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狭小——对于侯府来说,确实是,空气里还透着一股潮湿的味道。
薛婷云的暗室起码有好一段时间没用了,但好在蜡烛都是崭新的,为了施针,薛婷云甚至多点了几根蜡烛,把暗室照得通明。
“你们手脚还挺快——”薛婷云把纤细柔软的手搭在蒋酒卿的肩膀上,轻轻地撩开她的衣服。那绸缎外衣就如滑雪一般溜下来。
“报仇心切,是这样。”蒋酒卿闭着眼忍痛说道。至于她为什么紧闭双眼,还不是因为薛婷云以金针封穴为她疗伤。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哥哥的手法,他封的穴你也敢冲,真是活腻了的小姑娘呢……还去正面硬刚恶佛鬼,你可真是胆大,好在嘛……”
薛婷云的手始终游走,胆大地在蒋酒卿被衣物遮蔽的部位边缘试探。
“我看你的好色是不分性别。”蒋酒卿咬牙说到,随后感觉到一股滚烫的暗流从腹腔到口腔涌动,这才把那口淤血吐出来。
“都跟你说了嘛,别动气。哎呀……这江湖里,哪个出了名的英雄人物不是先破个家亡个亲的,然后一进江湖就被打得落花流水。都一样,我也一样,不算什么大事。”薛婷云嘴狠毒,但她说的也是实话。好在她倒不是真没有怜悯之心,内力还是源源不断地输送进她的体内。
“你倒是很会安慰人……”蒋酒卿脸色惨白地低语。
薛婷云收了收,拈着她的衣领把缎面的外衣给她挂回去,随后用兰花指轻轻拿起一炷香晃了晃,点上了。
“安眠的,好好睡一觉,可不许调皮呢,睡醒了还有故人找你呢~”薛婷云回眸对她魅惑地眨眼睛,便扭着身姿走向房门。
“是谁……还有什么故人……”蒋酒卿感觉眼皮子越来越沉,似乎没法再抬起来了。
薛婷云摇了摇扇子,轻声道:“雪山的故人呢。”
可惜她已经被周公拽进梦里了,什么也听不清了……
蒋酒卿做了很长的一个梦,她梦见有人在被毒打——是在青州,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正在跪在村里的泥巴路上挨着藤条毒打。
她看不清女孩的面孔,但或许不是自己,因为哥哥在身后站着,他穿着银白色的盔甲,披着深蓝色的披风,凝视着前方。似乎,他的目光可以把蒋酒卿庇护好。
蒋酒卿再往前看,这时候她看见了贺谏山,他的右手紧握着一把漆黑的横刀,黑到——似乎能将一切恶鬼推进深渊。他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即便周遭依旧有很多眼睛放着贪婪精光的贫瘠饿鬼在觊觎着自己,但好像在这两者的庇护范围内,恶鬼几乎不敢靠近一步。
但蒋酒卿看见前面那个跪着的女孩发出凄厉的惨叫,而且她的后背已经血肉模糊了……
蒋酒卿的心好像也被针扎了一样,她惭愧地低下头。此时她忽然看见地上忽然闪烁着隐隐约约的金光。
她循着那道光,想伸手触碰。她离得越近,那光芒越发辉煌璀璨。直到碰到那束金光,她才发现自己握住的是一柄冰冷的□□!
蒋酒卿挣扎着,她舍不得哥哥与贺谏山的庇护,但她在不能低头苟活的同时,看着其他女孩在受她曾经受过的苦。如果她的伸张正义都是在别人的保护之下,那她守着的信仰不过是一副空壳。
蒋酒卿毅然握紧□□,她披甲站起后握住了从身后狂奔而来的金色战马,一跃而上。
她不再是那个可怜兮兮的小女孩,尽管这向前奔跑的一路,让她发丝凌乱,让她洁白的脸庞溅满血迹。
而她还是身披战甲疾驰白马,挥动沉重的□□,将毒打女孩的歹人腰斩。
血,恶臭的血,溅她们一身,灼痛她们的肌肤。但久违的笑容出现在女孩的脸上。
……
蒋酒卿乍然醒来,醒来时已经浑身大汗了。她扶额顿了好一会,才慢慢缓过劲来。
“你醒了?”薛婷婷扭着水蛇般的腰走进房间里,饶有趣味地揶揄道,“嗯~可让奴家好生等。喏,你的故人。”
将机器循声看过去,只见一个风尘仆仆得蓝衣女子潦倒地站在门口。
“是你?!”蒋酒卿不可置信地看着女子,“怎么回事?!”
白镜华仿佛历经了沧海桑田一般,如释重负地说道:“终于见到你了。”
薛婷云倚在一旁的墙壁上,歪头打量着她们好一会,随后识趣地转身离开。
蒋酒卿问:“怎么回事?”
白镜华突然无奈地自嘲道:“我被逐出师门了,现在正被我师父追杀,呵呵。”
“你……”蒋酒卿迟疑道,“是那件事吗?”
白镜华是个爽快人,她省得卖关子了。虽说再回忆一遍很痛苦,但与其支支吾吾地痛苦半天倒不如一口气说完,长痛不如短痛。
她面色凝重地说:“我……后面查到了我师父确实跟漠北人有联系。我不知道他们还做了什么勾当,但显然红玉髓就是其中之一。这件事我不是第一个发现的,呵呵……”
蒋酒卿的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看来这世上难办的事情都是同时来的……”她想。
白镜华哭笑不得地道来:“我师叔是第一个发现的,当时他勒令我师父迷途知返、改邪归正,可是当时我师父也已经入魔了,当时就起了争执……”说着说着,她就开始找理由找补。
“镜华,你没有看清现实,你师父都已经痛下杀手,将你逼到如此田地,你还要找借口吗?”蒋酒卿恨其不争地质问她。
“是……我是在找补借口……”白镜华不得不承认,她的眼里充满了无奈与不解,她也不解为什么师父会变成这样,或者……
“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蒋酒卿,你告诉我……”她低声问着,望向蒋酒卿的眼神,更像是一种无声的求助。
蒋酒卿沉默,她跟白镜华一样都在思考同样的问题: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
多日以来的事情好像被敲成碎片一样扎进她的心房,但她又不得不为自己的身躯打上铁钉焊上铁墙,来故作坚强。
“大概,我也不清楚吧。”蒋酒卿细语,“但我明白的是,你师父当时,一定不只是入魔才这样。现在红玉髓已经收回了,他显然没有入魔,那他为什么还要追杀你?跟追杀你师叔一样,把你逼到玉京城,来找我哥?”
望着蒋酒卿那副皱着眉的模样,一句句“嘲讽”问得她有着锥心之痛。
逐出师门至今,白镜华无奈地落下了第一行泪水。她一边苦笑一边擦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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