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同堂共审后,京城对文安伯府的议论只高不低,并且愈演愈烈。

谁都知道了袁姓兄妹并非书生袁敬亲生,且裴若琴与袁鹤声关系匪浅,文安伯府曾经图财娶妇和吃绝户的事情再度被提起。

与此同时,书生袁敬被二人谋害的言论也喧嚣尘上,只是年头太久没有了证据。

一石激起千层浪。

在朝为官的人中不乏寒门子弟,甚至是耕读之家,与书生袁敬身世相似的也不是没有。

这些人哪怕昔日立场不合,此刻也摒弃分歧站在了同一边,纷纷上书康平帝严惩文安伯府,还书生袁敬一个公道。

文安伯自堂审后就焦头烂额,本以为搬着晋王去堂审,怎么都能保自己女儿和袁鹤声无事,没想到最后竟是这个结果!

如今二人齐齐被关进了刑部大牢。

无法,文安伯再次去了晋王府。

晋王爷自从堂审后也觉得自己有些窝囊,连保个人都没保出来,更确切的说,是当时他不记得了。

直到堂审结束看到文安伯焦急的目光才记起来。

不过也没觉得有何愧疚,每年二十万两的孝敬是那盐商自愿的,你文安伯府又没孝敬我什么。

哦,也不是,牵线搭桥了嘛!

是以,文安伯再次找上门时,他其实有些不耐烦的。

好在文安伯也知道了晋王爷是个什么秉性,于是直言道:“王爷不若同皇后娘娘商议一下?此事皇后娘娘一定不会袖手旁观,毕竟咱们现在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这本是一翻威胁的言论,但脑子不太够用的晋王爷没听出来,并且觉得文安伯所说甚对,将此事去问母后,他就不用操心了,这样可以早些回府看女儿。

当然,文安伯也没把所有希望都系在谢皇后一人身上,他还暗中去了几位户部官员的府邸,都好生的被请了进去,又被好生的被送了出来。

至此,文安伯也才稍稍放心。

九月二十七,朝会。

在一众官员再次吵着严惩文安伯府后,康平帝终于下旨,让刑部严查,定将书生袁敬被害一案查个水落石出。

官员消停后,康平帝几不可察地微松了口气,赶紧问道:“若无其他事禀奏……”那就散朝吧!

话还没说完,赵澜就站了出来:“儿臣有本启奏。”

康平帝见三儿子出列,只觉得眼皮直跳,他耐着心思问:“说!”

赵澜:“儿臣参户部廖敏、高远等人倒卖盐引侵吞盐税!这是证据及全部人员名单!”

赵澜话音一落,大殿落针可闻。

户部尚书李忠抽了抽眼角,不见任何紧张。

廖敏、高远等人瞬时懵在了原地。

他们知道袁鹤声被关进了刑部大牢,只猜测袁鹤声可能会以盐税之事来威胁他们,让他们走走门路捞他出来。

这不,前两日文安伯不就暗暗上门了吗?

怎么一夕之间楚王爷直接朝会上就参起他们来了?连证据都齐全了?他们也没发现楚王爷在户部查盐课之事啊!

廖敏、高远等人懵了一瞬齐齐跪倒在地,口中不停地喊着“圣上冤枉啊!”

其他大臣只觉得此等做法甚为眼熟,尤其吏部官员。

这不就是楚王爷刚从边关回来被安排在吏部做事时,也这般不声不响的将一批走门路进来的官员名单呈交给圣上了吗?

然后那些人就通通滚蛋了。

不过这些人可能就不是滚蛋这么简单了,保不齐脑袋得搬家。

众官暗暗瞥向站在前面的楚王爷,这真是个活阎王!

康平帝示意金福将赵澜所呈拿上来,他先看了那份名单,一眼看过去,脸色越来越难看,直到看到最后,整张脸都黑了下来。

康平帝:“廖敏,盐商每年孝敬二十万两,高远,十万两,……好啊!户部盐司的一个小主事每年都有五万两的孝敬!你们盐司一年的孝敬就能赶上盐课岁入的三成!好、好、好!”

康平帝重重将名单摔在地上,当即下旨,将名单上的官员羁押,由楚王坐镇,三司会审,涉案官员一个都不放过!

晋王爷听后也十分气愤,并非因官员贪腐。

而是气愤这个盐商袁鹤声给自己的孝敬竟然和户部盐司使的一样!他竟这么不把他放眼里!亏他前几日还丢下刚出生的女儿去救他!

随即脑子才转过弯来,又转的没那么彻底:不过一个盐商,竟然这么有钱!

他自己一年的岁禄和进项加起来也不过二十万两,区区一个盐商,一年就能拿出几十万两的孝敬!

晋王爷的心里有些不平衡,脸色也不好看起来。

正当他还在为此气愤,突然听到康平帝叫他,他迷茫地抬头望去,康平帝淡淡暼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道:“来御书房!”

这是康平帝第一次主动叫晋王爷去御书房,他心里本该是高兴的,可不知为何,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暼了眼还没出大殿的三弟,几步拦住了他。

赵澜眸色无波,看的晋王爷心生忐忑,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那个,三弟,你陪二哥去趟御书房?我这心里总不太踏实。”

赵澜静静看了他片刻,淡淡点头:“好。”

兄弟两个到了御书房,康平帝也没避开三儿子,径直拿起书案上的砚台朝晋王砸去。

晋王一进来就见突然飞来一方砚台,顿时傻了眼。

他也不敢躲,硬生生被砚台砸到了胸口,可见康平帝也没瞄着他脑袋砸。

康平帝气的胸口起伏,怒道:“跪下!”

晋王爷立刻跪了下去。

康平帝:“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

晋王爷被这么一砸,脑子终于转彻底了,他闷声道:“儿臣也收了盐商袁鹤声的孝敬。”

晋王爷这么一开口,也不用康平帝继续问,自己就全部招了出来。

“文安伯府的袁珂和静柔表妹交好,几年前袁鹤声就通过二人给儿臣递话,说每年愿意给儿臣二十万两孝敬,并且也没让儿臣应他什么事,儿臣想,这敢情好,这银子不要白不要……”

刚说道这,又一支笔朝脑袋砸了过来。

晋王一抖,被砸了个正着。

康平帝气道:“蠢货!还不要白不要?到时候他若真求你办事,你还能晾着他不成?”

晋王嗫嚅了下,紧紧闭上了嘴。

康平帝:“然后呢?你就每年不闻不问收着他的银子?”

晋王诚实地点了点头,微微抬头心虚地看了康平帝一眼,道:“就、就前几日文安伯来府上找儿臣,让儿臣去保下他的女儿和袁鹤声,不过当时三弟又说滴骨验亲,又让人抬了棺木的,儿臣光顾着震惊了,把这事给忘了,就,就没办成……”

声音越来越小。

康平帝“哼”了一声:“幸好你蠢!”

康平帝顺了顺气:“你可知袁鹤声为何每年给你送二十万两银子?”

晋王爷点了点头:“想求得儿臣的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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