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门合上后一会儿,宋采舟细细品着宋闻最后那句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目光下垂,视线落在酒瓶瓶身的标识上,然后走到对面的墙壁边抬手叩了两下。

墙壁发出轻微的一声动静后向两侧滑开,从里面那被布置成密室一样的小房间里走出来一个人。

“谢谢你的酒。”宋采舟微笑着伸手请人上座,但被拒绝了。

裴明知径直走向洗手间,门还敞着就面对镜子拉下衣领检查起脖子下方,拿指甲刮了几下,发现那上面的痕迹即便没了遮瑕膏的覆盖,也已经褪得淡到看不出来了,这才重新扣紧衣领走回来。

“是我该谢谢你的药剂。”

“不客气,这也是最近才研发出来的,多亏了我认识的一个人,他以前和宋闻算是同一个圈子,对这方面挺有研究。”他脑海里浮现了一瞬姜南希的脸,很快想到另一项至今仍未完成的实验,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

裴明知走向餐桌,在路过刚才宋闻的座位时嫌脏似的皱了皱眉,快步走到了另一侧坐下,拿起干净的碗筷开始吃饭。

看着他细嚼慢咽时偶尔压不住的呕吐前反应,宋采舟心头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不是不知道裴明知那个混蛋弟弟的事,但在发现宋闻和其不寻常的关系之前,他确实以为按对方如今的身家人脉,凑足保人回来的钱不是什么大问题,所以也就没有插手。

只是他没想到宋英烜居然为这种事出面,直接导致没有人敢顶着宋氏的压力放款给裴明知,理由仅仅是对方曾在多年前帮过自己和席棹。

至亲的生死关头当前,裴明知被宋闻盯上当做棋子利用,干净磊落的一个人被折腾成了这幅样子。他看到那些不堪入目的伤痕时不可避免地想起自己曾经“送”给宋闻以作笼络或人情的男男女女,第一次真实地意识到,那种癖好只会让正常人觉得恶心。

裴明知还是冲到洗手间吐了,出来的时候也许是看到他的脸色实在太难看,有些不安地问:“你、你怎么了?没事吧?要叫医生吗?”

他摆了摆手坐下,抿了口酒问:“宋闻之前给你开的是什么条件,有金钱来往吗?你弟弟那里还差多少?”

听到那个名字裴明知又有了呕吐的冲动,勉强压回去后拿湿巾虚掩着嘴道:“他从星汇拿到了席棹职业规划的详细资料,包括出道至今的每一次试镜、每个剧组班底、投资方、角色、制作方和片酬,合作待合作和已经推拒掉的代言之类,还有在考察期的各种项目。”

宋采舟给他倒了杯底那么少点的酒:“不急,慢慢说。”

他接过浅啜一口,放松下来放缓了语调:“网上那些舆论我都看过,因为一部分和你有关,所以我知道那些是真的,但是星汇公关部也抓取到了很多恶意和不实的言论,他要求过我不能以经纪公司的立场出面回应,必须任由其发酵,那部分应该就是他自己顺着挖到然后利诱对方发布到网上并传播的。”

“至于钱。”说到这里他捏着酒杯的手指收紧,关节受压迫而泛白,“他给了我额外的一部分,现在还有将近一亿三千万的缺口。”

宋采舟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说:“大额资金向境外流动,以星汇现在的规模还是有可能被查的,不能从你手上走,这件事我亲自来办,从现在起你的手机和身份证这些个人信息都交给我,你那里不管收到什么都不要回复。”

裴明知攥得酒杯都发出顿挫的嘎吱声,他喉间紧得发疼,像被两只手掐住慢慢收紧,虽然不至于窒息但还是逐渐喘不上气。

像之前很多次那样,在视野四周隐约发黑濒临极限的前一刻,他终于重新学会呼吸,几乎语不成调地说:“采舟,抱歉,这次是我对不住席棹和你。”

两只酒杯轻轻碰了一下发出“叮”的声音,他本能上急促地呼吸着,眼睛却发愣地看向宋采舟握着杯子伸过来的手。

“我原谅你了,至于席棹那边,你想想之后怎么补偿吧。”宋采舟自顾自地喝了,又说:“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宋家人,你也不会被逼到这地步。”他认识裴明知多年,知道他不是一个喜欢走捷径的人,否则不可能在知道他名字里的宋是那个“宋”以后反倒刻意疏远。

裴明知原本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他目光深沉地看着那杯中剩下的酒,慢慢仰起头一口气干了,笑得很苦涩:“所以我之前一直避免和宋家扯上关系,可能这就是我上回托你的福大赚一笔直接让星汇挤进行业前十的报应吧,算了,还好这件事就到此为止,等把我弟弟那个蠢货接回来以后我会想办法补偿席棹的,正好他的单影视约快到期了,差不多是时候再提一提分成档次了。”

第二天傍晚,裴明知意料之中的接到了一个特定号码打来的电话。

“两个小时内到我这儿来宝贝儿,记得穿上我从Y国给你带回来的那套,皮的。”宋闻的声音一如既往让他觉得恶心。

他拎上一早准备好的手提箱,抱着一种即将解脱的畅快去往那个无数次让他觉得屈辱以及从噩梦中惊醒的地方。

郊区别墅里昏暗无光,大门被输入密码打开的时候宋闻正夹着烟看最近新闻,听到动静后转头看过去,眼里带着股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欣喜和期待。

可是当他看清来人以后嘴角的弧度就落了下去,眯起眼说:“教的规矩都忘了?我有准你站着进来吗?”

