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醒一个头两个大,“你只是按命行事,公子罚你做什么?”

“快想想,可是别处出错了。”

“去给公子认过错,也免得淋一身的雨。”

以庄醒在这事上的领悟,他是想不到这些了。

穆离也难得与他多话。

看穆离无动于衷,庄醒继续聒噪:“你不去,我去找公子问问,你没犯错,他为何要罚你?”

穆离哀叹一声,看白痴一样,看了眼庄醒,“若你敢去问,就去问吧。”

庄醒往书房瞧了瞧,缩着脖子呵呵一笑,“我不敢。”

“这两日的主子阴晴不定,我还是有多远躲多远吧。”

次日,宁时毓去秦王府时,特意让马车绕道青玉街。

按余嬷嬷说的地方找了过去。

连穆离都不让跟着。

自己一人走到福儿的店铺前,也没进铺子。

店面不大,只有一个伙计在招呼着客人。

听到两位妇人都在问,何时才有梨花熏香时。

宁时毓大步迈了进去。

他一进去,身形又高大的,便显得铺子格外拥挤。

来他们铺子买香料的,大都是一些市井妇人。

陈乔见他从头到脚穿着华贵,气势逼人,根本不像客人。

正欲询问,就见他撩开帘子已进了后院。

后院更小,根本容不了几人。

陈乔忙跟上去,“这位客人,你有何事?”

宁时毓的脚步停驻在库房门前,神色漠然问道:“铺子的香料,都是你们掌柜自己制的?”

陈乔看他冷冰冰的样子,就知道惹不起,如实答道:“只有梨花熏香,是掌柜自己制的。”

“其余都是进的货。”

宁时毓记得,余嬷嬷教福儿制了很多种香料。

学会后,她便自己摸索出了这梨花香。

别的香料或许用材昂贵,她便很少制,唯独对这梨花香十分喜爱。

记得在他面前炫耀时,还说过是她自己独制的,不算偷师。

那时,他只当是一句玩笑话。

此时想来,开铺子也是她早已预谋好的。

宁时毓又到柜台看了眼,见这伙计并没说谎,“平常就你们掌柜一人制香,她如何忙得过来?”

陈乔是个老实人,见宁时毓只是问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并没为难他,笑道:“是忙不过来,掌柜说,她制多少就买多少。”

“不贪多,她不想砸了她的牌子。”

宁时毓清冷的脸上,难道扬起一抹笑容,轻声道:“她就是这么个人。”

陈乔没听清,“客人你说什么?”

“你方才说这梨花香还有牌子,叫什么?”

陈乔从货柜拿出一盒来,递给宁时毓,“客人,这就是我们的牌子。”

只见精致的竹盒上刻着‘早归’。

宁时毓心口猛地一颤。

脑中快速闪过,自己往日教过福儿读的念母诗,‘林间滴酒空垂泪,不见丁宁嘱早归。’

当时福儿还说过,若是他太想念他母亲了,就为他母亲的香命名为早归。

宁时毓整个人僵在原地,指尖下意识蜷了蜷,眼眶竟有些发紧。

原来他不说,福儿一直都知道,自己对母亲制香手艺的维护。

也是对他母亲另一种怀念。

他记得教这首诗的时候,自己才十二岁,还做不到像如今这般情绪稳定。

忍不住伤心红了眼眶。

福儿那年七岁,也跟着偷偷抹眼泪,还小心翼翼说道:“公子你是不是想你母亲了?”

宁时毓不作声。

福儿便紧紧挨着他,拉着宁时毓的手,脆生生说道:“公子别哭,福儿陪着你一起想夫人。”

“晚上夫人就能给你托梦了。”

那夜,他尽真的梦到了他的母亲和父亲。

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多少个孤寂的时候,身边有这么一个软软糯糯的人儿。

好像就能好很多。

自己生病时,身边一直守着的也是她,虽然那时她的目的,是为了几块糕点。

但她一声声柔柔的询问,却能驱散他心中的烦闷和一室的冷清。

夫子为他授课时,她便安安静静坐在一侧的矮凳上,不哭也不闹。

宁时毓回头看时,她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就会完成弯弯的月牙。

冲着宁时毓甜甜一笑。

师傅教宁时毓武义和骑射时,她也会跟在他身边,像个小尾巴似的甩也甩不了。

若是不带她,知道了,几日都不理宁时毓。

一两块糕点根本哄不好。

除非用她爱吃的樱桃毕罗。

这些年她一直很乖。

不知从何时开始,两人之间便慢慢有了嫌隙。

就在宁时毓陷入沉思时,穆离神色慌张走了过来。

轻声道:“主子,秦王遇刺了。”

一句话,彻底让宁时毓从回忆中抽离出来,手中的熏香盒险些掉落。

给伙计扔下一个荷包后,主仆两人快速上了马车。

等陈乔反应过来,走出铺子时,马车早已不见了踪影。

秦王是在回府邸的路上遇刺的。

匕首直刺胸口。

宁时毓赶到时,秦王看着只是比平常虚弱了些,胸口绑着白色缠胸。

人也很清醒。

王妃魏氏和三个侧王妃,守在秦王的卧房哭哭啼啼的。

秦王本就心烦,见宁时毓来了正好把四人赶了出去。

“舅父,伤势如何?”

宁时毓匆忙赶来,神色急切。

卧房只有他们舅甥两人时,秦王随即扯下缠胸,露出他好好的胸膛。

宁时毓错愕不已,“舅父,这……”

秦王从榻上当即坐了起来,穿上他的衣袍,笑道:“毓儿你不是说,得想个方子,不去岭南支援吗?”

“本王这个计策如何?”

岭南战事告急,驻军将领难以抵挡戎人,要求朝廷支援。

南境气候恶劣,瘴气横生,不是本地的将领根本适应不了那里的环境。

朝中武将们去一个病一个,别说支援了,反而拖累了刘将军。

眼看城池不保,却无人敢再去岭南。

朝中官员甚至有人提议,干脆把岭南割让出去。

反正那里也算西楚的蛮荒之地。

另一部人却反对激烈,声称西楚的疆土怎能割让,随后进言让去过岭南历练的秦王支援。

朝中再派将领去西北坐镇。

看似是为了西楚的疆域,实则就是变相地把秦王赶出西北驻地,剥夺他手中的军权。

秦王若就这样去了岭南,再回西北来,哪还有他的位置。

但若此次不应战,朝廷便会质疑他对西楚的忠诚。

正好给了崔茗柚,向秦王发难的机会。

让秦王左右为难。

朝中消息传来时,秦王和幕僚既气愤不已,却也无可奈何。

崔茗柚如今把持着朝政,一个罪名扣下来。

秦王如何招架得住。

宁时毓的建议是,他舅父是决不能去领南的,但也不能明着拒绝。

他崔家人能用卑劣的手段,他们同样也能用。

不想,秦王想的却是苦肉计。

宁时毓无奈一笑,“舅父高明,让毓儿始料未及。”

秦王被刺,已经不止一次了。

自西北被秦王管辖以来,不仅成了崔家人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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