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张平看向朱煐,言语间满是问询之意,等着他拿个主意,眼神里带着探究,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似乎已将朱煐视作了唯一能拿主意的人,此刻全指望他了。

大家的目光也全都变得凝重起来,空气中仿佛多了几分沉甸甸的东西,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连桌上原本香气扑鼻的酒菜似乎都一时失了味道,引不起半点食欲,再没人动筷子,都搁下了。

倘若这燕王府学宫的背后当真是朱棣和朱允炆联手的话,那当真就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了,由不得他们不仔细掂量,认真对待,毕竟这组合确实有些棘手,不好应付,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后果不堪设想,谁也担待不起。

毕竟众所周知,朱允炆的背后就是盘根错节的文官集团,那些人拧成一股绳,能量不小,在朝在野都有不小的影响力,说话做事都很有分量,轻易动摇不得,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不好招惹。

而学宫想要正常开办,广纳学子,传扬学问,哪里少得了读书人坐镇撑场?这是顶顶要紧的事情。

没有他们,学宫就立不起来,名头也不响亮,难以吸引人,终究是空中楼阁,长久不了,办不下去。

朝堂上的文官集团可以说是大明最顶级的读书人,是儒学的集大成者,他们的能量不容忽视,说话很有分量,许多事情都绕不开他们,需要他们的支持才能顺利推行下去,这是明摆着的事实。

朱樉此刻也是神情凝重地看向朱煐,眉头微微锁着,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棘手,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着桌面,发出细微的嗒嗒声,显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和焦躁,有些沉不住气了。

“中兴侯,可有什么好法子应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吧。”他心里着急,话也说得急。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显得有些坐不住了,身子微微前倾,迫切地想知道答案,想听听朱煐有什么高见。

“好法子眼下没有,粗粗的想法倒是刚刚冒出来一个,还不知道成不成,说出来大家参详参详,看看是否可行,集思广益嘛。”朱煐回答得不紧不慢,语调平稳,听不出丝毫慌乱,仿佛在说一件寻常小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朱煐的脸上倒是看不到半点紧张,反而显得颇为从容,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胸有成竹,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与周遭凝重的气氛格格不入,显得格外突出,让人侧目。

一时间,张平、方孝孺、朱樉、朱允熥全都好奇地看向朱煐,等着他的下文,想知道他究

竟有什么打算,能化解眼前的局面,度过这个难关,目光都聚焦在他一人身上,充满了期待,盼着他能拿出个章程来。

在知道朱棣和朱允炆联手兴办燕王府学宫的这个消息之后,朱煐还如此淡定?这实在是有些出人意料,不合常理,难道他就不担心吗?这可不是小事。

众人心中不免泛起嘀咕,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困惑,不明白朱煐为何这般沉得住气。

莫非是心中早有定计,所以才这般稳坐钓鱼台,一点也不着急?众人心里都画着问号,目光在朱煐脸上逡巡,想看出些端倪,却只见他气定神闲,看不出半点破绽,平静得很。

朱煐笑了笑,目光转向朱樉,语气平和地问道:“秦王,你觉得燕王才干比之你如何?”他像是随口一问,眼神却带着考量,静静地等着朱樉的回答,似乎这个问题很是关键,关乎接下来的安排,不是随便问问的。

朱樉听到这话,当即就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些不以为然的神色,挺了挺胸膛,声音也提高了些,带着几分傲然:“老四他虽然有些本事,带兵打仗也算一把好手,可要说比之本王,那还是差了一些火候的,本王心里有数,清楚得很。”他不能在这个时候露怯。

“父皇看重本王,时**以重任,欲将本王培养成大明贤王,这便是明证!大家都看在眼里,做不得假。”他越说越觉得有理,底气也足了些,腰杆挺得更直,试图让自己显得更有气势,更值得信赖,好叫众人信服。

“说明在父皇眼中,本王便是除了大哥之外,最有资格当这大明贤王之人!这点毋庸置疑,再明白不过了。”他最后总结道,试图让自己相信这个说法,也让在座的人都相信,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显得十分肯定。

朱樉说完,心里头其实有些发虚,毕竟自家事自己知,父皇的看重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客套还难说,但想到和自己做比较的人是朱老四,那股子不肯服输的劲头就上来了,立刻定了定心神,把那份心虚压了下去,不肯露怯,硬撑着场面,不肯丢份。

就算是心虚那也不能在此时表现出来!尤其是在这众人面前!面子可不能丢。他暗暗告诫自己,脸上努力维持着镇定,甚至刻意扬起了下巴,做出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叫人看不出他心底的犹豫。

“好!”

