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扶理宫等了许久,冼行璋终于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尾巴。

于笙绿低下头整理了一瞬表情,再抬起头时又是慵懒随性的笑意,好像天生上扬的眼角,氤氲出漫不经心的惑人。

“见过陛下,”他行礼的同时也微微向慎纶点头示意。

对方也还了一个随意的点头。

冼行璋出来的晚了点,时间不多,是以长话短说。

“秦雨呢?”

“臣正要与您说呢,阎学官道东先生每日都在戏弄秦雨,此际,秦雨正被他扔在城外,想是快跑回来了。”

于笙绿说着,语气平淡,好像“东先生”这种行为很正常。

慎纶与他一样,都不知“东先生”是谁。

听到这话,只是微微皱眉。

陛下要来,这人行事还如此肆无忌惮,怎的这般嚣张。

冼行璋没说什么,只是往学宫里走走。

这个点,正是学生们晚食的时间。

食堂里挤满了学生,但也有例外。

比如,她走到了医学院的小(二)班学堂。

里面有十几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正在苦哈哈地背书。

学官挨个抽背,一个学生站在她面前。

学官拿着戒尺,有些严厉:“何谓之灾?”

“谷不熟为饥,蔬不熟为馑,果不熟为荒,仍饥为荐。”学生双手背在后,一字一顿,烂熟于胸。

学宫满意点头,“去用饭吧。”

学生高兴地行礼,双手平举弯腰低头,“谢学官教导。”

可她后面的学生就没那么胸有成竹了。

他苦着脸走向前,听学官抽查。

“何谓之讲武?”

“嗯...”

他假装思索,手有些害怕得哆嗦。

连冼行璋都看得出他假装思索的把戏,何况学官。

学宫微微沉声提醒,“振旅阗阗。”

学生连忙接上:“振旅阗阗,出为治兵,尚威武也。入为振旅,反尊卑也。”

说完眼巴巴地看着学宫,生怕不过。

学宫还是放他走了,只是又告诫他几句,说得学生脸蛋越来越苦。

正看得起劲,东青一回来了。

他不知从何处落下,朝着冼行璋的背影出声。

“陛下,臣回来了,那小子即刻就到。”

东青一待着面具,突兀出现,叫于笙绿和慎纶都警戒起来。

“那便走罢,去操场,我也看看。”

冼行璋很自然地回他,向操场走去的路上还时不时问上几句。

“可有用吗?”

“还没用上呢,那小子有几分滑头,能蹿。”

“已经十二三了,可还能精进?”

“能吃苦就能行,多少上战场的没上之前也是连枪都拿不起,能狠下心,自有法子。”

到了,冼行璋抬眼看去。

齐孟拿着一杆红缨枪站立在石台圆心,闭着眼屹立不动。

秦雨则站在台下,刚跑回来略有气喘,汗湿的发丝沾在脸颊,脸上玩世不恭的笑意没了,代替它的是极专注的狠厉,像头狼崽子一样,死死地盯着齐孟。

他小心地踏上石台边缘,沿着边缘缓步行走。

齐孟虽闭着眼,但头瞬间便转向秦雨所在的位置。

他不曾犹豫片刻,立刻持枪而来。

秦雨暗叹不好,猛地往后仰,把腰下到头要触地时才伸手支住。

他也不再躲藏,直起腰开始攻击齐孟。

齐孟多年习武,他一个少年哪里比得过,再如何也不能靠近对方身体一步。

但秦雨别的不行,唯独身体灵巧,让齐孟不能伤到一丝。

陷入僵局,秦雨久攻无法,只能以伤换机会,朝齐孟下三路探去,却在摸到对方布料时被枪一把挑起,在空中乱舞。

冼行璋笑着走来,轻轻拍了两下掌。

“齐爱卿果真勇猛。”

齐孟将人放下,睁开了眼,抱拳沉声:“谢陛下夸赞。”

冼行璋又看向有些不服气的秦雨,对方也气呼呼地起身见好。

“见过陛下。”

“秦雨,”她缓缓地喊了声,“你也出乎我的意料,做得不错。”

秦雨:“!”

他瞬间支棱起来,站得笔直,大声回她:“谢陛下夸赞!”

年轻就是有朝气。

冼行璋看了他几眼,向后招手。

“我答应你的,做得好我就给你找个师傅,这就是你的师父了。”

她指着身后的东青一开口,东青一也顺势向前一步。

秦雨沉默了。

他绝对没有看错,隔着面具他却好像看到对方得意的笑。

别误会,这是饱含恶意的笑。

这几天跟着东青一,对方天天都是往死里整他。

把他扔在荒无人烟的地方都算好的,他甚至会在自己吃的饭里下毒,动不动就浑身瘙痒或者燥热,要不停地乱跑练功才能稍微减轻一点。

哪怕是睡觉,他也时不时的窜出来,对着自己就是一顿输出,几次差点被打断骨头。

如此恶劣的师傅,秦雨也开始思考起另一种可能。

也许陛下其实是想害死他,只是假装看好,实则厌恶。

有没有这种可能呢?

冼行璋注意到了秦雨身后的烟雾,轻咳一声,打算为东青一挽回一点形象。

“你的这个师父虽然为人并不讨喜,但是武学方面极有天赋,你跟着他不会埋没了。”

“况且,他还可以带着你去往真正的训练场,你的未来,到底不是靠我来给,只有跟着他,你才有机会为自己挣得。”

并不讨喜的东青一看了眼女帝。

再看向秦雨,对方显然是被说动了。

东青一戏谑开口:“怎么,小子,你就这点能耐,一点苦头都吃不得,那你也别想着做什么大事了,回去继续做乞丐不更舒坦。”

果真不讨喜,秦雨瞪他。

但他还是平举双手,结结实实地下跪行了老师礼。

“秦雨愿做老师的学生,求老师教我!”

他咬牙切齿地说,生怕对方感受不到他的不忿。

冼行璋看完并未多留,她只是嘱托了东青一几句,随后带着人离开了。

秦雨只能拿着蒸饼,目送冼行璋远去。

他声音有些闷闷地询问东青一。

“陛下还会来扶理宫吗?”

对方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蒸饼塞进了自己嘴里。

有些口齿不清地回。

“当然了,不过那个时候你早跟着我去夏口了。”

秦雨生气,“你!”

“你自己有蒸饼,还抢我的!”

东青一手里确实还有一个蒸饼,但不影响他嚼嚼嚼秦雨的那份。

他大手按在秦雨头顶,随意拍了两下。

“拜师礼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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