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溃不成军
萧谌心底的困惑自是没人能解答得了,那卷书册被他拿在手中半天,却愣是没有翻过一页。
男子下颌冷绷得任凭谁都能瞧出,此刻他心中的不虞。
青云原本想出声劝解,却蓦地就想到先前主子告诫他不欲与徐姑娘多天牵扯的话。
喉间的话滚动了一圈,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昏暗的室内愈发地低压,青云只得在一旁猫着身子,不断地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也不知过了多久,青云身体微僵,下意识地抬起眼帘,豁然对上了萧谌那双凛冽着霜寒的眼眸。
萧谌倏然“啪”的一下合上了书册。
!!!
青云忙不迭慌乱地收回了视线,身体紧紧贴着墙,就差将自己嵌进到墙壁上。
萧谌神色,晦暗不明,话音不自觉透着哑然,“……去查清楚她为何腿伤复发了。”
???
青云:“……”
不是??
说好的不做过多牵扯呢?
明明就在乎的要死……
***
“姑娘,萧大人昨日被陛下提拔到御史台任督察院佥都御史了。”
翌日一早,海棠在旁人口中听到这个消息,下意识就忙不迭地跑回栖霞苑,颇为兴奋地来告诉徐明绯。
海棠一跑进室内,嘴里的话就像倒豆子般倒个不停,汀兰意识到她说的何事,想要阻止都来不及了。
姑娘的心悸昨夜闹腾了大半夜,好不容易才止住,忽然又提那人作甚?
徐明绯幽幽叹了一息,示意汀兰别怪海棠,小丫头一贯心直口快,况且她也是为了自己。
曾经她时刻留意着和萧谌相关的所有事情,身边的人自然而然也就跟着在意起来。
长久的习惯还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可这个消息如今却在她心中掀不起多大的涛浪,意料之中却也情理之外。
萧谌的能力毋庸置疑,得到天子重用,左右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况且他都不甚在意她,自己又何苦这般时刻关注着他。
正当想着,外头一个小丫鬟匆匆走了进来,朝徐明绯福了福身子。
小丫鬟声音脆生生,“姑娘,夫人方才遣了人来,说是喊你过去一趟。”
徐明绯闻言,以为昨夜栖霞院的动静被阿娘发现了,当即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裙裳,带着听兰就要往外走。
似想起什么,蓦地又转身回到妆奁前。铜镜中的人眼下乌青一片,唇色泛着白,遂忙让海棠用妆粉压一压,让脸色看起来不至于那么憔悴不堪。
徐明绯吩咐海棠留在栖霞苑,只带着汀兰就往侯夫人方氏的住处走去。
主院里,侯夫人方氏正端坐在酸枝交椅上饮茶。
看见徐明绯走进来,脸上厚重的粉倒显得欲盖弥彰,脸再怎么盖住,那双黯淡无光的乌瞳还是出卖了她的真实状况。
侯夫人方氏瞧得心底满是心疼,她缓缓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朝徐明绯招了招手,示意其近身上前来。
“阿娘。”徐明绯猛地扑到了母亲方氏怀中。
委屈压抑了多日,在触及母亲关切焦心目光那一刻再也忍不住,嗓音愈发地哽咽起来。
侯夫人方氏不住地叹气,只当徐明绯小时候受委屈了一般,轻轻地伸出手摩挲着女儿的发髻,“还没想通?”
“……嗯。”
徐明飞闷闷地哼了声。
“傻丫头没出息,忘了阿娘从前怎么教你的?”侯夫人又气又笑,“你这般上赶着,越想攥的紧,就只会将他推的越来越远。”
“可是阿娘……他本就性子冷淡,若我不主动些,不是更加没可能了?”徐明绯不服气地小声反驳着。
“说你没出息还不承认,怎么还胳膊肘往外拽。”
方氏语气柔和,拍了拍徐明绯的后背,“娘是过来人,且听为娘一句劝。一个男子若他有心,即便是你讥讽打骂,他也甘愿死皮赖脸缠着你。”
“可若是无心,费尽心思、摇尾乞怜也不过是徒劳。”
“不可否认萧谌确是极好的,才干放眼整个汴都城勋贵的年轻一辈里,也鲜有比得上他的。但是……即便再好,若他眼里没有你,那么于你而言便也算不得“好”。
天下男子那么多,我女儿生的这样娇艳明媚,又何必因苦苦执着他一人,变得小心翼翼,甚至是卑微地委曲求全了?”
