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油条,老滑头,偏袒恶人,助纣为虐……”
“姐姐!风姐姐——”小璟气喘吁吁的跑到她跟前,一把拉了风惊幔的袖子道:“庙会都还没到正日子呢,这个当口你不是要……出去……惹事吧?”
风惊幔只觉这孩子几日不见出息还真大。方才一路嘀咕着的那些个真心话自己甚至听得不很分明。所以就是说,有、有这么明显吗?
小璟还附带竖起了大拇指。只是从表情上看,这个赞给得有些牵强。果然,手腕一转,拇指的指尖比了一个方向给她。
风惊幔颇有几分无辜地回头望去,金丝柳的枝叶在自己身后歪歪扭扭地趴了一路。
呃……这个心事遗失的,有点丑。
她心虚地将手里的柳枝塞给小璟,欲赶紧寻个趁手的家伙清理干净。庙门净地被她这般糟践实在过于失礼了。
“放心,已经有人去清理了。”小璟不慌不忙地道:“武神庙里,总归是有人比你更怕夜居士。呵呵。”
这么小小的年纪就,唉,这么滑头。
风惊幔听了小璟的话,仿若想起了点什么来,便将他拉到一边小声问道:“你说说看哈。有没有可能,有个人他从来没见过我,他也不可能知道自己会有机会见到我。但他竟然能说出我是什么人、我想要干什么。”
一番话无疑听得小璟有点绕。什么“他”呀“我”的也不知理没理出个层次来,小璟愣愣地摇了摇头:“没有可能。”
风惊幔又道:“那有没有可能,有个人,当然我说的不是还鹰哈。无论云洲什么样的珍稀族类边缘种群他都晓得,就连喜好弱点他都晓得。”
小璟依然愣愣地摇了摇头,望着风惊幔那张略显夸张的百思不得其解的脸。
“就是说吧,怎么可能?”
“风姐姐,你不会是庙会的第一个晚上就打进府尹衙门去了吧?”小璟满身满脸写得都是钦佩,还没忘为她竖起了一个没摆歪的拇指。“你强!”
我了个去。这还是那个晾经书的小道童吗?这一签解得不知要比庙祝师父强了多少。风惊幔震惊之下不觉加了手腕的力道,小璟随口喊了几声疼。
“小璟!找了你半天不见人又跑去哪里偷懒了,还不快过来帮忙!”隔墙之外传来不知是哪个师兄的声音。
小璟忙应了一声,跑开前冲着风惊幔狡黠地一笑,“姐姐,有没有可能,是你太不了解衍城的府尹大人了。”
正解。
连个小孩子都了解得如此透彻,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衍城到底是怎么混的。看似左右摇摆毫无原则可言的大人,原来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殷桑被安置在士安堂养伤休息。夜盏凉看过了说是无碍,只因伤得蹊跷还是静养几日少些走动为妙。
想起昨日庙会风惊幔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一地的柳叶扯到哪儿那位大人就被她骂到哪儿。不过说来,也就这样了。
风惊幔收了翅膀来到海边的一座绝壁处。
海面波光青碧粼粼如洗,看上去却像极了一个满怀心事的人,日夜难安辗转反侧。
这一方海面,近来皆是如此。日复一日起伏躁动的涛声似乎已经令人习以为常,觉得那本是它该有的样子。
时间,总是轻易的叫人忘记。就像那海,曾经静谧得仿若永不再醒来的沉疴旧梦。在不久之前。
就是这了。
风惊幔插了腰向崖壁的顶端望去,峥嵘险峻犬牙交错。若说现在才想起来后怕,这个反应到底是该有多迟钝。若说让她从绝壁的顶端再摔下来一次……承认后怕好像也不是那么的丢人。
故地重游。如果被步跃夕的掌风震下后好巧不巧地撞在这些“犬牙”上,也揪不出如今这一点小感慨了。
不错,是个好地方。横看竖看,透着那么吉利。
风惊幔先是用羽毛做比量了量这一侧沿岸的距离,然后默念口诀,于测量区域的中心施了一个凌空纳聚的阵法。待阵设置妥当,她又耐心地在外围阵缘处增加了若干层防护。
环顾了下四周,风惊幔这才轻手轻脚地跑开。刚走开十几步竟又做了贼一般地返了回来,捻决施术又刻意做了几处漏洞,放了些法阵以外的气场进来以做掩饰。
