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样。
“我为什么要跟你回衍城?就因为飞得比你快?”
没有什么比揭破的事实更便于理解了,步跃夕在这方面从来不会吝啬自己的言辞。“某些人方才不是还在说愿意将鼓送给人家的嘛。换个方式上门自取而已,又有何不可?”
早想到了他会这么讲。风惊幔缓步绕到他面前,未置一词前先是满脸堆笑地朝他挥了挥手,耐心比说服步跃夕的信心还要饱满十足。
“送,也要互通用意才行。我虽不指望对方搭我这个人情,但只求结果蓄意放水,那就不是送了。而是蠢。”
“你蠢跟我有什么关系?”
步跃夕无缝回接的一句话也不知有没有反噬到自己的良心上。
不就是临时改了主意没请上这顿饭嘛,要不要往死里怼啊这么狠?风惊幔求人的姿态已然拉到爆棚,这点儿打击还是不在话下的。
“没关系!绝对没关系。”风惊幔眨了眨眼一脸虔诚。“只是我现在,特别特别需要你帮我这个忙。”
“你需要我就一定要帮吗?理由呢?”
“没理由。”
“那我为什么要跟你回衍城?就因为飞得比你快?”
……
有些人就是这样。无论嘴如何硬,最后总会有足够的余地跟内心妥协。
被风惊幔料准的事情很多,可事关步跃夕的应该还是头一回。她的自信是有根据的。若非真心相助,人怕是老早就没影儿了哪里还会跟她费这番唇舌?
车轱辘话讲得她口都干了,终归没有辜负自己的诚心恳求。
还鹰的这对翅膀到底与众不同。振翅凌云傲视环宇,搏击天地间,扶摇绝风尘。奈何所有的溢美之词均在这一刻叫她就饭吃了,留给风惊幔的就仅余了一个现世安稳。
风惊幔的眼皮沉得想拉起来都难。伏在还鹰背上的候鸟,十之有九都会感觉到一种真身重塑的错觉。而她则有出息得很,心心念念都是趴在上面打个瞌睡先。
假若这对羽翼是代步使者也是无忧的港湾,瞌睡虽短,却是风惊幔睡过的最沉的梦。
不对。一顿手巴掌杂乱无章地拍在步跃夕的肩上无形中方便了许多。
“临行之前,你是不是向空中推了一个‘几’字形的符咒?我没说错吧?”风惊幔困意全无,偏着脑袋等待步跃夕的回答。
“那个符咒是用来做什么的?能不能告诉我啊,我现在就想知道。”未及步跃夕开口,风惊幔继续追问道。
果然。小睡了片刻,脑子到底较之前灵光了不少。没有看得很懂的一个模糊动作渐渐在她的脑中清晰了起来。
“没错。”步跃夕平静地答道:“那个符也没什么要紧的,最多也只是为祜城求下一场雨来。”
是不是真的啊大哥?我道行浅灵力低你可不要骗我。
风惊幔没有将疑问坐实。准确的说,是她没敢。
“你若是不相信,那就自己看好了。”
看就看。风惊幔换了个姿势,最大程度上开阔视野的同时刚好可以保证自己不要掉下来那么惨烈。
话说,好好的一只手臂已经变身做还鹰的翅膀了,符咒的痕迹要怎么看呢?或者说,两翼上炫紫色的羽毛下藏有什么玄机是她所不知道的?只是这羽毛,看起来还真是蛮漂亮的,引势灵动,灿若浮光……
许是步跃夕背后真的长了眼睛。“我是让你看左后方的天色。你爬动来爬动去的你是想爬到哪儿去啊?”
“哼!”风惊幔禁了禁鼻子,明知是自己会错意了也不见脸上蔓过半分颜色。“我换个舒服的姿势再看是不是也要跟你打个招呼啊?求雨。谁知道你求的是什么?”
