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城外,一辆马车急速前行。

赵霆恨不得把车赶得再快些。本该前一日就抵达平阳,奈何雪天道路难行,耽搁了不少时日。他低声嘟囔:“这下可赶不上回京的时限了。”

马车内,陶勉坐得稳稳当当,神色如常。他掀起车帘,淡淡扫了赵霆一眼,语气平静:“不必如此,慢些赶路便是。”

赵霆满脸不情愿,嘴上不应,手中却依旧勒紧缰绳,快马飞驰。待马车在客栈前停稳,他跳下车,扬声道:“二公子,到了。这是平阳城内唯一一间还过得去的客栈,将就一下吧。”

陶勉下车,迈步走进大堂,随口道:“先将东西安置妥当,稍后去县衙探探情况。”

说罢,他径直上了二楼。

刚上楼,陶勉的视线就落在一旁半掩着的房门上,隐约可见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背对房门而立,腰间别着一把寒光凛凛的佩刀。

陶勉侧目注视了一下,心中暗叹:好刀!不过他面上依然是波澜不惊,神色如常地走到自己的房内。

而此时,李长风正将自己身后的佩刀拔出一寸,抬眼对李长曳说道:“阿曳,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李长曳系紧包裹中的人皮册,语气坚定:“去钱郎中家,必须从那里找到线索。”

师兄妹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客栈,来到街口。只见前方有两条分岔路,左侧通往县衙,右侧则是通向钱家所在的巷子。

李长曳脚步不停,连片刻迟疑都没有,直接朝右边拐了过去。李长风抬手捏紧刀柄,默默跟在她身后,目光沉沉。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后,陶勉和赵霆也到了路口。

赵霆四下打量了一眼,说道:“二公子,刚才店小二提到那出了事的钱家就在右边巷尾,可要过去看看?”

陶勉没有多做思索:“钱家的事,自会有人查。此次时日无多,我们去县衙探查探查就行。”说罢,便抬脚朝左边的县衙方向走去。

而此时,钱家门前聚集了不少前来吊唁的人。钱家虽不富裕,但在平阳行医数年,根基颇深,竟然还有衙役守在大门前,神色严肃,将整座宅子围得密不透风。一时半会儿,竟连个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李长风皱眉,压低声音道:“师妹,这样等下去恐怕连门都进不去,怎么办?”

李长曳环视一圈,拉着李长风转向钱家背街的巷子:“绕到后面看看。”

两人穿过一条狭窄的小巷,背街冷清寂静,只有几户人家紧闭门窗,似乎对昨夜之事讳莫如深。正当他们四下打量时,迎面撞上一位背着柴的老婆婆。

老婆婆步履蹒跚,眼神浑浊,瞧见李长曳腰间的佩剑,顿时露出惶恐之色,急忙摆手:“你们怎么又来了?我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没听见!”

李长曳眉头一挑,稳住声音问道:“婆婆,您别紧张,我们不是官府的人。”随即,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哽咽:“我们是来吊丧的。”

闻言,老婆婆神色稍缓,叹了口气,握住李长曳的手腕,哀声道:“哎呀,钱郎中是你什么人?这可真是命苦啊!”

李长曳顺势应道:“钱郎中是我姑丈,我这可怜的姑妈,以后可怎么办啊……”说罢,她还掏出帕子作势擦泪。

老婆婆闻言,更是唏嘘不已:“你姑妈也是个苦命人,趁早把她接回去吧。这钱家,不是个好地方。”

李长曳闻言,故作疑惑:“怎么会?我看着这地方挺好的啊。我姑丈医术高明,待人和气。只可惜我姑妈命苦啊。”

婆婆听了这话,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凝重,四下张望了一圈,压低声音说道:“唉,我看你是那家的亲戚,才跟你多说几句。这钱家古怪得很呐!”

她叹了口气,眼中带着几分不安:“我这老太婆眼神不好,看得不太清楚,但耳朵还灵着呢。十几年前,钱郎中搬来后,每隔几晚,总是有人大半夜上门。”

李长曳愣了一下,脑海中迅速梳理婆婆的话,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婆婆似乎还没说完,压低声音,又补充道:“昨晚我还见到一个大汉,从他们家的后门偷偷溜出来,吓死人了!”

李长曳眉头瞬间皱起,语气变得更为谨慎:“大汉?婆婆,您看清那人长什么样了吗?”

婆婆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哎哟,我这眼睛不行了,早都看不清楚了。老太婆我夜里出门解手,远远就看见一个人影,高高壮壮的,从他们后门溜出去。”

李长曳微微眯起眼睛,心中隐隐觉得这件事不对劲:“除了个子高,还听到什么吗?”

婆婆似乎回忆了一会儿,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压低声音说道:“对了!那人走的时候,好像在嘟嘟囔囔的,好像说什么‘债还清了’之类的话。”

“债还清了?”李长曳低声重复,脑中思绪飞转,忽然间,一张熟悉的面孔浮现在她脑海中。

她猛地抬头,眼中露出一抹恍然之色:“婆婆,那人,莫不是满脸胡茬,力气大的很?”

婆婆愣了一下,回忆片刻后点头:“对对!满脸胡茬倒是看不清,但看那身形啊,力气大得很。他走的时候拍了墙一下,感觉都要把墙拍塌了,吓得我赶紧缩回去了。”

李长曳心中顿时了然,嘴里却不动声色地说道:“多谢婆婆,您回家歇着吧,这事我们记下了。”

婆婆摆了摆手:“可要好好把你姑妈接回去啊,别留在这钱家了。”说完就背着木柴转身走了。

李长曳转头看向李长风,低声道:“应该是孙镖师。”

李长风闻言,露出几分愕然:“孙镖师?他跟这案子能扯上什么关系?难道是因为欠债?”

李长曳摇了摇头,目光中透着一丝复杂:“还不清楚。只是他昨夜出现在钱家,又说了这么一句话,恐怕他知道的,比咱们以为的要多。”

又过了一阵,天逐渐暗了下来。

钱府门前的衙役似乎接到了什么命令,纷纷匆匆离去,其中一人边走边嘀咕:“这么大的官,竟会来这种小地方,真是稀奇。”

李长曳藏身暗处,听到这句话不由得眉头一皱,还未来得及细想,便看见李长风身影一闪,翻身跃上钱府的屋顶。

她心中暗道不妙,也只得跟着翻到那屋顶之上。

钱府不大,屋舍简单,庭院冷清。钱郎中生前只靠行医养家,家中除了夫人,便只有几个粗使丫头。突遭变故虽让人措手不及,但作为行医世家,这几名下人或许早已对生死之事司空见惯,虽略带悲戚,但是白事依旧操办得井井有条,府内未见丝毫混乱。

此时,只见钱夫人从一间偏屋中走出,神色哀伤,步履缓慢,显然是因为夫君的突然离世悲痛不已。

过了一会儿,忽见一个丫头鬼鬼祟祟地朝那间偏屋走去,四下张望了一圈,确定无人注意后推门而入。

李长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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