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霖声音哽咽颤抖:“你…!!!……”

秦桑:“你也知道,此事干系重大,虽说你娘只是个妾,可毕竟沾着相府,你外祖如若真有罪,相爷必定受牵连。我提醒你一下,我们这些人,都是依附相爷过活的,早发现端倪,大人们也好做准备,现在嘴硬不算什么。”

谢霖不屑地哼了声:“此事还用不着你来问,我外祖父的事情母亲想来不过问也不知情,而且,外祖父他……”

谢霖哽住,没说下去。

秦桑追问:“他什么?”

谢霖把脖子一梗:“我同你说不上什么,你只是个外来认,凭你也想沾我们谢府的光,你不配!”

秦桑莞尔。

谢霖迈步就走,绕开她时狠狠撞了下肩膀:“扫把星,你若有自知之明早些滚出谢府,我们家的危局自然能解!”

伶仃脸色一变,刚要开口,却被秦桑抬手制止了:“随她吧。”

两人转身往回走,刚走几步,转过一丛灌木,就碰见了正好在此处鱼塘边上喂鱼的谢四老爷,谢霄。

精致的小磁盘里装满鱼食,他悠悠闲闲靠在栏杆上,干净修长的手指捻起几颗鱼食往下洒,鱼儿围在他面前,争相抢食。

“都有都有,别抢,饿不死你们。”他轻笑道。

什么时候都这样,总有人饿死,总有宠物不愁吃喝。秦桑摇着扇子走近些:“四叔好兴致,这么大的太阳还喂鱼。”

谢霄没看她,专心逗鱼,似笑非笑道:“你也好兴致,这么大太阳,来触人家的霉头,跟你有什么关系。”

秦桑知道方才那些话,他都听见了,便十分地真诚:“毕竟是相爷赐我容身之所,相府出事,我亦不安。”

“挺好,晓得知恩图报,难怪岁安喜欢你。”

“……”秦桑有片刻的感觉,像是理解有偏差,但很快她就谦虚起来,“哪里哪里,不过是二公子可怜我罢了。”

谢霄抬起眼皮看过来,两人站得距离约莫十步远,一个在转角那边,一个在转角这边。

“他喜欢你,可不是因为可怜你,大约是,你长得太好看了。”

秦桑:“……”汗颜。

“他自小就喜欢和长得好看的女孩子玩,身边姐姐妹妹的一大堆,你要小心了。”

秦桑:“多谢四叔提点。”

谢霄垂下眼眸继续喂鱼:“听说你出门救灾了,还受了伤,可好些了?”

秦桑稍微松口气:“好多了。”

谢霄冷笑:“谭秕的人打的?”

“嗯。”

“那是个坏人,理他远点儿。”

倒是想理他远点儿呢,可现实不允许呢,秦桑笑道:“听说谭指挥使年轻有为,长得也英武神俊,为何四叔会这么说?”

谢霄一时没回答,片刻后才道:“你在打听他?”

秦桑心道这人也太厉害了,哪里像个整天在府里喂鱼的纨绔公子哥呢。

她没讲话,谢霄又抬眼看过来:“你是看上他了,还是父亲对你的亲事有了安排?”他站直了些,似乎有点惊讶,“他?”

秦桑不知怎么回答,不过趁机问句话,就被人猜了个七七八八,还说什么?

谢霄笑了,看不出这笑容是什么意思,秦桑有点看不透他。

这时,一旁游廊上匆匆走来人,是王惠文身边的管事嬷嬷。她走到秦桑面前,语气温和态度恭谨:“姑娘,大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秦桑瞥一眼谢霄,却见对方已经埋头继续喂鱼了。

“请嬷嬷带路吧。”

秦桑也不问,跟着去了。

***

谢仲旭要将她纳入谢家大爷谢朓名下,王惠文找她,说的就是这个事。

要她三日斋戒沐浴,然后进宗庙,祭祖授名。

“父亲老早便提过,要你入我门下做个义女,正式行礼后,你便是谢家人,是我的女儿了。”王惠文笑容温厚,拉过秦桑的手,“我并未生你,也没机会教养你,可你来的这些日子,我看出你性情温顺,知书达理,是个极好的孩子,你我能有这样的机缘,也是缘分。”

自秦桑来了相府,没几天规矩的,不是闯去无忧岛,就是跟教导嬷嬷打架,是个人都看不出她性情温顺。

秦桑听见她这些言不由衷的夸赞话,心里不以为然,嘴上却少不了奉承:“夫人温柔贤淑,气质高雅,宽厚待人,能给夫人做女儿,是我的福分。”

王惠文笑着拍拍她的手:“好得很,好得很。过几日,你便同梧儿一样,唤我母亲吧。”

“是。”

这种平白给人做女儿,叫人做母亲的事情,秦桑觉得很没有意思。

先前给秦家那位夫人做女儿做了好些年,现在又来给另一个女人做女儿,秦桑觉得这趟任务做得亏,还是快快完成任务滚蛋吧,再呆下去自己一颗菩萨心肠就要烂心烂肺了……

***

京都的仲夏是热的,鸣蝉从早叫到晚,又懒又烦。

这日傍晚,院子里一丝风也没有,葡萄藤上倒是挂满了青葡萄,秦桑正叫丫鬟搭了梯子摘葡萄,想用冰镇着,用过晚膳后再吃。

她自己则坐在书房里学插花,一板一眼十分有耐心,一根一根剪花枝,研究如何搭配才好看。

只可惜,梁嬷嬷看着她手中的花瓶,几番欲言又止。

姑娘生得如花似玉的,怎么还能辣手摧花呢……

秦桑感觉到了,头也没抬:“怎么,不好看么?”她觉得挺好看的啊。

梁嬷嬷脾气好,只是温和地笑笑:“姑娘插完了,我们再说吧。”

秦桑抬头,正要说话,就看见窗外有个身影,静静地站着,乍一看,被吓一大跳。

本想开口调侃他两句,见了谢岁安那模样,一句话又哽在喉头。

这人怎么了,才两日不见,怎么好像瘦了?憔悴了?

两人谁也没开口,一时间,竟都怔着。

谢岁安怎么了?自然是听说了大夫人要认干女儿的事,此事爷爷骗了他。

他原本在书房勤勤恳恳地温书写文章,偶然听下人提说,大房那边已经开始在准备认亲的节礼,惊得他手里的墨都晕开了。

他盯着那片氤氲地墨水,忽然觉得心慌得厉害。

有什么东西,要从他身体里中被挖走了。

一瞬间,他脑子里面闪过许多种可能,要么带着她离开,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或者另外找个地方也好。或者跟爷爷胡搅蛮缠要死要活闹上一场,就说非她不娶。再或者,去把那谭秕恐吓一顿,叫他主动退却。

最大的遗憾,就是当初没有阻止她入京。

那时候,为什么不阻止呢?

他以为,凭着爷爷对自己的宠爱,就能答应自己的要求。可如今看来,真是痴人说梦。

悔,悔得心肝肾肺都疼。

就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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