徐明绯猛的一怔,回来母亲的话犹如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她心里激起惊涛骇浪,她确实小心翼翼、掩耳盗铃的逃避,连那个女子是何人都不敢往下打探,生怕得到一个自己无法接受的答案。
侯夫人方氏见女儿总算听进去几分,温热的掌心握住徐明绯的微凉的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绯儿,镇北侯府娇宠着长大的千金,情爱不是人生的全部,你的人生自当还有很多精彩多姿、肆意洒脱。
父亲母亲如珠如宝的呵护着你长大,还有你兄长,他本就……,
若是他知晓自己从小宠成眼珠子的妹妹,这般委曲求全的逢迎讨好着别的男子,他该怎样心痛?”
“阿娘,女儿知道错了……”徐明绯埋在方氏怀中嘟囔,回想起这段时日自己的所作所为,眼中不禁氤氲起水光,一时间羞愧得有些无地自容。
待怀中的人渐渐止住了些泪意,侯夫人方氏从身侧取来一则帖子递到徐明绯面前。
“三日后,姝元公主在云水居举办夏日赏荷宴,便邀汴都得才子佳人,方才特地遣人来交代你盛装出席,连衣裳首饰都给你准备好了。”
“姝元一贯不是爱张扬的个性,此次一番心思,恐也是为了你这个妹妹考量。”
徐明绯顾不上满脸狼狈的泪痕,闻言立马从方氏怀中退出来,接过那纸邀贴。
一纸轻飘飘的邀贴此刻拿在手中只觉沉甸甸的,徐明绯眼眶不禁又涌起些热意。
“为娘也不是要求你能立刻斩断念想,可此次赏荷宴,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你该大大方方的走到他面前,直接了当的问他一句明白话,无论结果如何,努力过了也给自己一个结果交代,也便不留遗憾了。”
“去吧,这几日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将养好精神,为娘相信你有这样的魄力,去为自己求个明白。”
母亲的话字字入耳,徐明绯紧紧攥着那纸宛若千金重的邀贴,半晌后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在母亲灼灼的注视下,下定决心重重点了点头。
***
与此同时,一封同样简洁贵气的邀贴,在入夜之后被青云恭敬地搁置到了萧谌的书案上。
“主子,姝元公主遍邀汴都城的青年才俊和闺秀佳人,赴三日后的云水居的赏荷宴。”
“这是公主派人递到萧府来的帖子,那内侍还特地交代了,让主子务必带上表姑娘出席。”
萧谌眸色深沉,蹙眉望着书案上那份突如其来的请柬,神色晦暗不明。
姝元公主纵得帝宠,却一贯行事低调内敛。今上的元后出自镇北侯府,姝元公主向来偏疼她这个嫡亲表妹。
前世她几次三番疾言厉色的告诫,都是为了徐明绯,此番邀约,只怕也是别有用意。
尽管这一世很多事情和从前都不一样了,可萧谌相信,每个人的品性却无甚变化,仍如前世一般。
现下他的暗处的势力还不够强大,在宫里做任何事都不能保证滴水不漏,可是若是在宫外,就全没这个顾虑了……
萧谌眼帘低垂,视线蓦地落在赏荷宴的请帖上。
男子指节在书案上缓慢有节奏的一下接一下叩击着,敲得青云的心也跟着忽上忽下的。
半晌后他动作倏然一顿,唇角微勾,眸底深处极快地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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