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现场的水晶灯将整个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
路蕴端着香槟杯的手指却微微发抖。
程望站在舞台中央，酒红色西装在聚光灯下泛着温润光泽。
“《橘子雨》项目将由路蕴女士担任总制片，并赴美国进修一年……”
只听周围嘈杂声骤起。
“我不明白了，程总这是看好路经纪还是不看好？”
“当然是后者，谁都知道，除非高层，哪个小员工去国外一年，都是浪费了一年的晋升机会和项目经历，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是啊，还《橘子雨》呢，我听说之前量子的张总现在跳槽到原点了，《橘子雨》到谁手里还两说呢。”
“你的意思是，张总要抢《橘子雨》版权？”
“废话，这项目当年可是S级投资项目，主演全是当红明星，谁要是拍谁就赚麻了。”
“还路蕴呢，恐怕程总都自身难保。”
“我看，程总这是权宜之计，找个背锅的，也好缓一缓张铭的动作。”
路蕴听着这些话，垂眸看着杯中的气泡，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笑。
全场的目光都来到了路蕴的身上，等待着她的回应。
下一秒，她故意将香槟杯倾斜，酒液顺着杯壁滴落，在丝绒裙摆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痕迹。
“哎呀”一声轻呼，她放下酒杯，提起裙摆朝出口走去，动作自然得像真的不小心弄脏了礼服。
经过程望身边时，她微微颔首致意，眼底的情绪平静无波。
宴会厅外，冯樱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出来，拿着外套给路蕴披上：“蕴姐，你怎么办？”
“当然是走。”
冯樱还以为是现在就回家，于是说：“好，我现在就给小李打电话让他把车开过来。”
路蕴接过外套穿上，看了冯樱一眼，笑道：“我说的是去美国。”
冯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震惊地说不出话：“蕴姐......你......”
“帮我订后天最早去洛杉矶的机票，我后天早上就走。”
冯樱瞪大了眼睛：“这么急？可是程总还没安排具体的……”
“早晚都要走的。”路蕴按下电梯按钮，金属门映出她冷静的侧脸，“只是你一个人在国内，要好好工作。”
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宴会厅的喧嚣。
冯樱愣了一下，而后眼神突然变得坚定，她喘了口气：“蕴姐，我跟你走。”
“你开什么玩笑，不要前途了？”路蕴猛地回过头，看着一脸冲动的冯樱。
“我知道，一个对的领导比一年的经验要重要的多，我愿意跟你一起走，蕴姐。”冯樱说道。
这天晚上，路蕴没有回家，而是在酒店住了一晚。
她知道，张铭一定会跟踪她。
——
第二天一早，程望的办公室里。
在众目之下，路蕴气势汹汹地推开程望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的门没关，外面的人都能听见里面的争吵。
“程总，你什么意思？”
“你毫无制片背景，难道不该去进修？”
“一走就是一年，我回来还会有什么？”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影视部的一把手。”
“这个不可能，其他的你倒是说说看。”
路蕴靠在椅背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文件夹里的合同。
嘴角微微勾起。
“好，程总，我可以去美国，这是合同，里面包括我在美国的进修费、生活费以及差旅费，我都要求三倍，还有，我要求带上冯樱，签了它，我就去。”
一阵沉默。
“好，我答应你。”
据门外的人回忆，这是当天程望的最后一句话。
第二天清晨，波士顿的晚霞透过舷窗洒在路蕴脸上时，飞机落地了。
在那一瞬间，她将手机开机，一封邮件发到了远在大洋彼岸的光年大楼八层的一间办公室电脑里。
人事部总监点开文件，脸色骤然发白。
这是一封辞职信。
光映高层召开紧急会议。
“你太牛逼了，刚到美国就离职，你是没看到光映现在的样子，乱成一锅粥了。”潇洒姐给刚落好脚的路蕴打来视频。
路蕴和冯樱收拾好公寓，已经快半夜了，还好有时差在，一时半会儿还不困。
“反正现在《橘子雨》的版权在我这，他们怎么跳脚都没用了。”路蕴靠在沙发上，微微笑了笑。
没人知道，那晚她撰写合同时，通宵研究了量子影视的并购档案，在新合同的补充条款里悄悄加了一行字：“若项目负责人因个人职业发展原因离职，且离职前已完成剧本核心内容创作，版权自动过渡至该负责人名下，原公司保留优先投资权。”
那天法务部审核时只注意到“优先投资权”几个字，没人深究这个看似普通的条款背后藏着的乾坤。
程望忙着应对原点TV的商业狙击，更不会细看这份由她主导拟定的协议。
她盯着屏幕看着潇洒姐电脑上的新闻，微微笑了一下。
而后，那镜头扫到了会议上的程望。
他脸上的神态平静，只是在镜头扫过来的一瞬间微微皱眉。
路蕴的视线停在了他的眼睛上。
“程望什么反应？”路蕴问道。
“他，他挑了根眉毛，然后说‘哦，我没注意’。”潇洒姐说道。
“你什么时候过来？”路蕴点了点头，问潇洒姐。
“明天一早的飞机。”潇洒姐喝了一口冰咖啡，“公司我早都注册好了，就叫星火传媒，我还受一个神秘投资人的资助，在比弗利山庄租了套带地下室的房子，正好改造成剪辑室。”
“剧本我改了三版，你看看这版能不能用。”路蕴也拿起咖啡，把冯樱叫来一起，对着屏幕“干”了一下，“祝我们一切顺利。”
接下来的两年，波士顿的影视圈多了三个“疯女人”。
路蕴白天在大学上课，晚上和吴晓飒泡在工作室里改剧本。
冯樱一边恶补好莱坞制片流程，一边挨个拜访独立制片公司；就连小白都学会了在工作室当“监工猫”，谁偷懒就给谁一爪子。
她们的日子过得像东海岸的阳光一样热烈又粗糙。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nmxs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