朱煐当即拍手,脸上露出赞许的神色,仿佛听到了十分满意的答案,眼中带着鼓励,甚至还有几分嘉许,好像朱樉说了什么了不得的真知灼见,正合他的心意,让他十分高兴。

“秦王同我想的一样,以秦王之能,燕王如何与你相提并论?他自是比不上你的,差得远了,根本不在一个层次。”朱煐顺着他的话说道,语气十分肯定,不容置疑,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人人都该知道,毋庸置疑。

“既然这样,那这稷下学宫往后的一应事务,我便放心交给王爷来主持操办了,由你全权负责,我们都听你调遣,绝不干涉,王爷尽可放手施为,不必有所顾虑。”朱煐说得十分恳切。

“燕王有允炆殿下相助,秦王便与允熥殿下连手,正好相互呼应,彼此也有个照应,不至于孤军奋战,力量单薄,被人小瞧了去,觉得咱们无人可用。”他继续安排着。

“我等就在后方作壁上观,为你们压阵就是,关键时刻再出手,定能万无一失,不叫那燕王得意,看他还如何嚣张,如何与我们抗衡。”朱煐将后续安排娓娓道来,说得条理清晰,仿佛一切都已谋划妥当,只等执行,安排得明明白白。

朱煐这话一出,顿时整个酒桌一片寂静,落针可闻,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辨,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瞬,所有人都愣住了,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决定惊住了,一时反应不过来,不知该说什么好。

四周依旧是嘈杂的酒客食客的声音,喧闹得很,划拳声、谈笑声、碗碟碰撞声不绝于耳,显得十分热闹,充满了烟火气息,一派市井生活的景象,与这角落里的寂静截然不同。

朱煐等人坐在客栈的角落,位置偏僻,光线也有些暗,倒是没有人特意关注他们这边,各自聊得热火朝天,无人理会旁事,更无人知晓这角落里的暗流涌动,正在酝酿着一场风波,牵扯甚大。

不过此刻这个角落却格外的寂静,与周围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是两个世界,气氛凝滞,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诡异,与周遭格格不入,像是被无形的东西隔绝开来,听不到外面的喧哗。

朱樉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地看着朱煐,仿佛没听清他刚才说了什么,又或者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整个人都僵住了,像是被施了定身法,连表情都凝固在脸上,写满了震惊,一时难以消化这个消息。

原本一直作为局外人的朱允熥,忽然被朱煐点到名,也是一脸愕然,有些不知所措地抬起头,嘴巴微微张着,显然还没反应过来,手指紧张地蜷缩起来,捏住了衣角,指节都有些发白,显露出他内心的慌乱,不知如何是好。

朱允熥性子懦弱,老朱为了让他的性子能够更加刚强一些,同时也能多培养培养和朱煐之间的感情,所以让他常住在朱煐

的府中,不住东宫,免得在宫里受气,被人欺负,日子难熬,看不到出头之日,郁郁寡欢。

这些时日以来朱允熥就是个小透明,他什么事都不主动参与,只是默默当个旁观着,当个看客,很少发表意见,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惹人注意,仿佛这样就能安全一些,避开那些明枪暗箭,求得一时安稳。

这一回也是如此,朱允熥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个时候被朱煐点名,牵扯到这样重要的事情里来,一时之间有些懵了,脑子里乱哄哄的,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觉得手脚冰凉,心里发慌。

天上太阳高悬,明晃晃地照着,晒得地面发烫,泛着一层晃眼的白光,刺得人眼睛发疼,连视线都有些模糊,看东西都带着一圈光晕,让人头晕。

街边是此起彼伏的蝉鸣声,吱呀吱呀地叫得人心有些烦躁,静不下心来,只觉得聒噪不已,恨不得它们立刻闭嘴,还世间一个清静,让人能好好想想事情,理清头绪。

一阵风吹过滚烫的地面,卷起阵阵灼人的热浪,空气都似乎扭曲了起来,眼前的景物也跟着晃动,让人头晕目眩,有些恶心,胸口发闷,喘气都觉得费力,浑身不自在。

可这样的闷热天气,却让朱樉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后背有些发凉,甚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里头哇凉哇凉的,像是突然掉进了冰窟窿,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瞬间传遍了全身,让他透体生寒。

让自己主持大局,和朱棣以及朱允炆联手的组合打擂台?

这.这担子未免也太重了些!简直像一座山压了下来,让他有些喘不过气,胸口发闷,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仿佛下一刻就要窒息,压力大得惊人。

朱樉虽然嘴硬,但他心里头也并非没有自知之明,几斤几两他还是清楚的,这事儿明显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不是他擅长的,甚至可以说是他的短板,是他的弱项,他根本玩不转。

要说这行军打仗冲锋陷阵,那他也不怵朱棣,甚至可能还略胜一筹,有些独到的见解,可要说这建设学宫,操持文事,招揽士子两个自己绑在一起那也不是朱棣的对手啊.