裴明知强忍着呕吐的冲动,穿着踩过外面草地的鞋,鞋底在地板上留下一连串湿漉漉的痕迹,拎着一只银白手提箱一步步的在那道阴狠注视下走到铁笼前的桌边。

整个一楼空间被全部打通,到处弥漫着浓烈的伊芙伯爵香。他把箱子平放,打开卡扣和保险栓后向宋闻的方向一转:“我们的交易到此为止,这里是你之前借我的,连本带利。”里面是一小部分的现金、不少黄金钻石之类的首饰,还有厚厚一叠产权证书。

“你什么意思?”宋闻原本放松的表情在一瞬间消失,几乎要坐不住,“我不记得我给过你这样的权利。”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仍旧单腿翘坐着的人,哼笑了声:“意思就是,老子不陪你玩了。”

软沙发被起身的动作向后撞开侧歪了一截,宋闻身上更汹涌的伊芙伯爵香喷发出来:“裴明知你敢这么对我说话?!”

“怎么,宋大编剧连这种话都没听过吗?见识这么浅,我可要怀疑你那些剧本是不是找人代笔的了。”他看着这人愈发气急败坏的表情,心脏阵阵狂跳,他从来没感觉这么激动这么迫不及待过,迫不及待地说出那句:“包括现在在内,和你呼吸同一片空气的每一秒,都让我觉得无比恶心,宋闻,你真让我恶心。”

赤红的火星子几乎要溅到他眼里,面对着宋闻抬起来指向他的手,裴明知一寸都没退。

“觉得恶心是吗?现在敢说了?嗯?”宋闻指尖的烟一点点燃着,熏得周围的信息素味道更加浓郁,浓郁到呛人的程度,“之前是谁跪下来求我?是谁主动脱了衣服躺上床?是谁被我玩的爽到晕过去?觉得恶心?裴总,不对吧,我看你明明享受的很啊!”

他被呛得忍不住转身拿湿巾捂住口鼻,狠狠吸了几口清新气味以后才缓过来一些。

“好了,只要你为刚才的话跪下道歉,并且今天任我怎么玩都不求饶,我可以原谅你这一回,但不能再有下次了。”宋闻的语气软了点,心中猜测可能是离那边给的时间限制越来越近,再加上最近确实有些频繁,所以裴明知压力太大太焦虑了,这倒是也能理解,毕竟人本来不是圈子里的,对规矩还没那么熟悉。

想到这里他的手开始慢慢往下落。

也是,小宠物不懂规矩就是得慢慢教的,况且偶尔来一下这样的也确实蛮新鲜,他还没玩够呢。只是这样合胃口的还是得好好调教,等什么教透了就可以带出去了。裴明知这样的,带出去不得让那些家伙羡慕死。

想着想着他的嘴角就又开始上翘。

“滋”

“唔!”痛呼声惊醒了他,手立刻下意识地往前推了一下,随即听到更闷的一声痛呼,下一秒皮肉被灼烧的焦味盖过了伊芙伯爵的味道,钻进他的鼻腔。

裴明知抖着嘴唇,硬生生忍下痛出来的生理眼泪,用一种嘲弄的眼神盯着一脸茫然的宋闻:“你是耳聋还是脑子不好,又或者是生平第一次被人拒绝所以被打击得受不了短暂失忆了?你说没有人敢这么对你说话,你有把人放在眼里过吗?原谅?你这种把人当玩物当交易筹码当满足自身欲望工具的东西也配用这个词?你知道什么叫原谅吗?你学得会吗?”

被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宋闻有些懵了,他懵然地看着裴明知肩头被烫穿的那一块地方,有些颤抖地挪开手,指尖夹着的烟早已熄灭了,掉在地上抖落出了一些碎屑。

衣料烧开留下的破洞里,猩红边缘透着黑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没有血,但比那些血淋淋的伤更让他害怕,更容易让他回想起那段时光。他的后颈处爬上一阵寒意直接涌向大脑,四肢瞬间冰冷一片。

“宋先生现在装什么害怕呢?你不是最喜欢这种凌虐别人的玩法吗?不是我越痛叫的越惨你越觉得兴奋吗?”

裴明知的声音灌进他耳中,渐渐和一道女人尖锐的嘶喊声重合。他僵硬地摇头,小声嗫嚅:“不是,不是。”

“啊也对,你不会蠢到留下这种可以当证据的伤痕,你只会用更阴险的手段。”裴明知觉得自己的左肩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但和这比起来,此刻宋闻脸上的表情更让他觉得痛快,那种惊慌的、恐惧的表情。于是他大笑起来:“宋闻,你喜欢玩SM,却这么怕在人身上留疤,我该怎么形容你才对?”

“胆小的怂货。”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闭嘴!”宋闻回过神来怒视着他,“是我太惯着你了是吗?就凭你这种货色也敢和我蹬鼻子上脸!年龄情趣花样你哪点比得上别人!啊我知道了,你是攀上哪个老头子觉得伺候他比伺候我更轻松了?别说我没提醒过你,那些老头子下手可没我这么温柔,你那一碰就红的皮能受得了吗!”

裴明知看着眼前表情狰狞近乎失控的人,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他知道宋闻这是被戳中痛点破防了,留下轻飘飘的一句:“你说得对,但比起和你,和其他任何人在一起都是我自愿的。”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宋闻咬着牙没动手去拦,咬到牙都酸了有血冒出来,等门彻底关上以后才环视了一圈花了一上午时间布置的地方,呼吸声越来越重。

手提箱被甩到地上,纸钞和各种证件散落了一地,看着那些璀璨的钻石,他一手撑着铁笼冰冷的边缘恨恨道:“操,操!真以为我非你不可没你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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