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尘染身着简单的白衣,搭着黑色的披风,孤身立在万尊阁的最高处,凛冽寒风撩动衣角。
她抬手,接住一片雪花,凉意瞬间从指尖蔓延,一如她此刻的心,这些个小啰啰,终究还是低估了她。
这场雪,下得倒是应景,掩盖了世间的丑恶和满山的血迹斑斑,却也让她看得更加清晰。待雪停之时,便是她清算之日,她要让所有人都明白,这乾坤,唯她独尊,逆她者,唯有死路一条!
她冷哼一声,退下了弟子,只剩他们三个在这。
故尘染坐到他们对面,支着头瞧着不得劲,面无表情道:“姜淮望,坐本座这来。”
姜淮望闻言凝眉,但她好似懒得说第二次,姜淮望先起身对国师微微颔首,才慢吞吞坐到了故尘染右边。
故尘染随口道:“国师今日来便是抓那几个人兴师问罪是吗?”
凌叙白微微一笑:“娘娘多虑,微臣只不过是来替陛下看看娘娘的情况。”
他说话时语气笑盈盈的,故尘染莫名一股火。
她淡淡道:“瞧见了?既然本宫无事,国师请回吧。”
凌叙白对她行礼,下楼前回头一问:“娘娘不让人送送微臣吗?”
故尘染在那按着眉心,从山上回来之后就很困,她现在只想睡觉,便不耐烦道:“滚。”
凌叙白这次对着姜淮望行礼,把令牌给了他,独自走了下去。
国师走后,顶楼又是最平常不过的宁静,少年一直看着她的面庞,见她闭着眼小憩又不敢开口。
于是他就在那坐着等她醒来。
故尘染察觉到身上的视线,轻飘飘道:“给你一刻钟,过了后今天就不能再多说一个字。”
姜淮望抓住机会,深吸口气道:“阁主为何保我?”
她没有立刻回他,一息后,姜淮望以为没机会了,谁知,故尘染倏地抓住他的衣领往自己那拽。
她的气息散在姜淮望耳边:“从你入本座麾下的那一刻起,就已打上本座的烙印,那些人想动你,便是挑衅本座,朝堂也好,江湖也罢,谁都别想从本座手里夺走属于本座的。”
故尘染抬手轻轻抚着他的下巴,动作轻柔,似笑非笑道:“呵……也没有所谓的值不值得,你是我的人,这世间,除了我,谁也不能动你。
“我既决定护着你,就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你,什么朝堂上的明枪,江湖中的暗箭,都不能动你分毫。我要让所有人知道,动你,就是与我为敌,陈商荣就是个例子,而这后果,他们担不起。
“我费尽心机布局,不惜与朝堂为敌,就是要让所有人清楚,伤你一分,我必让他付出百倍代价,你生,只能为我而生,你死,也只能死在我手里。”
她语气不紧不慢,也像是刻意掐着时间,所以她说完这些已经一刻钟,便向姜淮望投去冰凉的眼神,这是告诉他今日都不能再开口。
但是,姜淮望脸颊有一抹粉,故尘染瞧着来了兴趣,噙着笑道:“哟,咱们这清冷淡泊的姜公子,是怎么了?”
“阁主多虑,在下无事……”
“是吗?”故尘染歪着头继续盯他。
姜淮望匆匆把脸转向另一边。
“行了。”故尘染忍下打哈欠的动作,站起身回了后院。
少女用力伸了个懒腰:“嗬——睡觉!”
陈府往日朱红的大门,一夜之间歪歪斜斜地挂着,上面布满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剑痕,干涸的黑血像诡异的纹路,看得路人脊背发凉。
太极殿内,气氛凝重得近乎窒息,晨光艰难地透过窗棂,洒在了满朝文武身上,却驱不散那股子彻骨寒意。
“陛下!吏部尚书府一夜之间惨遭血洗,阖府上下无一生还呐!” 一位年迈的大臣“扑通”一声跪地,声泪俱下,颤抖的双手高高举着奏折,仿佛那是世间最沉重的物件。
夜楠心知肚明这个老臣是受过陈商荣的好处。
满朝哗然,大臣们交头接耳,恐慌与愤怒交织在这片金碧辉煌的朝堂之上。
“听闻手法极其残忍,江湖恶徒所为大不敬陛下啊!”
“这还得了,朗朗乾坤,竟发生如此惨案!”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情绪愈发激动,整个大殿乱成一锅粥。
唯有皇帝夜楠,面容沉静地坐在龙椅之上,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出丝毫波澜。
他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发出一声极轻的脆响,瞬间让朝堂安静下来。他无心这些,昨日国师回禀说皇后娘娘无事,但夜楠没亲眼见着总归不放心,生怕她在血案时磕到碰到了。
夜楠肃声道:“诸位爱卿,此事朕定会严惩到底,只是吏部尚书一职关乎朝廷运转,不可久虚,诸位可有合适人选举荐?”
他成功转移了话题。
这时,一个臣子出列,拱手道:“陛下,吏部尚书位高权重,人选务必德才兼备。臣以为,太傅学识渊博,为官清廉,可堪此大任。”
话还没落音,立刻有反对之声响起:“大人此言差矣!故太傅虽有学识,但从未涉足吏部事务,骤然担当此重任,恐难服众,误了朝廷大事!”
众人又开始争论起来,各执一词,互不相让,全然没了往日朝堂上的秩序。
夜楠看着这混乱的场景,心中暗叹,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他昨晚甚至没睡好,现在只想找他的阿染。
随着争论声愈发激烈,武将们也按捺不住,一位年轻的将军上前一步,声如洪钟道:“朝堂不稳,边疆将士们浴血奋战都难安心!此时吏部尚书之位,当速定能镇得住场面之人,若因这扯皮耽误了朝廷要事,谁来担责?”
这话一出,文官们瞬间又将矛头转向陈商荣生前的事迹,众人你撕我咬。
夜楠在上面看得津津有味,长腿敞开,双手交叉搁在中间,今日他要一并铲除牵扯到陈商荣的官员。
故虞启终于忍不住站出来,神色凝重,大声弹劾:“吏部尚书掌管官员任免,如今暴毙,其中必有隐情,在真相未明之前,贸然推举新官,恐怕有结党营私之嫌!”
矛头直指方才举荐的大人,他气得吹胡子瞪眼。
后面甚至有官员主张封锁京城,彻查江湖势力,一时间,要求增派人手,加强戒备的声音此起彼伏;还有的则是呼吁安抚民心,先稳定朝局,莫要自乱阵脚。
两派观点针锋相对,朝堂上吵得面红耳赤。
夜楠坐在龙椅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眼神不时扫过那些情绪激动的大臣,心中越发觉得疲惫。
明明是他不希望与江湖勾结被挑出来,让故尘染灭的门,现在背锅的也是故尘染,他有些忧伤,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他不怪先祖太忌惮江湖势力了,如今什么滋味自个也见到了,眼前的这群臣子,夜楠一直想的都是有了江湖才算有了天下,而现在,江湖在他的天下手里,他不用害怕。
夜楠的天下,不言而喻。
允德紧张地搓手,今日早朝耽搁太久,再过会就晌午了,忽然他想起什么,低声对夜楠道:“陛下,皇后娘娘在午时前进宫。”
听后,帝王悄悄把腿合上一点。
他似乎有了动力一般。
夜楠金眸微眯,有寒光一闪而过,猛地一拍龙椅扶手,震得满朝文武瞬间噤声,殿内鸦雀无声,只剩粗重的喘息。
“都闹够了?”夜楠冷声道,声音不大,却裹挟着彻骨寒意,让大臣们不禁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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