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蒌蒿粥
翌日,天色雾蒙蒙。
叶晚棠起了个大早,在小院里打了套八段锦。
一回头,有人倚着门,捧着牙杯牙粉,饶有兴趣看着她。
叶晚棠挠头,颇不好意思地打了个招呼,“谢承,你也起这么早。”
谢承“嗯”了声,“你起这么早,是要做什么?”
“锻炼身体呀,”叶晚棠回答的理所当然,她的腿好了许多,起码走路不再别扭了,自然要趁这个时机增强身体素质。
她还有未完成的梦想要做呢。
日后若能攒够钱……咳咳,扯远了,总之,在这之前,还是要先拥有一个强壮的身体。
谢承便没再问下去,自个儿去洗漱了。
叶晚棠等着他洗漱的声音消失了,才悄悄摸摸去拿自己的牙杯牙粉。
早上吃什么好呢。
叶晚棠边刷牙边想,鱼虾隔夜便不新鲜了,昨夜一股脑全炖进了海鲜粥里,这会仅仅剩下些蒌蒿,做个青菜粥?
可是没有小咸菜相配,到底味道不够好,不过,也没别的选择了。
她洗漱完,转头钻进灶房里。
这会时辰还算得上是晨间,泛着些潮气的凉意,叶晚棠先去灶上起了火,砂锅里泼进一瓢井水。
随后拿起案上的蒌蒿,搬了张矮凳,拿了个竹篮,坐在门口。
清晨的空气总带着些清新气味,叶晚棠深深呼吸了一口,只觉得浑身畅通。
她择去蒌蒿上的黄的、坏的叶子,余下些又好又嫩的,码在竹篮里,小山似的堆了半框。
蒌蒿择好,叶晚棠转身进灶房里,再出来时,手中捧着大白瓷碗,碗里装着约莫一多半的糙米。
她倒进一瓢井水,细细淘洗,米粒顺着水流在指缝穿游。
这一切做完了,砂锅里的井水才烧开,冒着小泡,叶晚棠手腕一扬,糙米簌簌落入砂锅,再立刻用长柄大汤匙搅动。
几圈之后,白雾腾起时,才平静下来的水面,又细细冒着小泡,咕嘟咕嘟的响。
叶晚棠做这些时,并不知道,谢承在一旁看了她许久。
赵飞尿急从他身旁跑过,又跑回来站定了,疑惑道:“谢哥,你一个人傻笑什么呢?”
他顺着谢承的视线望过去,看见了叶晚棠在灶房里忙碌的身影,顿时心下了然了。
谢承却推开他,脸色一下子平静了,“别乱说,快干自己的事情去。”
赵飞“哦”了声,按耐住继续八卦的心,跑向茅房。
从前他偶然也见过旁人做饭,虽然也是这么些事,可总比不得她这般爽快利落。
况且一般人煮粥,米放进去便不管了,她怎么还不歇息?
好生奇怪,叶晚棠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
谢承饶有兴趣往下看。
叶晚棠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法子。
她拨了拨灶膛里的柴火,让火苗先猛舔锅底,待砂锅中米粒像浪花翻涌,又压上几块细柴,火头收的温吞,火苗也渐渐平和了。
这时才端过竹篮,用清水将蒌蒿过一遍,再拦腰用手拧断了,沥干时抖得水珠四溅,灶旁便落出星星点点的水渍。
粥锅已熬得咕嘟作响,米粒在汤里翻着白浪,稠得能挂住汤匙。
叶晚棠掀开锅盖,蒸汽“腾”地扑上额头,她却眼都不眨,抓过蒌蒿嫩尖撒进锅里,飞快搅动几圈,碧绿水嫩的蒌蒿便裹上了米浆。
紧接着便下进去一小勺细盐,两点香油,搅动几圈,盖上锅盖,等着火灭后,再闷上片刻。
做完这一切,叶晚棠也没闲着,扯过抹布将方才蒌蒿落下的水渍擦拭干净了,从橱柜里拿出一摞小碗放在膳房的方桌里。
不多不少,正好,五个。
时辰掐的刚好,赵铁刚好起床洗漱,赵飞解决完三急中的一个,站在小院里,深深呼吸,似乎能闻到从小窗户里飘出来的味道。
“好香啊,晚棠姐,你在做什么?”
“蒌蒿粥。”
赵飞得了答案,主动去灶房拿过竹筷汤匙当到膳房里。
火灭之后,叶晚棠找出蒲垫正欲捏砂锅的耳朵,身后却有人道:“我来吧。”
“你……能行吗?”
叶晚棠狐疑望向谢承的手。
手指修长有力,骨节不似寻常书生那般单薄,反倒带着几分温润的力道,那双手使惯刀剑,虎口指腹皆被磨出些许硬茧,却丝毫不显粗糙。
此刻,这双手的主人,难得眼眸里染上些愠怒之意。
他从前养尊处优,确实鲜少做这些事,可这等简单的小事,叶晚棠竟然!
竟然还要质疑他!
是可忍熟不可忍,谢承实在是忍不得了。
“不过是端进膳房,我如何做不得?”
他说着便走过去,叶晚棠还有话要说,谢承道:“你住嘴。”
而后自己双手覆上砂锅。
烫。
烫烫烫。
叶晚棠张嘴,话没出口就被谢承打断。
他为了面子还不肯松手,“你住嘴,我能行。”
叶晚棠扬了扬手里的蒲垫,“不烫么?要用这个垫着的呀。”
“……”
谢承一言不发接过蒲垫,垫在手下,端着砂锅出了灶房。
丢人,实在丢人。
谢承端进膳房里,赵铁赵飞张容音早就坐好了,只等开饭。
“谢哥,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赵飞眼尖,先指出了问题。
紧随谢承身后的叶晚棠闻言,抬头便去观察。
“是哦,不光耳朵,脸也好红,不会是发热了吧?”
她说着下意识要去试谢承额头的温度,凑近了才反应过来,这可是男女授受不亲的古代!
叶晚棠顶着三人八卦的目光,身形硬生生顿住,“小飞,你去试试他额头烫不烫。”
“好吧。”
赵飞下了长凳,才要靠近,便被谢承一把推开,他解释道:“让这砂锅的热气熏的,不是生病。”
叶晚棠才想起来他双手被烫过,须得及时处理,便问:“手还疼么?”
谢承不自然别过眼,“嗯”了声,算是承认。
“你们先吃,”叶晚棠丢下这句话,扯过谢承的衣袖,带着人走到小院里。
叶晚棠打了桶井水,对谢承道:“伸手。”
不知她要做什么,谢承乖乖伸手,然后……一瓢冷水浇灌在他手指上。
叶晚棠用木瓢舀水,模仿流水倾数浇灌,轻声解释:“烫伤之后,要流水冲洗,洗到不疼了为止。”
谢承垂眸,看得见自己烫红的双手,还有叶晚棠认真的漆黑眼眸。
他有些难为情。
这没什么,从前被烫伤了,也是随随便便过来的。
这句话他押在舌尖,默了许久,却只说得另一句话。
“不疼了。”
“那便好了,等下你去找张郎中要个烫伤药敷一下。”
叶晚棠起身,将木瓢放回原处,“快来吃饭,等会要凉了。”
殊不知,方才一幕,已经令膳房里的三人看呆。
“谢哥,怎么会这么听晚棠姐的话?”
面对赵飞的问题,张容音终于非常坦然道:“我觉得,谢哥跟晚棠姐有事瞒着我们。”
赵铁一贯的大大咧咧,一贯的不开窍。
“晚棠妹子这么泼辣,定是在外面训斥谢承了,你们别乱想,整日吃住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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