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宁时毓的世界好似静止了一般。

犹如一记闷雷,击得他脑中一片空白,嘴唇微颤,指尖捏得泛白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手中的玳瑁折扇,当即落地。

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她怎么?”

怀孕的妇人正是尤翠翠,她还以为宁时毓想不认账,轻声讽刺道:“难道,宁公子自己做的事还不想认吗?”

“我表妹福儿怀了你的孩子,你不但没好好对她,反而趁大雨之时把她赶出府邸。”

“她大受打击,腹中的孩儿也没有了。”

宁时毓好似瞬间被抽干了力气,心口也像被人拽在手中拉扯,连呼吸都痛。

喉间溢出破碎的呢喃声:“不可能,她一直都有服汤药。”

门口并没有旁人,只有宁时毓和穆离主仆二人。

尤翠翠也不隐瞒,眼含愤怒,“福儿说,有一两次,她忘记服了。”

宁时毓眼前一黑,脸色苍白,脚步踉跄。

下一瞬,腿不听使唤地上了马车。

*

福儿躺在床上几日,实在无趣时,就看她姐姐做针线活。

乐哥儿一向很乖,吃饱了就睡。

曼儿收拾完家中的事情,便陪着福儿。

怕她一人又起来到处走,受了风寒。

如今她年轻看着无事,可到了以后身子就吃亏了。

几日过去,曼儿还是不敢把福儿的事情告诉家中其他人。

既要照顾福儿,还要带乐哥儿。

福儿心疼她姐姐,也不反驳她一句。

曼儿说什么,福儿都依着她。

只是听到屋外的声音,福儿也忍不住好奇,时不时推开轩窗,两眼望向窗外。

“姐姐,云哥儿真皮,整个巷子口都是他的声音。”

“就是不知他们在玩什么?”

看得出来,福儿很想出去透透气。

曼儿忙关上轩窗,嗟叹道:“不是姐姐不让你出去,无论如何,你得在床上躺满一个月。”

“大夫说了,你这次定要养好身子。”

后一句便是,否则日后子嗣艰难。

曼儿也不敢说出来,只能藏在心中。

这些日子,她把福儿照顾得很好,就是怕她再落下病根。

福儿小声嘟囔道:“姐,人家说我这样的半月就行。”

“那是人家,你不行,被那人养的……”

“福儿。”

不等曼儿唠叨完,屋外便传来熟悉的呼唤声。

福儿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然而,下一瞬,房门就被人推开了。

活生生的宁时毓便出现在门口。

曼儿惊得,猛地从床边坐了起来。

“宁公子。”

福儿呆呆地看傻了眼,门口站着的正是她姐姐口中的那人。

也不等姐妹俩招呼他。

宁时毓几步就来到床边厢房。

短短几日不见,他瞧着福儿就憔悴消瘦了不少,心口隐隐作痛。

不顾曼儿震惊的,缓缓坐到福儿身边。

目光不自觉扫向她的小腹处,眼中悔意一闪而过。

“福儿,都是我不好,这几日你受苦了。”

“我来接你回府。”

眼底全是疼惜与愧疚。

他伸手想抚向福儿的脸颊时,被曼儿一把挥开他的手臂。

并挡在了她妹妹跟前,“宁公子,福儿那日浑身湿透回来,便晕倒在地。”

“连……”

说到后面,曼儿心疼自己妹妹忍不住哽咽道:“今日,你说接走就接走。”

“日后是不是嫌弃了,又把人赶回来?”

“我妹妹经不起你这样折腾。”

“还有,我妹妹没名没分地跟着你,你究竟把她当什么?”

曼儿胆子再小,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轻易随他回府。

宁时毓的目光一直紧锁着福儿,此时见她姐姐拦在福儿面前,甚至不再让宁时毓靠近。

视线被遮拦,宁时毓这不得不抬眸看向曼儿,听她说福儿那日的境况。

挺直的脊背微弯,眼底再次涌起懊悔。

还未出声,却听福儿出声打断,“是你自己说的不想再看到我,接我回府做什么?”

“我也不想回宁宅了。”

面对宁时毓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福儿到现在才缓过神。

不敢置信,宁时毓会亲自来她家中。

往日都是穆离来唤她,宁时毓等在巷子口。

今日竟然屈尊自己来了。

他向来对下人严厉,做的决定何时反悔过。

若是她一直是他的丫头,宁时毓这般做,她消气后不会怨他。

可自从两人有了肌肤之亲,不一样的关系后。

福儿看得也就没那么豁达了。

她也不知道从何时起,心里对宁时毓已经有了悄悄的变化,生出了一些期待来。

那夜宁时毓赶她出宁宅的绝情,还历历在目。

想到那夜,福儿眼泪不自觉滑落,两手紧紧抓住被褥。

直到听见她姐姐的质问声,把福儿拉回了现实。

宁时毓瞧福儿伤心落泪,也难受。

双眸再次越过曼儿,一心系在福儿身上,低声道:“你怨我,气我都可以,可你的身子……”

一想到福儿腹中曾有过他的孩子,宁时毓痛得两手紧握,手背上的青筋突起。

“和我回府好好养好身子,你在这里也不方便。”

福儿背过身去,也不再看他。

轻声说道:“这是我家怎会不方便。”

“我不怪你,是我自己有错在先。”

“你是主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也想明白了,你的话当不得真,你走吧。”

宁时毓脸色苍白,随后从怀中掏出那香料盒来,柔声道:“我去你的铺子看过了,是我错怪了你。”

“只要你与我回府,养好身子。”

“你想开香料铺子,制香,我都答应你。”

若是往日,福儿只怕连一瞬都不会犹豫。

可这一次让她也看明白了,宁时毓能给她一切,也能随时收回这一切。

此时他内疚来接回她,再次给他想要的东西。

下一次再惹恼他,同样也会赶她走。

还是自己挣的才可靠。

只不过,这一次收走的是她腹中的孩子,有一半也是她的。

想到腹中没了的孩子,福儿紧捂着小腹低声抽泣起来。

宁时毓心中也不是滋味,神色痛楚,不顾曼儿的阻拦,从背后紧搂着福儿。

“除了那日的气愤之言当不得真,往日我说过的都是真的。”

“你不能质疑我对你的情义。”

“和我回去可好?”

福儿挣脱开宁时毓,转身说道:“那日你赶我的时候,那般绝情。”

“让我如何相信你说的情义。”

边说边去推宁时毓,“你走,你不想看到我,我也不想看到你。”

“这是我家,不是宁宅。”

“我没必要再听你的吩咐,你走呀……”

一开口,福儿越说越委屈,根本停不下来。

她哭得发颤。

宁时毓也痛,他不知该如何让福儿不再伤心,低头吻向福儿的脸颊和双眼。

想吻干她脸上的泪痕,“好福儿,你别伤心了可好?”

“看着你难过,我的心都碎了。”

曼儿想到自己妹妹的身子,只好用力把宁时毓推了出去,插上门闩。

听着屋内福儿的哭声,宁时毓心疼不已,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并未离去,而是久久伫立在门前。

直到里面恢复了平静,宁时毓才贴着门框说道:“福儿,我要离开陵阳一段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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