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案前夜,故尘染从夜楠那拿了圣旨,这会已经回了万尊阁。

宋锦颔首道:“阁主,属下已经按您的意思送了信去,陈大人回:‘浴血宴’。”

她鼻中“嗯”了一声,目不转睛盯手里的红色发带,这是她从自己的衣裳的腰带裁剪下来,做成发带的,她莫名觉得和某个人很衬。

过会又在手上缠绕,边道:“真是父慈子孝的场面,你去不去?”

宋锦摇了摇头。

“没劲。”

贵公子摇扇道:“我都问人家意思了,你去救人我要是跟着一块,肯定记仇啊。”

故尘染不耐烦睨了他一眼,冷冷道:“本座说是去救他了?本座是奉陛下旨意。”

宋锦“啧啧”了两声:“是是是……阁主英明。”

故尘染有些气恼,咬牙切齿道:“宋锦,本座发现你现在胆子愈发大了。”

眼见她身后的江暮手按到了剑鞘上,宋锦慌忙摆手否认,张口结舌道:“别别别,别动手,阁主……”

女子眼里似乎要冒出火星来,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宋锦抱头,想大哭一场。

谁知她拍拍自己的肩,道:“没空理你,走了。”

两人一走,宋锦如释重负坐到地上:“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他不断拍打着扇子,“本公子要借酒消愁去!”

除夕夜,寒风似刀,铅云沉沉,街头热闹非凡,却有乌鸦集中往一个地方飞去。

深宅朱门紧闭,春联在风中颤抖着,陡然,一声惨叫划破死寂,惊飞寒鸦,血腥悄然笼罩。

是夜,风雪满天“呜呜”地叫着,配着乌鸦在陈府房顶上嘶叫,渗人极了。

正厅里的官员无不身着华贵,姜淮望弓着身子跪在中间,云峰和梧枝色交映的衣衫和明亮的正厅格格不入,上面还有被拖拽的痕迹,似是经历了一场痛苦与挣扎。

他面前的人缓缓转过身,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养子,厉色道:“你幼时与亲人别离,改姓换名从医,现如今都不肯归,今日诸位同僚都在,你爹我就再给你次机会。”

姜淮望心中冷笑,这么多人来看他今日是怎么死的吗?

姜淮望面不改色,他此时衣衫单薄,手被冻的通红,轻声叹息道:“淮望无归家之心,恳求陈大人放了在下。”

陈商荣听后,立刻大怒道:“混账东西!整日和那江湖人厮混,有什么好出路?”

姜淮望意识到他说的是故尘染,声音弱了几分,缓缓道:“我只是为他们诊治,从未做过刀口上舔血之事……”

陈商荣撩袍落座,抬手道:“那我就从未有过你这个养子!”

一个侍女端着木案走到他面前,定睛一看,上面放着匕首和一杯毒酒。

陈商荣冷哼一声,道:“自己选罢。”

姜淮望未抬头,只是跪着的身子又直了些。

他自嘲般笑了笑,华贵的正厅,燃烧的烛火恍得他眼晕,他今日必死无疑了。

姜淮望正准备拿起匕首,众人却听到一阵马蹄声。

陈商荣暗暗咬了咬牙。

火光从黑暗中杀出,蚁群般的万尊阁弟子整齐划一地列阵,火把不息地燃烧发出“噼啪”声。

“吁!”

突来的一声打破寂静,所有人大气不敢喘。

紧接着,一道箭破穿窗纸,落在坐着的达官脚前。

那人吓得屁滚尿流,壮起胆子透过捅破的纸一看,此人正是万尊阁阁主故尘染,她的眸子在黑夜中显得肃杀,凄冷。

故尘染弯唇一笑,随后收起弓,扬了扬缰绳,驾马来到正门。

万尊阁弟子列出一条路,她此时脸上还洋溢着笑,让人丝毫不知她是来救人一般,黑色斗篷用金丝绣着云锦,随着她的步伐下晃动,冷侵孤寒。

江暮率先踹开正厅的门,冷风直灌进去,姜淮望薄弱的身子又抖了抖。

一位大人突然打翻茶盏,褐渍在姜淮望衣摆绽开。

故尘染环视一圈,那些官员都纷纷低下头不敢看她,故尘染接过拿过手下递来的外袍搭在姜淮望身上,顺手将他捞起来,又随口一问:“张大人,您去年卖的军粮,吃了味道可好?”