对于这点朱樉他心知肚明,朱棣在那方面确实比他强,而且强不少,他拍马也赶不上,差距不是一点半点,简直是天壤之别,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可作为男人,这话都已经放出去了,还是在中兴侯和这么多人的面前,收是收不回来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的道理,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打落牙齿和血吞,自己受着。

更何况日后自己还要当大明贤王呢,若是就这么退缩了,岂不是让人笑话?颜面何存?以后还怎么在兄弟们面前抬头?怕是永远都抬不起头了,成为一辈子的笑柄,再也直不起腰来,永远矮人一头,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朱樉一时之间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他也顾不上擦,只觉得喉咙发干,想喝水又觉得不合时宜,只能强忍着。

朱煐笑呵呵地看着朱樉,似乎没察觉到他脸上的为难神色,依旧是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甚至还悠闲地给自己又斟了一杯酒,小口地品着,仿佛在品尝什么琼浆玉液,惬意得很,全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作为穿越者,他又怎么会不明白朱棣的含金量?那可是青史留名的人物,后世评价极高,是了不得的帝王,文治武功都极为出色,少有人能及,是真正的人杰。

朱棣是谁?

是大明燕王,是后世的永乐大帝,开创了大明永乐盛世的一代雄主,功绩彪炳史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声名远播,千古流传,是真正的人中龙凤,非同一般。

他的能力毋庸置疑,文韬武略皆是上上之选,是朱元璋众多儿子里最出类拔萃的几个之一,甚至可以说是最像朱元璋的一个,无论是性格还是能力,都深得其父真传,青出于蓝,更胜于蓝。

朱樉虽然也不是庸人,有着惊艳的军事才华,在战场上是一把好手,能打能拼,立下过不少战功,可那仅仅是在军事上,在打仗上!别的方面就差得远了,尤其是治理和经营,简直是一窍不通,只会帮倒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堪大用。

要说让朱樉操盘稷下学宫和朱棣打擂台,那绝对是没得比,胜负几乎一目了然,朱樉几乎没有胜算,能维持个不胜不败就算超常发挥了,算是烧高香了,祖坟冒青烟了,概率小得可怜,几乎不可能。

朱煐心里清楚这一点,但他有着自己的打算和考量,或者说,他巴不得如此,局面越糟对他越有利,正合他的心意,求之不得,恨不得立刻就看到失败的结果,好让他顺利脱身。

稷下学宫能不能建成?他心里并不在乎。

建成后又能不能办好?他也觉得无关紧要。

会不会被燕王府学宫比下去?名声会不会受损?这些他统统不关心。

这和我朱煐又有什么关系?他反复问自己。

朱煐根本不在乎这些。学宫好坏,与我何干?不过是个工具罢了,用完即弃,何必放在心上,徒增烦恼,坏了心情。

咱的目标无非就是完成天命任务,达成连续九世穿越‘为家国天下被君主所杀’的任务即可穿越回现代,长生不死,享受逍遥自在,那才是真正的快活,比什么都强,什么权势富贵都是虚的,过眼云烟而已,不值得留恋。

八世任务都已经完成,经历了无数艰险,看遍了世间百态,现在穿越大明是最后一世,眼看就要大功告成,绝不能出任何差错,必须小心谨慎,确保万无一失,顺利回归,不能前功尽弃。

完成任务才是自己的重中之重!是头等大事!至于其他和自己有什么关系?都是过眼云烟,不值一提,不必放在心上,徒增烦恼罢了,无需过多理会,免得乱了心神。

没想到这今天还能收获到这般惊喜!真是刚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运气好得不得了,老天爷都在帮自己,顺风顺水,心想事成,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刚昨天把朱棣和朱允炆拒之门外,想着的就是将二人得罪,成为仇敌,如此的话,万一在如今洪武朝老朱手下没有死成,没有完成任务,等朱允炆登基,自己直接就能在朱允炆手下完成天命任务,顺利回归,皆大欢喜,各得其所,两全其美,再好不过。

即便是在朱允炆手下没有完成,这不还有朱棣当后手的么?他靖难之后一样是皇帝,手里握着生杀大权,到时候找他求死还不容易?随便犯点事就够了,简直易如反掌,不费吹灰之力,容易得很。

这连续多重保险最是安全不过,总有一款适合自己,想死还怕不容易?简直是万无一失的打算,稳妥得很,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可以放宽心等待结果,不必再焦虑。

先前朱棣和朱允炆对自己的态度就很不对,透着古怪,让他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打乱了他的计划,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不得不调整策略。

虽然在朱棣半个多月前刚入京的时候自己找了个机会,以他当街纵马之名逼着应天府府衙依大明律将其送入了应天府府衙大牢,关了他几天,让他吃了点苦头,丢了面子,结下了仇怨。

也算是得罪了朱棣,结下了梁子,按理说他该记恨自己,找机会报复回来才是正理,这才符合常情,符合朱棣睚眦必报的性子,有仇必报,绝不会善罢甘休。

可朱棣后面的反应却出乎了预料,让人摸不着头脑,完全看不懂他的路数,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让人心里没底,捉摸不透,觉得事情有些脱离掌控。

他想的居然是化干戈为玉帛,想要拉拢自己?还派人送来礼物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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