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风听命于宁枝,他本身是一名铸剑师傅,赤影的暗卫组所需兵器都是他铸的,特别是宁枝惯耍的飞镖和短刀。

若无任务,他便整日待在悄无人知的打铁铺里。故意选最僻壤的位置,除了同区的打铁师傅和宁枝,无人进过这件屋子。

故而他稍一松懈,忘了拉紧兵器筐上的盖布,被眼尖的不速之客瞧见了。

他本就对那意图不明的男子充满警惕,直到入了夜,同经营着铸铁店的老李头找上他,询问那拿着图纸的公子哥可有到这来。他才笃定这不是偏见。

阿风反问图纸上画着什么?老李头将刀柄、刀尖斜、刀背厚全说了出来。阿风光听就知道是宁枝的兵器。

次日到了约定取剑的时辰。客人准点到来,拿货给钱一气呵成,未与阿风攀谈半句,便离去了。

约莫半柱香时间后,门边酒坛哐啷一声响。阿风急忙出屋,四处空无一人。

这个空酒坛时常被用来传递消息,但从来不是这种方式。

阿风躬身朝坛底望,看见一抹刀光。

伸手掏出,果真是宁枝的短刀,用细绳绑着一封信。

阿风二话不说关好铺门,足尖一蹬跃上屋顶,他先定睛四瞧,确认无人埋伏,才转身往药铺去。

“是宰相之子,许骄松。”

宁枝听阿风描述来人,立即猜出是许骄松。

她翻转短刀,这种兵器她有一大把,许骄松所持只能是李秉昶给的。既如此她不能直接将信带回襄王府,只能飞鸽传信让梅倾秋前来相见。

-

襄王府内。

落日斜照寒枝,枯影残叶贴窗而垂,随风轻摇或猛颤。窗上枝叶逢春般蔓生。

李秉昶闭目正坐在书房扶椅上,鸽子困在笼中扑棱双翅,许骄松兴致盎然地喂鸽子。感叹:

“若说成家的男子有何显著变化,便是家中有了声响啊。王妃未进门前,王府可是死气沉沉的。一进门只能听见利剑出鞘声。”

“就一只鸽子,让你说得神乎其神的。”

“那院栽梅树怎么说?”

李秉昶闭口不回。

余晖婉转到他身上,手背有了明显暖意。忽而刀尖刺破窗纱撕碎了这份安详。

李秉昶睁开眼,两指夹住刀面。与赤影此前扔来的短刀相同,这次同样是直奔他脸部而来。

许骄松飞快跑出门,左右张望寻不见人影。

“回来吧,你找不到他的。”

“回信说了什么?”

宣纸移开露出李秉昶沉思的神情,他垂手将纸搁在案桌上。道:“赤影要见我。”

“什么?”

许骄松取过回信,粗略过了一遍。

“要求你一人前往。这太危险了,何况地点还是对方定的。”

“我必须去。”

他给赤影的信从头到尾没有表明身份,一是恐信给错了人,二是借此看看赤影能否精准找到他。

去信不长,简言意骇。便是想将赤影收入麾下。

李秉昶不执着于抓捕赤影了,他想尝试招揽这股叛乱的狼子野心,代替自己斩断皇朝。待他继位,有的是除赤影的机会。

“这很有可能就是陷阱。”

“试问主帅连踩过平地的信心都没有,将士哪敢随着上刀山?”

故李秉昶只身前往。

当晚他准时到达约定的竹林。夜深飘雪,竹林深处荒无人烟,森冷气息拖拽着马儿四蹄抖动。

疾影自身侧蹿过,李秉昶双眼捕捉见他的身型,黑衣人墨点般泼过暗青色的竹竿,最后攀附在一根竹竿上。

其背靠青竹,双脚后攀挂在竹竿上,衣摆空荡荡的在身前晃。乍眼看去,仿佛只缺腿鬼。

“听闻王爷奉旨追捕我,何故又言要我合伙?”

是男声。

自上回姜云之事,傅雁主动跟李秉昶坦白:姜三曾提出赤影是女子。因此李秉昶半信半疑地联想过他的王妃。他对自己夫人的身手了如指掌,以她的功力完全可以做到赤影之前的神出鬼没。并且正因为她介入姜三案,徐家老爷就被赤影杀了。

可眼前的赤影,是男子。李秉昶暗自松了口气。

“本王确实身负追捕你的任务,未有动作只因本王惜才,你若归顺于我,便可摆脱贼名,翻身为王。”

‘王’是信上没写的。果不其然,赤影饶有兴致地追问:“如何为王?”

“本王为皇,你便称王。”

闻言赤影仰头大笑,身后竹竿颤颤摇荡。赤影飞身而下,肩上雪花飘飘洒洒。他立足坡上的礁石,慢悠悠道:“舍我声望,换你登皇位的台阶,区区藩王,是不是太不够格了。”

“赤影之名响彻江湖,可何处有你容身之地?只怕卖了这名,都换不来一壶酒。何不就任它在茶余饭后陈名千秋,你凭本名登青山。”

赤影略有迟疑,但不搭腔。自顾自地说另有要求。

“除非王爷能让出兵符。”

李秉昶没封地,但相对的握有一支骑兵,只是不得驱使,日后前往封地才可动用。

他做好了赤影会讨价还价的准备,万万没想到对方竟会提出这种要求。

赤影说得有理有据:“王爷虽然交出兵符,但你若坐上皇位,此符便失效了。反之,我一介平民擅用王爷兵符,无异于自投罗网。这于我们是双重保障,各无退路。”

马儿在寒风中冻得碎步不止,李秉昶松开缰绳,脚蹬马背,飞跃到赤影身前。赤影不慌不忙地与其相视,他一袭黑衣,双肩经雪花濡湿,狮子大开口的人将脸遮得严严实实。

李秉昶扯下腰间悬缠的兵符,提绳而前,道:“只有赤影在我面前不是赤影,才可言各无退路。”

赤影眼周皮肤微微抖动,他是感受到了帝王家瘆人的压迫力,以及讶异于梅倾秋的神算。

出发之前,梅倾秋曾给他忠告:要想他交出兵符,他定会要求你褪去面具。

赤影解开面罩,黑布下是一张棱角分明,却坡显沧桑的脸,同样也毫无记忆点。若不刻意谨记,或许在街上擦肩而过都认不出的那类人。

“如此,足有诚意了吧?”

李秉昶递上兵符,赤影双手接过。自此,险棋渐成舟。只是能否乘风而行尚不得知。一方砍浆,一方藏帆,舟如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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