不是吧。风惊幔转过头去,祜城东南方的一片天际方才分明还是星空万里的,讲话之间便已被沉郁浓密的阴云覆盖。云中夹卷着墨色,伴随层层牵扯的舒裹渐次浓烈直至吞咽不下。一场暴风雨已经在来的路上蓄势待发。
尽管吃惊不小,但风惊幔并没有相信步跃夕的话。
她确定,假若沉默中没有答案,面对那个家伙问破了嘴皮也是枉然。最合乎常理的解释,应该是他在黄昏时观察到了天气突变在先,故弄玄虚在后。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鬼知道为了什么。
风惊幔至少有一点是猜对了的。预判天气于步跃夕而言毕竟算不得什么难事。至于故弄玄虚,有之,但并不准确。
无论眼力还是嗅觉,风惊幔在梦师族类中完全可以算作佼佼者。然而,她仅看到了步跃夕推出的一张符,却万难窥见早在此前被他揭过的几片瓦。
……
湄汀院。岚欣阁。
睡梦中忽如其来的夜雨原本是可以助眠的。但在梦中不动声色的被雨淋醒,醒后方觉周身塌上一片汪洋,这样的体验是不是过于真实了些。
步跃夕好像听到了风惊幔那位师兄的谩骂声,骂得还挺脏的。
只可惜,这种苦头毕竟没有办法让他深谙祸从口出的道理。要下雨是天意,不顾同门之谊出言不逊的是他自己。既如此,赏了场雨便怪不得我了。
……
“看你的样子好像是在笑诶。”
不知风惊幔是自何时开始盯上自己这张脸的,遮掩不遮掩的貌似意义不大了。所以,若要混得开,除了鼻下的一张嘴,顶重要的就是脸皮。
只是这一次稍有不同。未待步跃夕敛起微勾的唇角,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结结实实印在了上面。
“风惊幔,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在湄汀院到底都学了些什么东西。”
步跃夕偏过脸看了她一眼,目光里除了怒其不争便再无其他。“余毒未清不说现在连我都被你牵累了,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风大梦师?”
“啊?”风惊幔瞪大了一双眼睛的惊讶倒不像是装的。席璇李借给她的灵力作用尚在,故而药力发作她并不觉得。但他二人的这种接触使得荆合粉的粉末通过羽毛逐渐传到了步跃夕的背上。
“那个……不过就是有点痒而已嘛怎么这你也会怕?”
风惊幔理清了头绪,言辞间却半点抱歉的意思都没夹带。“我不是跟你讲过了嘛,那个乐师是发现我中了毒因此才出手帮我的。是中毒,中毒你懂的吧?不然你以为我干嘛要手足无措坐立不安的我很喜欢演吗?”
“哦。我以为是你内急。”步跃夕回得一脸诚恳。
“……”你才内急你睡着醒着都内急。趁着距衍城还有一段时间,干脆筑个噩梦我憋死你算了!
“说来听听吧,弄这个本意是想害谁啊?看在你讲实话的份儿上我不怪你。”
步跃夕的语气更似是在聊天。小把戏而已,无论风惊幔想害的人是谁,想来他多半没什么兴趣知道。
风惊幔闻言果断地伸出三根手指。“如果我说我也是受害者你信吗?这事儿绝对不是我干的我发誓。”
“那就一定是你的那些朋友了。你身边都是些什么朋友呀?”步跃夕另觅了一个角度问道。
“我朋友怎么啦?”风惊幔听了有些恼,身体跟着头向旁边歪了一下。一阵奇痒紧随着身体的动作传输而来。
都是被你咒的。药力发作虽迟却永不会缺席。
“还好还好。智慧如我,巢穴都被人抄了,忙乱间都没忘了带一颗解药出来。便宜你了。”风惊幔自翅膀的缝隙间摸了半天才摸出一颗琥珀色的丹药来。
“差点忘了,你堂堂还十七怎么会受制于这小小荆合粉的药力呢对吧那我不跟你客气了。”
风惊幔一口气讲完,半点否认的余地都没给他留。嘴上说着便宜了步跃夕,一颗解药分明进了她自己的肚。
嗯。自此一劳永逸,药性再去折磨谁都不关她的事儿了。
被平白摆了一道,步跃夕不是不懂,大抵风惊幔想看的就是自己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然而,算盘并不是那么好打的。风惊幔不仅算错了步跃夕的耐药力,同时又算失了她自己。
“喂。”风惊幔用食指轻轻戳了戳步跃夕的肩膀,“解药虽然只有一颗,但办法我却还有一个。这次我保证,绝对不会出现任何意外。怎么样?”
也用不着步跃夕回答,风惊幔伏在他耳边小声道:“听我的,飞低一点。”
步跃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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