几翻操作下来,风惊幔终于可以放心地倚在暗处的岩石后喘一口气了。
对付莫清渠这样的地仙级人物,费上她一些功夫心力也是值得的。区区在背后骂他几句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作得欢娱,死得难看。这一次,本梦师一定要你好看。
这一等就是将近两个时辰。除了低声敛气窝了一身的汗,风惊幔已经不止一次被困意造访。
也是她现下藏身的地儿选得损了点儿,隐蔽偷窥一流可惜遮阳功效不足,她甚至感觉头顶上的冠羽都已烤得软趴趴的了。越想动越担心沉不住气而惨遭暴漏,越是困热难耐就越是想动……直到远处一个声音传来。
谈不上熟悉。那脚步声由远及近,随意中带着几分不羁,被一旁拍打喧哗着的海浪衬得尤其怡然悠闲。
活该就是你这疯子。风惊幔不用看也知道,莫清渠正走在自己算计好了的也是其返回老巢的必经之路上。
从脚步声中估算,仅余一十九步。
十八、十七……到底编排了这么久,风惊幔的一颗心仿佛不听自己使唤般也想跳出来八个卦。她自岩石后面定睛瞧着,眼睫毛都不舍得闪一下。
只不过,阵法启动比自己预想得迟了。再等等。
还是无果。没有道理呀?
面前这一法阵她掩饰做得极好,在湄汀院众多弟子的课业中完全可以作为范例被师父褒奖。中招后程度轻了些或许有之,但若说被对方轻描淡写间就这么破解那几乎绝无可能。
眼见莫清渠一步步走出法阵如履平地,风惊幔的自信犹如被他一脚一脚踩烂了又极尽讽刺之能丢弃到她曾自以为傲的阵里。
就,气死了有没有!再看一眼,再看莫清渠闲适安然的背影一眼都是要了风惊幔的命!
等等……
这是……是她想要的,一股熟悉的味道。
进展程度也是,连带着多点位置及蔓延走势,与自己的辛苦设定吻合度颇高。若非莫清渠已然走得远了人影都不见,风惊幔几乎可以认定那就是自己所设法阵的梦像。
然后,然后……当她寻着异样低下头,看见自己的肩膀,侧翼,尾翼,前胸,数处火光同时涌入眼眶的一刹那,风惊幔的一颗小心脏几乎彻底跳将出来与它的主人相携着归西了。
“啊——啊——啊——”
她用自己都无法解释的速度自岩石后面弹了出来,嘴里一边叽里呱啦的叫着一边贴紧了地面原地打滚。
大敌当前,她习惯性地想捻一个决。没这想法还好,她所掌握的或所学或自创有用没用各种心决不计其数,偏就没有一个能为自身灭火的。谁能想到作为一名地修的筑梦师,居然真的有一天被人放把火给点了烧回真身这般悲了个催。
然而作为一只鸟,被射、被捕、被拿来烤甚至可以说是自有羽族存在于世以来的常规灾难。原来,梦师一族从古至今都没有把自己当成鸟来保护这么的大条。
风惊幔此时真想大哭一场以祭奠这个术法体系的严重缺失。她应该是真的哭了的,也许不似她想得那般伟大而仅仅是源于惊惧恐慌。至于浑身上下一丁点儿的水气也无,应该是,早早即被烤干了吧。
或许这就叫命不该绝。身侧的海水简直就是她最后的一道救命符咒。
风惊幔拼了命朝着海□□嚣的方向翻滚而去。有一种修辞用来形容速度极快,言曰:像被火点着了一般。没想到这次竟是真的。原来前人诚不欺我。
只是……海呢?
风惊幔自惊疑中起身,对皮肉之上渐次成势妖野吐芯的火苗全然不顾。此刻,在她眼中,早已没有了碧蓝如洗一倾无际的大海。有的,只是同死亡孕着相同底色的,一片片火海。
她的意识也在那一瞬间,被绝望彻底抽离了。
……
“风——惊——幔——”
“风惊幔——”
上一个用这种节奏叫她名字的人,还是君夫人。
再听,似乎有什么人在她的耳边讲话。听不清讲的是什么,单凭感觉,就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看你这副痛苦的样子,的确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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