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任务——肆
小梅在背后猛推的力道让枫差点扑到屏风上。木门"咔嗒"落锁的声音惊飞了屋檐下的鸽子,扑棱棱的振翅声里,枫数着心跳往屏风后挪——七步,屏风上的仙鹤尾羽沾着暗褐色污渍。
烛芯"啪"地爆开时,他看清了蜷在那里的人形。淡金色长发像干枯的绢纱铺在榻榻米上,嫣红口脂在嘴唇上浮着层诡异的光。最瘆人的是那双灰白色眼睛,明明朝着枫的方向转动,瞳孔却像蒙着层蛛网。
"夫人又送来个短命鬼?"昙露的声音像漏风的纸灯笼。她伸出枯枝似的手,腕骨突出的地方缠着褪色丝带——枫注意到丝带边缘有暗红血渍,像是长期摩擦伤口留下的。
握住那只手的瞬间,枫的指尖本能地颤了颤。这哪是活人的体温,简直像攥了块寒冬的井石。昙露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整个人抖得像秋风里的枯叶,空着的手却死死扣住三味线的琴颈。
"别怕。"她咳出这句话时,枫闻到她袖口散发的药味——是川乌和曼陀罗的混合气息,"我眼睛三年前就几近失明了,肺也烂了半截。"染着丹蔻的指甲突然掐进枫的手背,"但还能教你怎么用指甲在琴弦上跳舞。"
枫顺势跪坐在琴案前。这个角度能看见昙露脖颈上密密麻麻的针孔,像是被什么细小的利器反复扎过。窗外的月光漏进来,照见琴身侧面用血写满的"正"字——最近一道还泛着湿润的暗红。
"轮指要像猫挠门。"昙露冰凉的指尖覆上枫的手,带着他在琴弦上划出颤音。弦震的瞬间,枫注意到她指甲缝里嵌着黑褐色碎屑——是干涸的血痂混着某种草药渣。
琴声突然断了。昙露的指甲勾住第三根琴弦,苍白的嘴唇几乎贴到枫耳垂:"知道为什么《京鹿子》开头是十六连音么?"她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笑声,"因为十六岁那年,我亲手割断了某个畜生的喉咙。"
枫的后颈突然触到冰凉的东西。余光瞥见昙露另一只手握着发簪,簪头正抵着他伪造的淤青:"但你这样的雏儿..."发簪顺着脊椎滑到腰窝,"怕是连鸡脖子都不敢抹。"
"姐姐的手在抖。"他故意让尾音带上哭腔,感觉发簪尖端猛地刺破粗麻衣。昙露的呼吸声突然加重,灰白瞳孔诡异地收缩:"你的琉璃眼...和三年前被忍者大人带走的阿雪…"
窗外突然传来铁靴踏碎枯枝的闷响。昙露像受惊的蛇般弹开,三味线"咚"地砸在榻榻米上。
"接着练。"昙露甩过来的琴拨在枫手背抽出血痕,"要是学不会..."她摸索着抓起药碗灌下黑褐色汤汁,碗底沉淀的渣滓看起来像碾碎的蜈蚣腿,"南巷那些戴天狗面具的云忍...可比野狗牙口利索多了。"
当《京鹿子》的第十七遍轮指震落烛泪时,枫终于看清药碗边缘的反光——那不是普通陶土,是掺杂了银粉的耐火泥。这种器皿通常用来熬制腐蚀性汤药,也难怪她喉管的溃烂永远无法愈合。
"手!"昙露突然用琴杆狠狠敲他腕骨。枫吃痛松手的刹那,瞥见她袖口内侧缝着的鹅黄色布料。那抹鲜亮色彩与整屋阴郁格格不入,像是谁硬生生从春日里撕下一块缝进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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