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蝉急忙去给卓啸开了门。

卓啸还穿着官服,跑得直喘粗气。

“丁沱,丁沱死了!”

闻蝉心底一沉。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晚,御史台的人来带走李成芳,顺道也带走了作为证人的丁沱。我今早正准备回去睡觉,遇到的一个金吾卫告诉我的。他说人死了后,御史台的人急忙将尸体也拉走了。”

咚咚咚——

标志宵禁结束的鼓声接连响起。

闻蝉回房背起验尸箱。

“边走边说!”

卓啸带着她出了坊门朝着西边走去。

“御史台对外的说法是丁沱得了鼠疫而死,放他大爷的的屁,老子一直把人安排在干净牢房的,哪儿来的老鼠!丁沱一直好好的,也不可能被老鼠咬。昨晚人就被拉出去了,按规矩应该是拉去西边儿的乱葬岗,我们快一点,应该能赶上。”

二人连走带跑,一个时辰后就到了西郊的乱葬岗。

守着乱葬岗的老陈头和二人很熟悉。

卓啸一上去就直接问道:“老陈头,昨晚御史台送来的尸体扔哪儿了?”

二人本就因着公务常来找尸体,老陈头也没多想,朝着左边一指。

“就在那儿。诶!等等!”

他从小屋里了跑出来。

“我差点儿给忘了,御史台的人说那人得了鼠疫,让我午时把人烧了,那得鼠疫死了的人你们可别碰啊!”

闻蝉说道:“也不一定是得了鼠疫。”

老陈头瞬间明了。

“啧,我明白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嘴,“今儿你们就没来过,尸体我也早就给烧了。”

他守了一辈子乱葬岗,什么“鬼”没见过。

这定然又是被杀人灭口了!他才不去把含冤而死的人尸首还给烧了。这不作孽嘛!

“多谢您。”

“你们动作快点。”老陈头摆摆手,转身回了屋。

二人奔向被指出的位置。

那是个矮坡的底部,丁沱的尸体被半掩在土中。

二人把土拨开,尸体露了出来。

尸体面色紫黑,发绀,乍一看还真像是得了鼠疫而死的人。

但是这根本瞒不过闻蝉。

她捏住丁沱的两颊,让他的嘴唇张开,凑近一闻。

“皮肤口唇发紫,浑身都是青黑色小疱,双眼突出,嘴唇破裂,舌上裂纹,指甲呈青黑色。再加上口中残留的大蒜气味,是砒霜中毒。你可打听过他是何时被带走的?”

“刚到酉时的时候,人一到御史台就死了。肯定是御史台的龟孙子干的!”

“御史台监牢几点放饭?”

“和咱们一样啊,辰时申时,早晚两顿。”

“丁沱在咱们监牢里申时用了饭后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御史台。你说那砒霜是怎么让他吃下去的?”

“你是说……下毒的人是我们大理寺的人?”

“没错,丁沱躲避逃杀多年,十分警觉。明明才吃喝完,一到御史台,监牢就给他吃食和水,他定然会生疑。”闻蝉补充道,“这毒不是灌进去的。”

“不对吧?砒霜毒发很快……他也不是在路上就死了的啊?御史台虽然就和咱们隔了一条街,可这一路过去,肯定早就毒发了。人是在御史台死的啊!”

“总有法子能延缓中毒时间,之前我和少卿办过一个案子就是如此。凶手在下毒的同时给死者还服下了部分解药,导致死者毒发时间延后了一个时辰。”闻蝉站起身,“大理寺上上下下几百号人,人各有立场,也不奇怪。”

卓啸却不接受这话:“那也不能杀人!我要查。”

“有件事我还没和你说。”

“何事?”

“你应该知道前段时日,青石县村庄消失一案吧。”

“记得啊,说得玄乎得很,一个村儿的人一夜之间就没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是说凶手是那个柳什么吗?”

“柳自然。此人虽然案发时就在隔壁做县令,案发后又调了过去,但是凶手是他太牵强了。”

“你不要告诉我人在大理寺。”

“嗯,他在何处只有我和少卿、寺卿知晓。就是因为我们都感觉到大理寺有钉子。这人很危险,你最好不要追查。”

卓啸张了张嘴:“你还不是会去查。”

闻蝉心虚不敢回答。

“走了走了,回头我让吴叔来一趟收尸。”

“顾左右而言他。”

二人并肩而行。

“你现在可了不得了,以后就是闻录事了,我娘昨儿还念叨你了,说你怎么不去看她。”

闻蝉嘴角的笑意带着几分僵硬。

卓啸的这位母亲……

人不坏,就是心眼儿太多,嘴甜心苦,两面派。

“还不是忙。我可没忘了师母啊,昨儿我和姑母说起去买脂粉我都记着她呢。”

“谁要脂粉,要的是你人来。”

“啧啧,这话说得。”

“你初一要进宫?”

“是啊,咋了?”

“我得到一点消息,说是李翎也要去的,他今年科举。”

闻蝉挑眉:“那可就有意思了!”

***

王子仪失足落水死亡,李成芳一案自从转入御史台后就停滞不前。

有些事,似乎没有发生一样,在年节的鞭炮声中被衬托得格外沉寂。

就这样,到了大年初一的那一日。

闻蝉穿着皇后赏赐的衣裳首饰,再加上闻连彩那极好的手艺,愣是把她打扮得像个官家小姐一般。

她是和蔡真夫妇一块的。

蔡真的夫人李九珠是个活泼性子,和蔡真的沉闷严肃截然不同,一路上都拉着她从宫廷禁忌说到了皇室八卦!

“夫人,你应当给阿蝉多说些宫中礼仪。”

“阿蝉知道呢!”李九珠横了他一眼,“你别插嘴!”

蔡真有些“窝囊”地缩了缩,哪里还有在外那“铁面判官”的模样?

闻蝉失笑,追问道:“这些我大概知道,肃王殿下我也见过几次,是个很端方的人,我觉着他和太子殿下关系挺不错的啊。”

“谁说得清呢?他母亲郑贵妃虽然早亡,但是陛下心里可一直惦记着,背后又站着一个郑家,若没那心思才奇怪。”

“肃王殿下淡泊名利,和传言并不相同。”蔡真忍不住插嘴,“太子殿下是皇后殿下所出,光复大周功不可没,陛下也对其极其爱重,地位十分稳固。”

闻蝉也赞同点点头。

几十年前,因着大周宦官士族外戚多年内斗,皇帝大权旁落,民不聊生,天下大乱。

一个叫张鹿的道士发动的太安道起义,朝廷为了镇压太安道,下放了权力,地方割据愈发严重。

颜氏一族的颜茂挟持天子退位,谋篡皇位。

而先帝作为大周宗室当即在汉中起兵,直到十八年前,颜茂重病,现在的皇帝趁机发兵攻打占领了京城,大周皇室陆氏才再次得了天下。

当时被迫退位的那个皇帝也得到了极大的优待,被封为了平陶公,带着妻女住在封地享受天伦之乐。

现在的皇帝是个厚道人,对之前反叛的势力都是从宽处理。

就连颜茂出身的颜氏一族都没有被株连,平陶公夫人颜氏以及颜子光所属那几脉都得到了赦免甚至是重用。

十八年,山河一新。

太子还是个合格的储君,皇帝怎么可能轻易变动储君人选?

李九珠瘪瘪嘴:“我也怕陛下昏头。对了!”她目光一亮,“今日那些要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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