那位张大人赶忙赔笑。

故尘染找了个空位展袍落座,姜淮望馋着手下哆嗦地站在她身后,拢了拢外袍。

故尘染看着这出好戏,长腿交叠,眯了眯眼,戏笑道:“本座竟不知,陈大人和姜公子有什么矛盾?竟然在这么多大人面前,要亲手杀子?”说着,她把纤长的手举起欣赏蔻丹,等着那人开口。

陈商荣福了福身,“阁主大人说笑了,教子无方,在下只不过是训导。”

“砰”的一声,她方才举起的掌心拍在扶手上,故尘染瞬间冷了脸。

陈商荣攥紧了拳头,只听头顶传来的声音:

“绑本座人,意图杀之,你配死在本座手上!”

陈商荣再次福身,极力反对道:“依本官所见,万尊阁还并未权利大到能随意闯官府中杀人的程度吧?”

故尘染眉毛一挑,含笑道:“我胸怀天下,一心惩恶扬善,自然是可以的。”她顿了顿,“还有……”故尘染起身招手,江暮递上那道圣旨。

她声音冷冽:“我万尊阁早已接下帝王之命!现如今奉陛下口谕,陈氏贪污受贿,多次走私军粮,即刻拿下!”

她在给陈商荣说,也是在给所有人说。

说完,她往后一退,万尊阁的人如蜂般冲入正厅,押制住那些官员和家丁,场面瞬间乱成一片。

末了,陈商荣被江暮按跪在地上,他咬牙切齿道:“故尘染!你就算能出得了陈府,也会被我在江湖里布下的人追杀!那时,便是你的死期!”

故尘染眸中是极度的冰冷,嗜血的笑意已然掩饰不住,抓起刚刚杂乱中掉落的匕首,毫不犹豫刺向陈商荣的腿部,不管那人怎样哀嚎都置之不理。

她自顾自地走到门口,风雪中,她的声音冷冽下令:

“陈商荣伤之本座与万尊阁的人,保姜淮望,斩陈商荣,捉此地所有官员!向陛下复命!今日,血洗陈府!”

故尘染扬长而去。

姜淮望怔了怔,这才回过神来,跌跌撞撞跟在她身后,他伸出了一只手,想抓住故尘染的衣角,就差一点点……

那人的动作比他更快,攥住他的手上了马。

姜淮望回头望着那片火海,眉头紧锁,眼中涌动着释怀和愤怒,紧咬的牙关微微颤抖。

忽地,故尘染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似是安抚,但她从未和自己对视,依旧面无表情,但那些千言万语尽在其中。

“一会估计要下雪。”她这句话没什么情绪。

姜淮望轻轻“嗯”了一声。

明明弃了,她却还要救。救了又不知接下来怎么圈养自己,姜淮望也随她去。

“你进马车。”

故尘染把他推了进去,自己和江暮在外头交谈收尾的事情,片刻后,就驾马行在前头。

果不其然,回去半路便遭到刺客拦截,故尘染和随行的弟子一同迎敌,但还是有源源不断地刺客来。

故尘染干脆弃了马,对着手下道:“他们要杀的人是本座,你们先回万尊阁吧。”

手下犹豫道:“可是阁主……”

故尘染见他磨磨蹭蹭,随意用剑砍了左边来的刺客,不耐烦道:“再废话,本座就把你扔回陈府里,滚!”

又回去安抚了姜淮望:“陈商荣的人在追杀我,天快亮了,过后解决了晚些回去。”她又恢复了那样不羁的笑。

姜淮望深知她的能力,但还是小声道:“阁主……小心。”

故尘染一愣,轻叹口气:“知道了。”

临走前,故尘染把缠在手上的红色发带还给了他,这是在告诉他不能失态。

故尘染拂袖转身上了山,不时左右来几个刺客,她随意踹下山。

山峰上,许多刺客早已等候多时,故尘染拔剑而上,雪越下越急,她的剑就越来越快,眼见人愈发多了起来,故尘染一掌炸开他们,只有黑色外袍下那监德色白纹花裙却一点血迹也没沾上。

现在就像棋局一般,一颗颗棋子破碎、炸开、唯有她是布棋人!

他们的身影与这苍茫雪景融为一体,只露出一双双隐匿在兜帽下,冰冷而凶狠的眼睛。

战斗一触即发,一名刺客如饿狼扑食般率先冲来,手中短刀裹挟着呼呼风声,直刺故尘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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