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火光扑了过去,树叶簌簌响动。
落下个黑色人影。
是赵仁。
他意识到尉迟景发现了自己忙不迭扭头就跑。
尉迟景没给他半点喘息逃跑的机会,纵身跃起,直直落到了他的面前。赵仁暗道不好,慌张遮掩住口鼻,不让他认出。
他到底是低估了尉迟景。
尉迟景慢悠悠地,手朝上,一团烧得正旺的火在手心奔涌。
他含笑不语,赵仁已感到密密匝匝的冷意在撕咬他的血肉,他欲图往后跑,奈何后方的路被他的火拦下,前方他已经步步紧逼。
退无可退之下,赵仁这才艰涩开口,“你想是认错了人,我与你没有半分干系。”
“哦?”尉迟景煞有其事地顿了顿,不辨喜怒开口,“果真如此?”他又睨了他几眼,好似真认错了般。
再加上赵仁这头的声音是处理过了的,尉迟景便更加难以分辨,因而赵仁心底愈发大悦,料想自己今日这身遮得还算严实,他没有把自己认错来,便连连点头,
“是,想必大人要找的人就在别处,是把我认错了的。”说着他转身就走,又道:“即使如此,这位大人可放了我罢。”
火围绕成了个圈,愈缩愈窄,赵仁站在里头,而尉迟景观赏猎物般冷着眼觑他。
“大人,你这?”赵仁看他朝自己走近,心里慌乱,嘴里下句话还未开口,火光噌地蹿到眼皮子底下,堪堪在他的眉心刹住。
“大人抓错了人,这位大人我只是路过。”他求饶道。
实话说这赵仁还是惧怕尉迟景的,一来他也明白自身的力气不敌他,二来也有做贼心虚的念头在作怪。
他确实是背着尉迟景图谋害他不假,但今日却这么碰巧,来搜寻个真相而已,也能撞上。
之前想方设法想要夺取余以若的性命,无非就是知道她与尉迟景交好,想要来找出一点真相。
尉迟景纵使残害了这么多人,但人都是只听声音感受不到真正的场面。
紫云草可以看到昔日的真相,他一路跟来,不仅是为了紫云草这么简单,还想要看到余以若究竟能看到什么。
蒲双珠的先身可是上古的宝物,更是她最喜爱的一件灵器。
两相结合,是探寻真相最至关重要的法宝。
他就是要把这些画面给载录下来,他就是要把他残害他人的罪恶毫无保留地给修仙界的每个人看看,看看他们明面上说想要剖其心,啖其血肉。
可私底下却还是这副交好的模样,简直是狼狈为奸的典范。
放着他父亲这样的修道正派惨死不管不顾,也不替他出心出力,反而大力斥责他脑子昏聩生出的癔症,却任由尉迟景大摇大摆地招摇过世。
父亲尚且死不瞑目,而凶手,逍遥法外、谈情说爱、好不热闹。
赵仁心有不甘。
他喝道:“要杀要剐随你,但你今天能这样对我,焉知不日后,你也有同等的下场。天道自来都是公平公正的,你动了我,只怕有人更恨不得你死,比如刚才的姑娘,她应该看到了吧,看到了过去的画面……”
说到末尾,面容愈加狰狞,好似厉鬼,冷冷地觑着尉迟景。
“看到了又如何。”尉迟景轻飘飘地说道。
手指下意识地微缩,赵仁看在眼里,他也不打算装,拿出自己威胁他的砝码,
“可惜人家姑娘一直念着你手下干净,半点腥血也不沾,你说要是她知道你的手脏成这样,她脸上对你的笑又能留存多少呢?”
尉迟景冷笑道:“我们的事不需你操心,你管管你自己就好了。”
双指并拢,轻轻一翻,一簇簇火苗朝着赵仁的面罩围了过去。
黑色面罩是被烧没的,赵仁死死地咬住唇,待灰烬落下,露出了他满嘴的血。
无命冥火是神火,火贴着脸活生生地像有千万只蚂蚁叮在上头,一点点细密地啃着。
赵仁的唇泛着白色,他的双手空空如也,细看还有残留的尘埃,因为他的武器早就被神火给消磨殆尽。
他的双瞳映着火光,死死地瞪着眼前人,“你杀我父亲,此仇不共戴天,你就算杀了我又如何?”
说着他又响起那个人的嘱托,脸上绽起诡异的笑,
“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我也是她的孩子,你应该也知道吧。不然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就让我近了你的身,还这么轻松就给你下了药。”
话音才落,尉迟景心头一阵绞痛。
“你不可能杀我的。”赵仁得意地说道。
尉迟景压下心头的痛意,双指一收,围在赵仁脖子上的火团一圈圈收紧。
赵仁的面皮渐渐地变成青黑色,嵌在面皮上的眼睛却炯炯有神,“你不能杀我,她说过的,你不能杀我,因为我是你的……”
“啪”的,赵仁被火一甩,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尉迟景嫌恶地踩上他的脸,“闭上你的臭嘴,我嫌恶心。”
“所以你就杀了我的父亲!尉迟景,分明是她不要脸。”
赵仁的一双眼睛丑陋至极,“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不惜连自己都用上。”
卷云纹紫金靴死死地踩住他的嘴,拧了拧,渐渐声息变轻,而后竟然变成了呜呜咽咽的求饶声。
尉迟景面无表情,略略弯下腰,盯着脚下绝望的,满是泪的双瞳,“这张嘴还真是阴沟腐鼠,烂得生蛆。”
太阳早已落下了山,四周变得黑魆魆如鬼魅在游荡,偶尔刮来阵凉风,却是阴森森的怪风。
尉迟景抬头看了看远处。
想着余以若也不知道走到了哪,心内委实担忧她这个路痴惯了的找不到出去的路。
而且恰才收回来前去寻人的火苗,也是没有半点消息,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还是说又掉到了哪里去,又或者早已经出了密林。
正想着,远处有什么东西抖了抖。
尉迟景睨了眼脚底的人,鼻涕眼泪混在一块,沾在他的鞋底,尉迟景颇为嫌弃地把他踹开。
被火捆住的赵仁就这么骨碌碌地滚到了火边,眼睛堪堪只消一寸就能被火燎了去,赵仁吓得浑身哆嗦。
但有一点他肯定的是尉迟景不敢杀他。
果真只要搬出那个人来,尉迟景就不会对他这么样。
想到这,赵仁就想去欣赏想杀又不能杀的尉迟景的表情,然而他什么也没见着,兜头蒙下块黑布,耳朵只听见有什么人和尉迟景打斗了几回。
旋即他身子一轻,他便知道有人把他救了出来。
尚在原地的尉迟景脸上的表情阴冷诡异,望着远处,不喜不怒。
“尉迟景!”
猝然听到这熟悉的嗓音,尉迟景眸光颤了颤,他转过身去。
碧衣少女盛满一肩的月色朝他走来,脑后的朱红发带飘飘扬扬,越发把她的脸蛋衬得娇嫩,也让她的眉目染上了几点晕红。
人比红花还娇艳,比月色还皎洁。
她单手握剑,步子迈得很大。
尉迟景眉眼中闪过一丝的讶然,她竟然找了过来,而且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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