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话说完,周雪芥不顾辛眠的反抗,强行抓住她的手腕往身前带,拽得她一个踉跄。
“我知道你是利用我,也不介意被你利用,但你既然答应了我的条件,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再和卫栖山纠缠在一起。”
他垂下头,下巴抵在辛眠的前额,不轻不重的呼吸拂动她额前的碎发。
“辛眠,你是在挑衅我,赤.裸裸的挑衅。”
狡猾的女人。
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辛眠惊疑不定:“你监视我?”
“是又如何?”周雪芥压着嗓子,歇斯底里,“若不是那只画萤跟着你,把你们两个做的事复现给我,我还不知道我昨夜竟错过了这么一场好戏!”
说话间控制不好力道,辛眠的腕骨被他捏得响了两声。
辛眠吃痛皱起眉:“你既然看见了,便该清楚那并非我本意,我后来不是打他了吗?我差点就杀了他——”
“我没看见!”
“?”
“光是看见你们两个抱在一起我就气饱了,傻子才会继续往后看!”
周雪芥咂摸过来不对劲,眼神闪了闪,“……你说你差点就杀了他?那是你干的?”
“不然呢?”
辛眠没好气地说道,趁他手劲松懈,将手腕抽了出来,细白的皮肤被掐得发红。
“少掌门这顿气可赖不着我,全因自己眼瞎!”她揉着手腕,心里亦是恼,“怕不是断章取义惯了,冤枉人冤枉得这般得心应手。”
还兴师问罪呢,蠢得要死。
辛眠转身要走。
周雪芥回过神来,大跨几步又挡在辛眠前面。
“还有事吗?”辛眠不耐烦地扫他一眼。
“有。”
周雪芥郑重点头,煞有介事般沉下语气。他盯着辛眠,问道,“你为什么要打他?他惹你不高兴了吗?哪只手打的?打在哪儿了?疼不疼?”
连连追问的架势给了辛眠一种错觉。
他莫不是也想要吧……
随即就听周雪芥自言自语:“肯定疼啊,你有多恨他我可是知道的,但我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辛眠——”
他抬眸,瞥见辛眠高高扬起的手掌,在日光的映照下白得晃眼。
而后,手掌猛然挥落。
周雪芥下意识闭紧了眼,脖子也不由自主往后缩。
当反应过来自己非但没有伸手拦住她,反而被她吓到的时候,周雪芥恨恨地咬住了后槽牙。
你敢扇我。
你若是真的敢扇我。
!
这一巴掌没扇到他脸上。
距离他的左脸还余半寸的时候,辛眠收了力,原本绷直的手指也柔软了几分,轻飘飘地在他下颌处拍了拍。
周雪芥睁开眼,落入眼帘的是辛眠嘴角的嘲弄。
她调侃道:“有这么害怕吗?我听你问来问去问东问西,以为你好奇,好学,好钻研,想着给你亲自来一遍,好叫你理解透彻呢。”
“你!”
周雪芥自知吃了好大一个瘪,又碍于面子不好发作,怒气冲冲瞪着辛眠。
脸颊上残存的温软触感却久未消散。
并不讨厌。
正在习剑的飘渺峰弟子注意到他们这边,纷纷侧目投来打量的视线,尤其在看见辛眠摸周雪芥的脸时,好几个人甚至发出了奇怪的起哄声。
不时夹杂着秦姣正气凛然的训话。
“少掌门特意来找我,就是为了这场乌龙?”辛眠问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回去习剑了。”
周雪芥又挡在她身前:“等等。”
辛眠警告他:“你最好是真的有事。”
“真的,我才不是那种没事找事的人。”周雪芥连忙挽回自己的形象,“我来找你,原本是想带你去卫栖山那边的。”
“去那里干什么?”
“看好戏啊。”
“没兴趣。”
“周雪微在噢。”
“哦。”
“你就不好奇他们两个会在卫栖山的屋子里做些什么吗?”
周雪芥刻意把话说得暧昧,“姐姐对他根本就在意得要死,偏要假清高,说什么想要人家将一颗心双手奉上,哈哈哈——笑死人了,结果就是被当众悔婚,丢尽了脸!”
“我特别想知道,如果卫栖山真要死了,连人带心都留不住,姐姐还能不能再清高下去。要我说不如直接要了他的身,心在哪里一点都不重要……心这种东西最是靠不住。”
他笑得一点都不收敛,完全是看戏的心态。
“走吧,你和我一起!”
周雪芥这人太擅长钻空子,趁辛眠不注意就捞起她的手。
“不去。”辛眠站着不动。
“你去。”
周雪芥牵着她的手晃了晃。
那已经不能算牵,说禁锢更合适。
辛眠暗自叹息。
她真是倒了大霉了才又招惹上周雪芥这个大麻烦,一意孤行,我行我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看人眼色。
……
卫栖山的住处在朝天阙主峰,是周衍当初迎他入门,特意为他辟出来的一座幽静院落。
辛眠曾经来过。
刚到朝天阙的时候她不适应,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只要一闭眼就会看到血流成河的沉香阁,看到死状凄惨的爹娘和旧日同门,没有卫栖山陪着,她连哭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吵到了同屋的弟子。
卫栖山那时还没有变。
他总是会偷偷溜来外门将她抱走,抱回他的小院子,两人睡在同一张榻上,彼此交换体温,额头贴着额头,不安的心也紧紧相依。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说不准。
或许是在一声接一声的奉承与逢迎中,野心悄然滋长,膨胀,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后来便总是听到别人说卫栖山和掌门千金十分相配,说掌门有意撮合卫栖山和自己的女儿,说卫栖山日后定然要成为他们周家的人。
辛眠会认真地同每一个说这种荒唐话的人讲,不是的,卫栖山不会喜欢掌门千金。
卫栖山是被她爹娘买给她做童养夫的,他不会娶别的女子。他也有家,他们一起长大的家,只是暂时不能回而已,怎么就会成为别人家的人呢?
他们笑她傻,笑她蠢,笑她疯,笑她痴心妄想。
原来还真是。
很快,辛眠就见不到卫栖山了,他不是外出就是闭关,经年累月见不着一面,少有的几次都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坐在一起也是相对无言。
都说他是在讨好周雪微,可昨夜他却说,他没有,从来都没有过。
那你在忙活什么呢?
这样想着,前面的人停下了脚步。
辛眠抬起头,他们已经到了房门口。
在她的灼灼目光下,周雪芥正十分猥琐地将耳朵贴在门缝上,丝毫不顾及形象,也不管身后有个姑娘在看着他。
挺安静的,没什么声音。
辛眠默不作声地垂眸盯着脚尖。
仿佛是故意要打破这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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