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休要学那说书先生,莫再卖关子!”
贺闪电捧着荔枝渴水,听得入迷,见又是到关键处蒋门神打哑谜,把听者的好奇心高高吊起,急得渴水都来不及喝上一口,先催着蒋门神快把那故事讲下去。
“慌什么。”
蒋门神喝一口紫苏饮子,润了润嗓子,每当大家伙被她嘴里的奇闻琐事所吸引,她便要拿乔得意。
瞧她一口饮子下肚,甘妈妈忙又把一盘子糕点往她跟前推了一下。
蒋门神捡起一枚水晶皂儿,吃一口。
只听贺闪电嘴里“嘿”一声,手掌轻拍在桌面上。
晓她是等得不耐烦,也是吊足大家的胃口了,蒋门神悠悠开口。
“这便接着说。那大郎妻子从了和尚,等大郎抱着银锭子回到家,非但不觉羞愤,还一五一十地把和尚霸王硬上弓的事情说给了他知。
“大郎当下火冒三丈,要去报官,却被妻子拦下。
“她道,左右是得了银子,咱们家什么光景,吃了上顿没下顿,我倒是一心一意跟着你的,但你去灶房里瞅瞅,可还有一粒米、一勺面没。
“几句话把大郎羞得面红耳赤,大郎媳妇又道,她从那和尚嘴里已套问明白,和尚总计有千两银子,不过睡几觉,若能都骗上手,也好拿去盘个铺面做别的买卖,再不做这起早贪黑的营生,岂不完美。
“半年光阴,大朗夫妻便把和尚的钱财骗了个精光,然后翻脸,一脚把人揣出家门。”
“和尚鬼迷心窍,被骗钱财也是该他有这一劫。”巴不得狠狠咬一口桂花糖,心里却念着佛祖保佑。
“后来呢,和尚甘愿被骗?”甘妈妈问。
他们在陵川的时候,可是狠狠体会过恶僧的狡诈与狠毒,像那等酒色和尚,没一个好东西,哪里会善罢甘休,若是被人做局,绝不可能闷不吭声地认下,定会寻机报复回去。
蒋门神嘴连连直瞥,“哪能认,告到官府去了,弄得满城皆知。”
“和尚把钱要回去了?”李素忍不住问道。
那逸闻里的三个人,没一个好的,和尚贪色,大郎好逸恶劳,大郎妻子见钱眼开,但总归是和尚的不是,没道理睡了人家媳妇,还能把钱要回去的道理。
“那哪能!”
蒋门神讲的满脸兴奋,“那银子是和尚甘愿奉上的,告上衙门又能如何,还不是被大郎夫妇倒打一耙,说他诱拐良家妇女不成,恼羞成怒,讹诈他们呢!最后挨了一顿板子,吃了俩月牢饭,没捞着半点好,出狱后灰溜溜地跑别处去了。”
“这叫什么事儿,真是世风日下。”贺闪电瞥嘴摇头总结道。
其他人还未跟往日一般,就此事发表感慨,孟家酒肆来了客人。
“喜儿,花大娘!”
柜台后秋至听见酒肆外传来车轱辘的声响,一抬头花大娘和喜儿推着装满豆腐的独轮车,停在了酒肆门前。
俩人拿帕子抹着脸上脖颈上的汗珠,一前一后进了大堂。
“亲家来了。”
李素站起身,招呼花大娘母女到酒肆后头院里坐。
邻居们见孟家有客人拜访,便都站起身说笑着散了。
和喜儿羞涩地互相对望一眼,秋至欢喜地把人往后院里迎,道:“今儿闷热,大娘热到了吧,凑巧的很,家里煮了香饮子,花大娘和喜儿姑娘来尝尝味道。”
“荔枝渴水井水湃过后冰凉解渴,花大娘和喜儿稍等片刻。”孟溪舟说着调了两盏渴水,然后放进甘妈妈新打上来的井水里。
“不要麻烦。”花大娘客气地说道。
后院里四散着三四张小凳子,孟溪舟把凳子搬到众人跟前,道:“不麻烦,快坐下歇歇脚。”
“今儿如何,倒是许久没见你们悠到这边卖豆腐了。”李素道。
“正要说呢,我这两日腰疼的厉害,今儿差点直不起来身子,豆腐是强打着精神磨好了,只是无力再去卖,可否在你家铺子里寄卖一日?”
花大娘一手扶腰慢蹲着坐下,一手空握拳头锤背。
李素看她面容里有三分痛苦,立即搀扶住她的胳膊,道:“花大娘,你此话说得见外,不说你给我们酒肆的豆腐价格比旁人便宜,就咱们儿女亲家的关系,难道不该帮忙!”
孟溪舟亦道:“大娘留下用饭吧,看时辰,马上就到我妹妹下值的时辰,等她回来给你瞧瞧,扎扎针,开几副药。”
“如此老婆子就不客气了。”花大娘蜡黄的脸上扯出一丝笑,向孟溪舟道谢,然后拍了拍李素的手,低声道,“另有一事,想要跟李大娘子说。”
李素道她是为喜儿和秋至的婚事而来,那是正事,便让孟溪舟陪着喜儿,把豆腐搬到后厨,快到晡食时候,待会儿便要有食客,今日暑气渐浓,凉拌豆腐估摸着会大受欢迎。
乐呵呵地行到正房,才坐定,花大娘身上的热气又突突地往外冒,额头汉涔涔的。
甘妈妈端来湃好的荔枝渴水,“花大娘喝口渴水,消消暑气。”
花大娘大吞一口,“好甘甜的饮子,冰凉解渴。”
又细品一口,才缓慢地道,“方才听大娘子与邻居们闲聊,我隐隐听到几句,可是某位郎君败光家业,靠妻子一身皮肉弄来万贯家业的事儿?”
虽被李素在人前称呼为亲家,花大娘却知,两家不是正经亲戚。
都是商户,也分三六九等,李素不嫌贫爱富,人家李大娘子心好,把秋至当半个孩子看,置办起他的结婚事宜时出手阔绰,她却不好乱攀亲戚,因此还是称呼她李大娘子。
李素面上一顿,心里纳闷她怎么问起这个,看花大娘脸色沉重,只觉得空气都冷了几分,以为花大娘不喜人后嚼舌根子,尴尬地道:“我们一帮子邻居,闲暇时候乱聊的。”
“我今日来,除了请李太太帮忙卖豆腐。另有一件正事,我老了,身子骨怕是经不住几日折腾,想跟太太商量商量俩孩子的婚期,但在此之前,还有一事要说明白。”
花大娘偏过头,话说得审慎,一双视线往脚面的地板上去。
“也非有意偷听大娘子与邻居们的谈话,但既然事情已经传到大娘子耳中,想来用不多时便能传出到底是哪家的大郎做出的事,他们两口子后来又如何了,家里大郎父亲成群的妾室通房又去了哪里。”
李素心头一跳,也不知蒋门神将的是哪年的事情,总不能花大娘便是那大郎的妻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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