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院的工作没有桑蕴想得那么重。
主要是有些事别人不让她干。
桑蕴便开始琢磨去往寻仙镇,接应张昼他们。
山淞让她先在山上安心待一阵,不要乱跑。
桑蕴也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只是缠着他搓了许多个一次性飞行纸鹤。
大概折了七八十个。
看着桑蕴将那些小纸鹤一个个串起来挂在腰间,串在腕上,山淞抬起手背,擦了擦额角。
累的。
“华神医新研的那个药,你试过没?”
桑蕴低头打结,“我看你最近都没什么高兴的样子。”
山淞不知要怎么回她,一方面因为她关心他而暖心,一方面又觉得她故意装傻。
“我没有不高兴。”他揉着发红的指尖,说,“年后我就十九了,很快便要及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轻浮。”
桑蕴算了算:“哦是。但我不觉得你轻浮。”
大多时候都老成得很。
山淞看了她一会,有话想说,却又觉得不是时候,他低下头,收拾桌上的废纸和材料:“总之,我以后会有顶梁柱的样子。”
顶梁柱。
桑蕴抬头看了看房梁。
顶的是哪片梁?
山淞叹口气,直白道:“以后就该是我照顾你了。”
桑蕴:“难道你从前没有照顾过我?”
山淞:“不一样。”
问他怎么个不一样,他说不出。
两人都有事要忙,桑蕴就没追着问,或许也是为了照顾他的自尊心。
接着就道了别。
看着那道完全没有回头打算的背影,山淞眼睛垂了垂,忽然发觉,自己就是不高兴。
正巧这时华明从侧门进来,脸上还有些发红,不知道去做了什么。
他先给自己倒了杯茶,大口喝完,才兴奋道:“我给你宗门大比报名了,亲自去抢到个好名牌——66号,怎么样。”
山淞:“我其实不打算参加。”
“不能吧。”华明诧异,“这世上还有人不想参加宗门大比?你知道第一名多风光吗?”
“风不风光又有何用。”
“小小年纪干嘛这么淡泊名利。”华明眼睛一眨,“张献当年可是一天就杀到魁首,扬名万里。你不想也体验一回那种感觉?”
山淞动作停顿了下,然后叹了口气:“激将法。”
“管我什么法,反正名已经报了,你不去也得去。”
山淞:“我有别的事要做。”
“啊?”华明下意识就想到桑蕴,“你家的事?”
“不是。”山淞忽然抬眼看他,语气仿佛在陈述一件普通的事,“宗门大比,加上最近广招生源,声势浩大,而破军又隐匿在附近,他们不可能不采取动作。”
“你的意思是……”
“趁此机会,织网布局,永绝后患。”
华明怔了怔,想到那些人,也不知自己什么感想,不过这事确实似乎更重要一些。
他抬头看了眼窗外的天空,那颗愈加璀璨的破军星,沉声道:“我去汇报给掌门。”
……
临下山前,桑蕴找杜衡院管事要了几瓶“忘忧”,就是华明新研制的药汁。
那些伤员试用这么多天了,也没人出来说有用或者没用,她不想等了,准备送去给张献试试。
张献那样子怎么看怎么不对,可能也受什么刺激了。
也不知道他怎会这么脆弱,明明他们俩都没分开,经历一样的事,甚至她还要更惨一些,可她一点问题没有,就他成天要死要活的。
只是路上脚步又有些迟钝起来。
心里总归还是对之前的事有些不舒坦,既怪他乱发火伤人,又怕他发狂砍自己,更担心自己这么多天没去看他他会不会生气……
人惆怅的时候就喜欢四十五度看天,桑蕴也抬头看天。
发现白天的日头下,怎么还有颗那么亮的星星?
她举着食指画来画去找位置,发现那颗蓝色的星星应该就是地球。
哇哦,她家好亮。
在深冬灰白的天幕上,像颗蓝色钻石,发出闪烁的六芒光。
有人笑着靠近:“大白天看星星?”
桑蕴规规矩矩问好:“纵横仙君。”
“准备做什么去?”时念往上看了眼,“又去找他?”
“没有。”桑蕴下意识反驳,支支吾吾道,“我去多宝阁买东西。”
“买什么?火灵?”
桑蕴觉得他今天说话调调有些刻意,不知谁得罪他了。
“随便买些……防身用品,我准备下山了。”
“是该买些,前路凶险啊。”
说话间,两人已经朝多宝阁走了些路程,正要穿过一片天然造景,石块流水,藤蔓花木。
桑蕴往右侧看了眼。发现时念总是选择不和她走同一条路。
两人中间总是要隔着一道镂空帘幕,或是花丛。
说话的时候,互相看不清表情。
时念接着她的话感慨:“下山的路,不算好走啊。”
桑蕴:“哪里的路都不好走。”
“小小年纪便这么深的体会?”
“难道纵横仙君这些年的路好走吗?”
时念侧眼看去,隔着镂空花墙,桑蕴的眼睛在其后时隐时现,手臂悬在空中,似乎正抬起手指往花枝上摩挲着。
“……我这一生,不知道多少仇家。山上的,山下的,”他的语气很怀念,“可惜都死了。”
“怎么都死了?”
“你会知道的。”
边走边聊,路总是格外的短,很快便走到花墙尽头,再前面便是岔路口。
时念的手按上刀柄,握在上面无聊地转动着,一点锐利的刀光被很好地盖在指腹下。
莫名的,他往左看了眼,想要看看桑蕴从后面露出来的,是怎样一张脸。无辜的,或是阴冷的?
这一眼还未落到实处,他刚刚准备转头,眼角看到遥远天际横劈而来一道璀璨的剑光,如同漫天浪潮迅猛迎面冲向他!
剑光未至,周围花草树叶已经剧烈抖动着拔地而起。
惊人的风压下,桑蕴一惊,往后退了些,彻底隐在花墙山石后面。
长刀奋然出鞘,还未完全架好,已经被那庞大的剑光轰然炸在一处,飞沙走石间什么都看不清。
时念毫无准备,被这样气势雄浑的浩然一剑斩得节节后退,眨眼飞退出去数丈远,直到背部抵上崖壁,退无可退,他拼力将刀柄一转,准备泄力后用身体硬扛。
谁知那一剑就压在他额头,再也不近一步,直到有滚烫的鲜血沿着鼻梁落下。
剑光倏然一散。
时念刀尖撑地,终于吐出到现在第一口气。
他抬头往剑光来处看去,果然来自高耸的凌霄峰顶。
崖上覆盖的一道雪色,正如刚刚那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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