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他们!”王妈妈带着一众护院东冲西撞,气急败坏地大喊。

一番缠斗过后,沈怀珠和陆三将将从东暖阁脱身,刚跑出来没几步,又遇到前来帮忙的王妈妈。二人被围堵在香云楼正中的凉亭边,进退两难。

“我这地方也是你们能肆意撒野的?沈姑娘,妈妈我好心好意请你过来,一为赔罪讲和,二来给你添些生计,你不感恩便罢了,还找人来这里打砸,伤了我的客人,这便不好了结了。”眼瞧着两个人围困,如同瓮中鳖,王妈妈气儿才顺了三分。她拨开护院,站在人前恼怒道。

沈怀珠面无表情,视线越过密密麻麻的人头,落在大开门的暖阁,“妈妈请我来究竟是好心求和,还是鸿门宴,咱们心里都清楚。苏家公子如今怕是伤了子孙庙,正恨的咬牙,我要是你,现在就要先想想怎么给苏公子赔罪。”

“你——伶牙俐齿,把你二人绑了就是最好的交代!”凭着王妈妈一声令下,在场的护院蜂拥而上,原本在厅堂内饮酒玩乐的客人姑娘们慌忙逃窜,场面顿时混乱不堪。

陆三一把将怀珠扯到身后,稳稳地挡在前面,同近身的护院拳脚相接,尽力护着她不受半点伤害。然而敌众我寡,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渐渐难以招架,“待会我引开他们,你跑出去报官。”

怀珠毫不犹豫地点头,“好。”

陆三噎住,“……这么爽快,你都不演一演,客气几句么?”

又一波护院冲上来,怀珠抽出匕首,毫无章法乱砍一通,堪堪逼退几个近身的人,好容易有了喘息的时间,“客气完了还不是要跑,多浪费几句口舌做什么,再说我若真留下,咱俩都得被擒,何必做这种感动自己的蠢事?”

“……”陆三被这番话怼的哑口无言,说的确实有道理。

瞅准时机,陆三眼疾手快,趁人不备钻入凉亭,将躲在禅椅后的桃红薄裙女子擒住,拔下她头上的钗环,抵在女子的脸颊处,“退后,否则我划烂她的脸。”

王妈妈果然忌惮三分,吩咐人停手。

沈怀珠震惊,“这么管用?”

陆三压低声音,得意洋洋道,“摇钱树可不是随便刨一棵就能抱回家的,芙蓉殒命,香云楼生意大挫,新人来了才又恢复鼎盛。”

“知道的真不少。”沈怀珠腹诽。

陆三挟持名唤桃花的女子,一步步往大门的方向挪移,眼看还有几步之遥,他猛地拽着人往反方向跑,王妈妈和一众护院下意识追过去。

王妈妈:“放了桃花,咱们好商量。”

陆三勾出个不屑的笑,“呵。”

趁着那头你来我往的博弈,沈怀珠尽量不引人注意,偷偷地退到大门口,大步往外跨,谁料才迈出半步,肩头突然压来一只手,生生将她拽了回去。

“想跑?做梦。”

沈怀珠重重摔在地上,她吃力地直起上半身,慢慢爬起来,转头看见的是苏子城恨恨的脸,恨不得登时生吞活剥了她。

忙活半天,又回到东暖阁。沈怀珠的手脚被绑的结结实实,扔在屏风前头的空地。视线调转,陆三也没有好到哪儿去,五花大绑的跟秋凉的螃蟹似的。

王妈妈啐了一口,“跟老娘耍心眼儿,你们还嫩着呢。”

陆三撇嘴,同怀珠苦笑道,“看来我们要生死相随,做对苦命鸳鸯了。”

怀珠失语片刻,她没好气地瞪了陆三一眼,“想死自己死,看在方才你救我的份上,我可以考虑给你买块风水宝地埋。”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玩笑,这人瞧着不像是失忆,倒像是脑子让狗叼走没再还回来。

苏子城语气不善,“好了,都下去。”王妈妈等人都叫打发出去,暖阁内顷刻安静下来,只余三人。

苏子城居高临下盯着怀珠打量半晌,蓦地靠过来,捏住她的下巴,“扳指是哪来的?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沈怀珠毫无惧色,迎上他的目光,“你在怕什么?”

“你信不信,我现在杀了你,送你去和芙蓉团聚。”苏子城恼怒,他在鄞州放浪多年,还没有人敢再三忤逆顶撞他。何况这个女子还知道了那些她本不该知道的东西。

沈怀珠轻蔑道:“苏公子的手段,我自然是信的。只是若我身死,芙蓉的秘密恐怕就要被呈到登闻鼓前,昭告天下,届时在地府里,我必好好的给公子办个接风宴。”

“噗——”在旁边默不作声看戏的人,没忍住笑出声。

本就怒火中烧的苏子城,听到这声笑更是咬牙,他一把揪住陆三的衣领,上去就是一拳,“老子让你笑个够,笑,再笑!”

手脚都缚住,陆三毫无还手之力,任由对方的拳头雨点般落下,这时突然传来女子的声音,“别打了。苏公子难道不想平了芙蓉的事么?”

苏子城身形顿住,意犹未尽地踹了陆三一脚,回身露出个邪笑,“芙蓉又不是我杀的,平不平的与我有何干系,倒是你,砸了我的地方,又打了我,该怎么偿还?”

他身后的屏风在灯烛映照下,现出粼粼波光,像落日余晖的最后一抹光亮倒在水面,衬得十几个姑娘恍若有真人神采,眼波流转,巧笑倩兮,眉宇间露出淡淡哀愁。

“芙蓉是第十七个被杀的姑娘,对吧。”怀珠的目光短暂在最末位的刺绣女子停留一瞬,笃定开口。

苏子城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满不在乎地勾唇,“美人儿就该永远保持漂亮的姿态,她没本事守住容颜,我替她留住,有何不好?”他回过头来,话锋一转,“你生的比她们几个好看多了,若是绣在屏风上,定能艳压群芳。”

背着烛光,他的表情隐在阴影里,令人毛骨悚然。

“想绣我?苏公子怕是要费心力气,吃些苦头。”沈怀珠冷笑道,趁其不备从身后抄起个纯金的烛台,精准砸在苏子城的额头,顿时鲜血淋漓,他晕死过去。

陆三看的目瞪口呆,由衷升起敬佩之情,连连惊叹,“夫人不做武状元,实在是我朝最大的损失。”

早在苏子城揍陆三的时候,怀珠便悄悄地在解手腕的绳索。解开束手脚的麻绳对她来说小菜一碟,不消片刻便能松绑。

怀珠快步到陆三身后,替他解开麻绳,再看着他青一块红一块的脸,没来由生出几分微妙的异样感,她撇过脸,尴尬地问道,“你还好吧?”

“什么?”陆三听得清清楚楚,却故意起了逗她玩的心思,故意装作不知反问。

怀珠翻了个白眼,“看来好得很。”

陆三嗤笑出声。

怀珠耳根腾地变红,恶狠狠道,“还有力气笑,苏子城还是揍的轻。”

笑了好半晌,陆三才收声。在怀珠的白眼里,他抬起下巴,指向血流满面的男子,问道,“他可是鄞州首富的独子,被打成这个模样,恐怕不能善了。”仿佛想起来什么,他又接着追问,“你到底想找什么,不惜以身犯险到这样的境地,或许我能帮你什么呢?”

怀珠抬眼看过来,上下打量着对方,微微歪头,“谁说是我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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