燕州,李慕婉无需再问,唇角拉出笑意,“我和依依在燕州等你。”

王依依堆好了雪人,转身望着窗前的两人,自己擦掉脸上的雪片,“爹爹,娘亲,依依,雪人。”

她指着三个靠在一处的雪人,团的并不是那么好看,勉强有雪人的模样,白净的肉脸透着粉色,鼻尖冻得通红,俨若一个小福娃。

李慕婉仰头对王林说:“依依还没和爹爹堆过雪人,等你回来,再带着她一块。”

“好。”

王林挪向门外,在檐下蹲身,伸开双臂,“依依,来爹爹这儿。”

王依依小跑,雪地是滑的,摔了一跤,王林起身要去抱,李慕婉从身后过来,压住王林肩头,没让他起,温柔说:“依依不会哭的,她能自己站起来。”

话音刚落,王林便见王依依撑起身,耐心地拍掉衣裳上的雪碎,再朝王林跑去,到了阶前,她小心翼翼地跨上去,腿还不是那么够长,登了几步,还差两阶,王林刚好能够着,一把举起她高过头顶,还抛了两下,王依依开心得咯咯笑,“娘亲娘亲,依依怕。”

李慕婉在身侧就这么端详王林与她玩闹。

“进去烤火吧,”李慕婉等了一阵,挽过王林手臂,“依依在雪地玩了许久,身上都是冷的。”

王依依坐在王林手臂,小手掌拖着王林的下巴,拿自己的肉脸去蹭他的鼻尖,“娘亲,依依不怕冷,依依想跟爹爹玩儿。”

“好,”李慕婉取出丝帕擦净她的小手,冰得不行,“依依该睡午觉了,让爹爹陪你睡好不好?”

王依依坐在他怀里蹦了几下,“好,爹爹陪依依睡。”

王林拉着李慕婉一块进去,“让娘亲也一块好不好?”

王依依猛地点头,她躺在最里边,许是玩累了,很快就睡着了,鼾声有些重。

王林侧身手臂环在李慕婉腰间,不自觉想要贴近她,高挺的鼻梁埋入她后颈,袭来的热意促使她侧回身,躺平后能看见王林的侧脸,一双眼睛充斥着情潮,深情地望着她。

沙哑的声音从耳侧划过面颊,“婉儿。”

李慕婉摁住从腰间往上游走的大掌,一层握抢的厚茧摩擦起细腻的肌肤,弄得她发软又无力,“王林,依依还在这儿呢。”

鼻尖轻轻蹭着她,也不说话,但是想要的欲望呼之欲出,李慕婉呼出的气息打在他耳侧,王林欲望穿了,撑起手臂把人从被褥里抱出,李慕婉手臂轻勾,脸颊埋在他胸膛,“不在榻上,去哪?”

“哪儿都行。”王林抱着她很轻松坐在矮案前,李慕婉跨着坐在他大腿上,王林轻松一举,让她坐了上去,衣物都还在。

“婉儿,来。”王林引着她手,停在衣襟,李慕婉轻轻解开,王林已经不安分地啃着她,白皙的脖颈霎时露出红痕。

微喘的气息在屋里逐渐升热,炭炉就在不远处,烤得更热了。

李慕婉衣裳脱落一半,露出丰润,格外显眼,深眸装着火星,红的发狠,李慕婉既然有些后怕,腰不自觉已有痛感。

“王林。”她压抑着那股难受,却又渴望的念头,狠狠摁着他的头,埋进去。

王林星眸涣散,对着李慕婉视线,眼里的情欲泄露,李慕婉被他这么盯着,含羞避开视线,王林再次埋首,在云层里啃噬,李慕婉后仰的身躯被他手臂拖着,矮案足够宽,整理的笔墨书籍堆在另一头,王林往后躺下,摁着李慕婉覆上。

“婉儿自己来。”王林哄她。

李慕婉脚尖抵着木板,腰肢作力,蹭着他,他摁着李慕婉的背,不让她起,换成自己掌控,矮案随着他的动作移出动静,李慕婉咬住他手臂,生怕没忍住叫出来,吵醒榻上沉睡的王依依。

“王林,缓一缓。”李慕婉试图恳求他轻一些。

王林含住她唇,哄着她却不停,“一会就好了,婉儿,一会儿就好了。”

李慕婉不信,以往也都是这么哄着她的,他的一会儿与自己想的不一样。

王依依一觉能睡上两个时辰,矮案淌了一身汗,火烤得彼此的面颊发红,红唇被他允得发肿,李慕婉腿软站起来也费劲,王林替她穿好衣裳,发却是乱的。

她紧闭着双唇,不太愿意被王林看见这样凌乱的自己,王林坐在矮案,显得随意,手肘撑着膝盖,端详着她,有些意犹未尽。

李慕婉累的很,摇摇晃晃撑着回了矮榻,扯着被褥蒙头盖上,王林轻笑一声,也跟了过去,王依依转了个身,醒觉了,却看见娘亲和爹爹还在睡,她肚子饿了,推着李慕婉喊,“娘亲,依依饿了。”

王林枕着手臂睁眼,朝王依依作了“嘘”的手势,起身抱起她,“爹爹给依依弄吃的,让娘亲好好睡一会儿。”

“依依都睡醒了,娘亲怎么还在睡?”往日李慕婉带她睡觉,都是醒的比她早,王依依才有疑惑,王林作笑却不答。

王依依坐在他臂弯里,视线刚好到他脖颈处,看见了稀奇的东西,小手指了指,“爹爹,你脖子怎么了?”

“嗯?”王林随口胡诌,“不小心弄破了。”

王依依还小,也不会多想,就是随口问的,跟着爹爹到了厨房。

晚膳做好,天色也暗了,李慕婉睁眼,屋内光线昏暗,空无一人,静悄悄的,她撑着发软无力的身躯,掀被蹬鞋,率先看向院子,没有人影。

推开门,微弱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是王林与王依依的谈话声,王林坐灶头的矮蹬,王依依稳稳地坐他腿间,“爹爹,打仗好玩吗?”

王林不知要如何回答孩子的话,只换了话说:“打仗会念着依依和娘亲。”

“没有依依和娘亲,打仗就不好玩吗?”小孩子的思路总是那么奇特。

王林无奈笑笑,王依依又抓起他垂下的白发,“那爹爹把娘亲和依依都带上,就好玩了。”

“战场凶险,依依和娘亲不能去。”王林掌心握住她的小手。

王依依正对着爹爹胸膛,“那爹爹会受伤吗?”

“爹爹受伤了,娘亲和依依会心疼的。”

“不会。”

“真的?”

“真的。”

“哦,”王依依这才放心,“那爹爹的头发为何跟娘亲和依依的不一样?”

“娘亲有跟依依说吗?”

王依依认真思考,点头说:“嗯,娘亲说打仗要用脑子,爹爹是头发是想的事情多了,所以就白了,是这样吗?”

“娘亲说的对。”王林越看越觉女儿可爱,又懂事,轮廓简直与李慕婉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眼睛转着时,就在想稀奇古怪的东西。

“依依很聪慧,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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