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一记重锤,砸得宁时毓五内俱焚,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他不愿相信这一切,几步上前捏住福儿的肩膀,“是不是你爹娘,不愿让你随我去长安,你才这般说的。”

福儿摇头道:“没有谁逼迫我,我一直就是这样想的。”

“小时候图你一口吃的,大了图你的宅子,就是没有图过你的感情。”

看福儿神色平静,看不出一丝破绽,宁时毓心慌不已。

“所以,这些年,你对我的情义都是假的?”

“是。”

听到福儿答得如此干脆,宁时毓的心口,像被插进去一把利剑似的,痛得他眼眶赤红。

他此生最恨的就是欺骗,若换成别人,早就没了活命的机会。

可到了福儿这里,终是下不去手。

眼中的痛苦浓得化不开,无处宣泄,他只低低地笑了两声。

也不再看福儿,大步离开。

到门口时,淡淡说了句,“毕竟你跟了我……一场,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屋外的几人,不知道两人在屋内发生了何事,明明起初还好好的。

到最后竟变成了这样。

见宁时毓一脸悲伤,也无人敢问。

穆离紧跟在他身后,路过曼儿时,目光还是不自觉扫向她。

四目相对那一刻,曼儿苦涩一笑,轻声道:“保重。”

屋内的福儿,在宁时毓的脚步消失那一刻,再也假装不下去了,整个身子顺着门框滑落。

这一次,她没有再追出去。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从眼眶一滴又一滴地滑落。

像是安慰自己,也像是在下定决心忘记宁时毓,喃喃道:“有什么好哭的,宅子要到手了,该高兴才是。”

“长痛不如短痛,总有一天你会忘记他。”

“他也会忘记你的。”

半年后,秦王顺利终于攻入长安。

斩杀叛党数人,崔茗柚也被当场刺死。

不愧是整顿有序的西北军。

只用了四五日,便让长安城恢复如初。

长安城世家大族,为表忠心,纷纷举荐秦王为新君。

成了西楚的新主人。

改年号为昭德。

新帝登基那日,失踪已久的太上皇和他的大皇子李慧鸿,如今已被封为瑞王。

也出现在太吾大殿上。

登基大典后,宁时毓拖着疲惫的身子,才回到公主府。

云锦堂内室里,穆离仔细照顾着他主子的起居。

“主子,热水已备好了。”

宁时毓坐在榻上动也没动一下,两眼一直望向门口处。

心事重重。

穆离知道他的心结,也不敢多言打扰他。

用过晚膳后,夕雾来回禀府上之事:“世子爷,陵阳的余嬷嬷她们该到了。”

“到时,云姨娘可还是住原来的院子。”

听到夕雾提起陵阳,宁时毓双眸猛地一亮,可听闻是余嬷嬷和云悠的事情。

目光再次黯淡下来,“夕叔你安排就好。”

“是,属下知道了。”

夕雾离开时,看了眼穆离。

片刻后,穆离也从宁时毓的卧房退了出来。

他漫步来到院门口的夕雾身边。

“穆离,世子他这是怎么了?”

“公主和将军的大仇得报,公主府上下一片欢喜。”

“唯独,世子爷不见一点喜色。”

“每日的膳食也吃得少,世子爷可是得了……”

穆离神色复杂,打断道:“夕叔,公子心中苦,你就别问了。”

“属下也是无能为力。”

夕雾着急道:“你无能为力,也要说出来,让我们想办法呀。”

“我从未见世子爷这般消沉过。”

“你是他的身边人,我不问你,我问谁?”

“世子爷这样下去,是要生病的。”

“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穆离犹豫一番,这才说出实情。

夕雾半辈子没碰过女人,等穆离说出来,也一时没有了主意。

叹道:“这福儿,就像是公子身上长出来的肉。”

“公子什么都护着她。”

“不想她大了,却这么不懂事。”

“公子是主,再宠她,她也只能是个侍妾。”

“此事,依我看,还是让青阳公主来劝劝公子。”

青阳公主是昭阳公主的亲妹妹,往日也经常到陵阳,去探望宁时毓。

只是后来,崔家停了,青阳公主驸马平阳侯的职务后。

青阳公主不得不忌惮,而且宁时毓也长大了,她才与宁时毓少了走动。

但毕竟不放心,宁时毓一人在长安,每年都会亲自动手,做宁时毓儿时爱吃的茶点。

酿一些宁时毓喜爱的清酒,过年过节缝制一些香囊之物,托人带去陵阳给宁时毓。

如今新帝登基,他们皇嗣李家夺回了朝政,又能自在走动。

青阳公主,已经来公主府好几次了。

男人们忙的都是国事,她夫君平阳侯也官复了原职。

两个儿子的亲事也落实了。

她府上没什么事,牵挂的就是宁时毓的终身大事。

她也瞧出来了宁时毓整日郁郁寡欢,可无论她如何询问。

宁时毓都不开口。

她也没辙。

穆离是不敢多嘴的,夕雾也算长辈,宁时毓心中不悦了,最多说他两句。

不似穆离和庄醒是真罚。

“夕叔,嬷嬷她们来了,你安排就是,莫要在公子面前去提陵阳的事了。”

夕雾应道:“我晓得,这些日子,你多费些心思照顾主子。”

“尽量让公子多用些膳食,不能让他身子垮了。”

穆离一时愁了起来,“属下尽力。”

*

余嬷嬷离开那日,来看福儿了。

并把宁时毓留给福儿的私产一并带给了她。

福儿看到有不少铺子和别院的地契。

她只要了宁宅和如意街的铺子。

并让余嬷嬷把冬月一并带走。

冬月心中,哪怕长了翅膀想飞回长安,没有主子的命令,她也不敢。

看着身边的人陆陆续续都回了长安,心中失落。

傍晚冬月陪福儿回了一趟宁宅。

除了主子和长安来的几人离开了,其他的丫头,小厮和婆子都在。

小灶房的杨婶看福儿许久没回来,高兴地询问她想吃什么?

福儿只说两句随意。

她让冬月在自己院子等她,福儿一人去了宁时毓的文轩阁。

坐在空荡荡的卧房,福儿心口空得很,也痛得很。

想到此生,只怕再也见不到宁时毓了。

从小声哭泣到号啕大哭。

哭过以后,她躺在宁时毓的床上昏呼呼睡了过去。

最后还是冬月喊醒她的。

连住了几日后,她心中一日比一日惶恐不安。

最后她索性不再回宁宅。

也是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这不是她要的宁宅。

因为宁时毓的生意,还有好多铺子在陵阳,一时也转不回去。

为此,还是由洪叔负责陵阳这边所有的账目。

他一人也忙不过来,想把祝平提上来。

绫衣坊的账房先生,另外换一人就好。

哪料,祝平却拒绝了,“师傅对不住,徒儿想继续科考。”

“只怕没时间为你分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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