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以至,靖国公府上下其乐融融,准备今晚的家宴。今儿学堂、军营通通休沐。陛下带着家人去行宫过节,同时也给百官一个能陪同家人共度佳节的日子。

姜樾之一早便被院里子两个泼皮给吵醒了,她披了件素衣出门,声音仍带了些将醒的喑哑:“平日里上学时倒是没见你能起这么早。”

姜瑞辰举着二兄带回来的花炮小跑而来:“长姊,快看,这点燃之后可好看了。”

姜樾之拿他没法子,只得哄道:“你可别浪费了你二兄一片心意,这花炮要等晚上放才好看。你一早上全霍霍完了,晚上只有看着别人玩的份了。”

姜瑞辰立即歇了放一个给长姊看看的想法,咧着嘴笑道:“好嘞,长姊快去洗漱,我与二兄一起等你去给祖母请安。”

姜樾之应了声,兀自进了屋去,不多时便梳洗完毕出来了。精神奕奕,瞧着这几日休息得不错。

姜维舟站在院里看他的葡萄藤:“果真还得是长姊,这藤长得可真好,绿油油的。上头还结了果子,看来不多时就能吃到葡萄了。”

“也不怕酸倒你的牙。”姜樾之掩唇笑了笑。

姜维舟反驳道:“这必然是不可能的,那西域商人说了,这可是最甜的品种,到时候只怕不够吃呢。”

姜樾之嗔他一眼:“好了走吧,现在可不早了。”

三人同行前往寿安堂,他们来得果真不算早,至少二房的人都已经到齐了。

庄氏最近心中不得劲,在院子里发了不小的火,如今见到谁总要磕碜几句:“哟,樾之今儿来得这么晚,果真是被陛下亲口美誉过的人,在府中确实不一样了哈。”

原本进来的三人脸上笑意全无,姜维舟想上前理论几句,被姜樾之暗自拦下。

她笑盈盈上前,道:“从前也没见得二婶婶来这么早,莫不是最近天冷了,二婶婶觉少了。如此千万记得和樾之知会一声,我那还有不少安神助眠的药材,二婶婶不嫌弃,改日都送去二房。”

“你——”

姜樾之敛眉顺目,倒叫人无处发泄,平白一拳打在棉花上。

庄氏愤愤闭上嘴,姜献月上前:“长姊莫要气恼,阿娘不过是替外头那些关于长姊的闲言碎语所抱不平罢了。”

如此又提醒姜樾之外头如今的传言。

姜樾之并不理会,只道:“这些闲言碎语我都不放在心上,二婶婶何苦为此伤了身子,可不划算啊。”

姜维舟:“就是,都是些市井之人张口就来的谣言,孰是孰非他们那些平头百姓不了解,我们自个心里可是门儿清。”

庄氏道:“就是,樾之如今可是板上钉钉的储妃了,到时候就是一国之母,随随便便一道口谕就能叫这些口舌生疮的田舍汉吃不了兜着走。同这些人有什么好置气的。”

姜樾之轻轻抬了抬眼:“是啊,二婶婶说的没错。”

又是一记软钉子,庄氏手指都掐紫了,偏偏又不敢得罪她,兀自偏过身子去。

姜维舟在她耳边安慰道:“二婶婶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长姊莫要同她计较。”

姜樾之斜眼睨他:“去了几天军营,是比之前要懂事了,看来还得把你们一个个都放出去,体会一下人情世故呢。”

“长姊莫要打趣我了。”

不多时,大房三房夫妇都来了,罗氏一眼就逮住自家的皮猴:“平日没见你读书这般勤快,今儿一早就没了人影,若非下人说你去了梨云院,我可当真要拿着戒尺去找你了。”

姜瑞辰心虚地凑到爹娘身边,手里的花炮早就让下人收起来了。

一家子已经聚齐,章老太君才慢悠悠从屋内出来。

“给母亲请安。”

“给祖母请安。”

章老太君面带喜色,人瞧上去都精神了不少:“今儿难得的好日子,一家子聚的这么齐,今晚定要好好吃一顿团圆饭。确保来年阖家喜乐安康。”

“是。”

