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任务——伍

三味线的声音断断续续响着，枫的指甲在第三根弦上刮出毛刺。他盯着自己发红的手指，没注意西街屋檐下经过的两人正压低声音争执。

"昨天走那么急干嘛，我还没问她名字呢！"岚斗揪着垂落的紫藤花，淡紫色花瓣扑簌簌掉在瞬牙肩头。九岁少年的耳尖还泛着红——想起之前眼眶含泪的小游女，那琉璃色瞳孔晃得他差点踩空台阶。

瞬牙反手用卷轴敲他后脑勺，死亡名单的朱砂蹭上少年深蓝色鬓角："对游女心软会要命，哪怕她只有你鼻尖高。"他说着突然驻足，锐利目光刺破远处南巷飘来的药雾，"闻到了吗？银粉混着腐肉的味道。"

岚斗揉着脑袋凑近他手里的名单，突然瞪大眼睛："这些死者都带着绯云纹！我们只要找个有云纹的姑娘当诱饵..."话没说完又被竹制卷轴敲中额头，这次敲出一块红印。

"蠢货。"瞬牙恨铁不成钢得说"整个游廓三十多个带云纹的，你护得住哪个？"

南巷深处突然传来铁链拖地声。三个戴天狗面具的云忍拖着麻袋经过，青灰色袋布渗出暗红。岚斗下意识要追，被瞬牙钳住手腕按在墙砖上。月光照亮对方瞳孔里跳动的阴火："那是实验室处理废料的疯狗，沾上他们流的脓血，烂的可不止是皮肉。"

更夫的梆子声从西街传来，混着瞬牙压低的嗓音："二十年前他们拿战俘试药，现在..."他踢开脚边半片鹅黄布料，上面沾着实验室特制的青蓝色黏液，"连自己人都吃。"

岚斗盯着那片逐渐被药雾腐蚀的布料，突然想起傍晚见过的单薄身影。少女睁大眼睛望着他时，琉璃一样的眼睛闪着璀璨的光。他刚要开口，南巷突然爆出凄厉惨叫。

瞬牙的苦无比岚斗转身的动作更快。寒光闪过时，三个戴着天狗面具的云忍已呈三角阵型围住他们。为首的面具裂开条缝，露出里面溃烂的牙龈："瞬牙大人...咳...来参观新药效吗？"他说话时指尖滴落的黏液在地面灼出青烟。

岚斗突然注意到对方腰间令牌——正是昨天绯云阁老鸨别在锦带上的样式。

岚斗后颈的寒毛突然根根倒竖起来。三个云忍让开的通道里蒸腾着青蓝药雾，瞬牙拎着他后领的力道活像提溜猫崽，直到拐过西街牌坊才撒手。

"他们...不是自己人吗？"岚斗盯着瞬牙护额边缘反光的血渍，那上面凝着奇怪的青蓝黏液。

"狗窝里还分猎犬和疯狗。"瞬牙甩落苦无上的粘液，石板路被蚀出蜂窝状的坑，"实验室那群连自己尾巴都啃。"

西街昙露房外檐角的铜铃在晨风里打晃。枫抱着三味线装出笨拙的姿势，轮指时刻意压慢半拍。琴弦在指尖震颤的韵律他早已掌握，却偏要等余韵将尽才颤巍巍拨动下一根——昨夜昙露示范《京鹿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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