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可真好看啊,像是浩瀚星河,最璀璨的宝石。被这样一双眼睛饱含情意地看着,所有不好的东西仿佛都被净化一般。

姜樾之情不自禁松了口气,堵在喉咙里那团棉花被人轻轻地拿开。就像濒死之人抓住一块浮木,挣扎上岸呼吸到的第一口空气。

五脏六腑都得到了短暂的疏解。

姜樾之连着好几口呼吸,脸都被涨红了。

柳时暮伸手轻拍她的背,轻柔和缓。

马车已经离开了皇宫,外头依旧洋溢着国母寿宴的喜庆,张灯结彩。

车外的竹沥像是瞧见了什么,压低声音提醒车中的人:“娘子,陆将军来了。”

二人的手松开,顷刻间回到了现实,姜樾之眼神依旧有些彷徨。

柳时暮低声安慰:“没事的,我一定安安静静,不打扰你们二人说话。”

姜樾之低垂着眼眸,瞧不清情绪,直到马车停下,陆檀的声音传来:“枝枝。”

姜樾之没有下马车,隔着车帘回答:“这么晚了,陆将军就莫要挡着我的路了,今天我累极了,想快些回去休息。”

陆檀抿着唇:“宫宴上的事我听说了。”

姜樾之自嘲一笑:“传的倒是很快,也没想到陆将军会找来。”

陆檀在政天门处值守,宫里的消息传到他耳中时,他仿佛如遭雷击,立刻交代副将守卫要则后匆忙赶过来。

他要问一个答案:“枝枝是真的想要入宫么?”

姜樾之反问:“我有得选择么?”

陆檀一噎:“有,世上最好的儿郎,我不知道是谁。但我愿意自告奋勇,成为这个世上对枝枝最好的儿郎。”

柳时暮别过脸去,他不想看见姜樾之脸上有一点犹豫。

凭借定国公和陆小将军的军功,确实可以向太子争一争。

“不,陆将军趁早断了这个念头。”姜樾之说得斩钉截铁,就连柳时暮都不由得看向她。

陆檀鼻子一酸:“枝枝……”

车外的两名侍女都有些不忍看他的表情,自家娘子却不留任何余地:“陆将军你不知何时会被外派,你让我一个盛京高门贵女,跟着你颠沛流离不成?”

“我。”铁骨铮铮难过美人关,却更不能违背天子之意。

“这事关你的前途,你我都不能擅自做主。”姜樾之还是放软了语气。

陆檀乘马让路,低着头只说了一句:“我会传信给阿父,若是他同意了,我便上门提亲。”

姜樾之闭上眼,果然武将鲁莽,根本听不懂她话中的含义。

“我们走吧。”姜樾之朝着外头吩咐了一声,马车很快动了起来。

车厢内静谧无声,二人无言坐着。

柳时暮:“寻个无人的街口放我下来吧。”

姜樾之没说话,算是默许了。

马车停在落英巷口,这里离青石巷还是青芜坊都不远,就看他自己要去何处了。

下车时,柳时暮回头看了一眼,道:“你其实是在为陆将军好。”

他说得肯定,姜樾之没有否认:“回去吧,早点休息。”

柳时暮温柔一笑,抬脚下了马车:“你也是。”

回靖国公府的路上,姜樾之脑子一片混乱,陛下今日所说的母仪天下,便表示再也没有人家敢轻易上门提亲了。

更何况是定国公,本就手握大权,再公然与皇家抢人,会被扣上什么莫须有的罪名。

定国公是个聪明人,靖国公也是,二者联合更是让皇室忌惮的所在。

如此一来,只会几败俱伤,姜樾之还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欲,让这么多人牵扯其中。

希望,陆檀也能想明白。

——

一夜过去,昨儿发生的事自然成为大街小巷的谈资,所有人都在津津乐道,既然陛下已经有了太子妃人选,为何还要虚张声势的举办什么大选。

姜樾之也被扣上内定太子妃的名头,谣言愈演愈烈,甚至于有人说六皇子遮遮掩掩不敢说出的那位女郎的名字就是姜樾之。

因为几月前临仙湖畔,六皇子与姜家大娘子之间发生的事情,算不得秘密。

两兄弟争抢一个女子,究竟谁能抱得美人归呢。

姜樾之几日来关在自己的小院,章老太君安抚似的送来许多礼品。几房也嗅到了老太君的立场,纷纷送东西来梨云院。

罗氏没有吩咐,姜瑞辰却主动跑到梨云院与长姊待在一处。

就连姜维舟在训练一天之后,也会沐浴更衣过来陪长姊小坐,为的就是不让那些难听的话传到长姊耳中。

姜樾之只觉得院子里闹腾得很,时不时揉揉眉心。她倒不是真的有那么难受,只是为了准备皇后寿宴,她确实累了许久。好不容易结束了,就想一次性休息个痛快。

怎么被他们看起来,她就是委屈难过,闷在小院里了呢?

“维舟,看来这军营里的训练还不够苦么,你还有力气来我这闹腾。还有你,姜瑞辰,夫子布置的功课可都习完了,不如拿过来我抽背一下。”

二子闻言,脸色都是一变。

姜维舟打着哈哈道:“我们这不是怕长姊闷得慌,想来陪你说说话。”

姜樾之扇着团扇:“本来我也不闷,就想休息休息,你们一个两个的……”她的眼珠在二人身上徘徊,化作一声无奈地叹息。

“长姊真的不难受?”

“你觉得我会因为什么事情而难受?”

姜维舟没什么心眼,如此便直接在姜樾之身旁坐下:“还得是天家人无情啊,酒后随口说出的话,掀起轩然大波,拍拍屁股带着一家子去行宫快活去了。”

“啧,仔细你的嘴!”姜樾之瞪了他一眼,都是进军营里的人了,还这么口无遮拦,要是被军营里的有心之人听见,全府都要跟着他遭殃。

姜维舟嘿笑两声,姜瑞辰跑到长姊身边笑嘻嘻地贴着:“二兄不长脑子,长姊别和他计较。”

姜维舟炸起毛来:“啧,你也给我仔细你的嘴!”

姜樾之懒得与他们说什么,抓住方才姜维舟的话,问道:“陛下去了行宫?”

姜维舟点头:“是啊,每年都是等皇后娘娘寿宴一过,就去行宫准备中秋家宴,不请外臣。”

“还有件事,我在想要不要同长姊说。”

“什么事?”

姜维舟:“这几日五公主府一直给长姊下帖子,不过长姊没出梨云院,阿娘便都替你回绝了。”

姜樾之惊讶道:“母亲怎么能如此擅作主张?”

“我也劝了母亲,可她不听,我觉着这事还是得同你说说。”

姜樾之咬牙,何氏怎么也开始这般不分轻重起来了。五公主的帖子也敢背着她回绝,传出去还以为她姜樾之一朝飞上枝头,连公主都不放在眼里了呢。

何氏可真是嫌外头对她的传言不够难听。

姜樾之阖眸:“罢了,想来五公主如今也在去行宫的路上了,等她回来,我再同她解释。”

前往行宫的路上,织音为祁元意腰后垫上软垫,这一路崎岖,她的公主可没有那位受宠的九公主待遇好。

铺的可都是冰丝软座,坐在上头一整日都不会闷出汗来。自家五公主的车架便显得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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