何氏将今年收到的各府节礼单子呈上给老太君过目。

章老太君眯了眯眼:“人老了,上头的字都看不清了。”

何氏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被她打断:“樾之,你来替祖母瞧瞧,上头都写了什么。”

姜樾之身形一顿,款款上前:“是,祖母。”

姜樾之大略扫了一眼,竟然比往年要多上好几倍,这还是过明面上的。那些背地里收的好处,姜樾之简直不敢想。

“虞尚书府送来了百年老参六支,定国公府送来了和田玉观音像一尊……卢尚书府送来极品东珠一盒。”

姜樾之念了许久,两位郎君都听得有些昏昏欲睡。

场中只有庄氏,心在滴血,这么多好东西,全落入大房手里,真叫人不甘心,

好容易念完,章老太君脸上笑意更甚:“樾之年纪还小,这些事情要多与你母亲学习,这回礼也是一门学问,讲究得很。”

姜樾之欠了欠身子:“是,樾之定然会同母亲好好学。”

“如此,你们都先下去吧,我同老大媳妇说几句话。”

其余人纷纷起身告退,何氏垂着头,神色隐匿在一片阴影之中。

章老太君见状只有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你日日哭丧着一张脸作甚,樾之给你当女儿难不成还委屈你了。早知你这般不知事,当初就该把献儿那丫头给你养,把樾之留在二房。”

何氏一想到若是姜樾之寄养在庄氏名下,她指不定如何在府中趾高气昂呢。

“母亲,儿媳不是这个意思,儿媳只是……”

章老太君眼眸沉了下来:“只是什么,只是委屈替别人养女儿,这些年,樾之可叫你耗费一点心思了?什么荣耀富贵你可都享尽了,可不能做出什么狼心狗肺的事情来。”

何氏瘪瘪嘴:“那女人身子不干净,生下的女儿同她七分像,母亲还不允许我瞧着心烦么?”

“心烦也给我憋着,出了你大房的院子,就别给我显露出半分。陛下对樾之如何看重,你还看不出来?还是你想当初的警告再一次发生?”

何氏不由得捂住了心口,姜樾之抱养在她身边时,她其实心中不愿。平日里对她的关心甚少,加上又怀上了维舟,这个便宜女儿便越发的不上心。

姜樾之年幼时便比旁人更懂事些,知道家中人没人喜欢她,便什么事都不说。哪病了伤了,都自个忍着,眼看着身子一天比一天虚弱。

直到皇室为几位公主寻找伴读,姜樾之身为靖国公嫡长女,名字赫然在上。

何氏一直以为,按照靖国公府和皇后之间的关系,无论如何都会是九公主的伴读。没曾想,竟然去陪了五公主,这也就罢了,去了不到三天,一道圣谕悄悄来到靖国公府。

说是汝阳何氏,勾结商贾,欺凌百姓,现家产半数充公,五年内家族男丁不得参与科考。

如一道惊雷炸响,何氏才知道陛下不是不管姜樾之,反倒是一直对她格外关照。这些年她的所作所为皆被陛下看在眼里,只求一个契机发落。

汝阳何氏族长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何氏只好书信一封安定族人,写下罪己书上呈明政殿,才算熄了这雷霆之怒。

何氏有时候都在想,若非姜樾之还要寄养在她名下,陛下怕不会这般容易翻篇。

“儿媳不敢,我自认这些年不能将樾之等同于昭儿维舟那般看待,却也一视同仁。樾之懂事乖巧,她能带给我无法想象的荣耀,儿媳也是感谢母亲的,愿意将樾之交给我抚养。”

何氏见状连忙说了软话。

章老太君只拍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樾之日后定能母仪天下,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门外的角落,一片鹅黄衣角飞速掠过,姜献月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没想到竟然给她听到这等秘密。

姜樾之不是大伯母的亲生女儿!

她颓然坐倒在凉亭里的石椅上,她同姜樾之生辰不过差了一天。她一直以为自己永远矮她一头,是因为自己不是靖国公府长女,因此所有的荣誉都是她的,而自己一直被忽视。

原来,她是陛下不为人知的秘密,陛下一直在为她做主,甚至冒着危险将她带入宫中仔细调养。

她究竟是陛下的谁?她的生母又是何人?

姜献月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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