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我始终想不明白什么人要害阿兄,而且说巧不巧,刚好是在阿兄给我说亲的时间,他就遇害了。家中突逢变故,家财尽失,连落脚的地方也没有。我才意识到,或许所有的事情都不是针对阿兄,而是我。”

“可谁又要害我呢,害我对她又有什么好处。李意出现的时候我也曾怀疑过李家,后来想想我在他们眼中,就跟一只蚂蚁没有区别,这种高高在上的家族不会做对他们没有好处的事情。所以我又想是不是自己身边的人,直到那日刘金说他已经拿到了鹤殇酒的秘方,我便断定是你。瑾姐姐,我们自幼便相识,也算一起在这瓦舍市井中长大,可你为什么要害我呢?我想了很久,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女人之间的妒忌。”

茶滢缓缓道来,她声音平静得可怕。

“哈哈哈……“杜瑾娘表情逐渐失控,突然仰天大笑,“我妒忌你,你开什么玩笑。从小到大,人人夸我貌美,我这皮相骨相,哪一处不比你强百倍?我聪敏好学,什么难学的舞步,难唱的曲子,通通不在话下……”

她蓦地停住了笑声,目光钉住茶滢,“我为什么要妒忌你?”

茶滢静静地望着她,双眸如秋水澄澈,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怜悯,仿佛在看一个困在蛛网中的蝶,挣扎得越激烈,越是令人叹息。

“你……”杜瑾娘的声音忽然有些发抖,像是被这目光刺痛,“你那是什么眼神!我不要你可怜我。”

她死死盯住茶滢,仿佛想从中找出嘲讽、愤怒或是憎恨。可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种近乎悲悯的平静。

茶滢轻轻摇头,唇角甚至浮起一丝极淡的苦笑:“我只是在想,瑾姐姐这般样貌的人,明明是被他人推进地狱可惜了,可你为何又要拖着别人一起下地狱。“

杜瑾娘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刺中。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无法反驳。因为茶滢的眼里,没有嘲讽,没有得意,只有一种近乎温柔的怜悯。

那才是最让她发狂的。

她盯着茶滢那双平静得可怕的眼睛,胸腔里翻涌的妒火几乎击穿理智。

凭什么,凭什么她什么都不如自己,却永远高高在上,永远被别人护在手心。

“你以为你赢了,你以为你处处比我强,如果你陷入跟我一样的地狱,你连爬都爬不起来!”杜瑾娘突然神经质的笑起来,“你知不知道,你阿兄临死前的样子有多可笑?”

茶滢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毒药事我亲手端给他的,他竟然浑然不觉,还一口气喝了下去,他以为喝完了那杯毒酒,我就可以从醉月楼出来了……”

杜瑾娘指尖轻轻抚过自己的唇,仿佛在回味那一刻的快意。

“那杯毒酒,是我亲手端给他的。”她的声音轻柔如絮语,却字字淬毒,“他竟浑然不觉,还对我笑。以为喝完这杯酒,就可以带我离开这些腌臜之地。”

癫狂的笑声在密室里回荡,杜瑾娘眼中闪烁着病态的愤怒:“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这么天真,到死都不知道,他是因你而死。小时候,他护着你不被人欺负,哪怕你惹祸了他也替你挨父母的打骂,即便是现在,他明知太子妃娘家国公府势大,却仍敢为你辩驳。”

“我呢,他连为我在父母面前抗争的勇气都没有,你阿爹不同意他就不敢娶我。那些日子我故意出现在他面前,他说得好听愿意拿家中所有银钱为我赎身,还是不够就借钱去赌。我让他休妻娶我,他却说为我赎身后再给我一笔银钱,让我独自离开临安远走高飞重新开始。他以为他是谁!”

茶滢猛地攥紧手中茶杯,苦笑道:“他想救你,你却杀了他!”

“哈哈哈,是我杀了他!”杜瑾娘却笑得愈发肆意,“我就是想看看,你这个人畜无害的小兔子,离开了他人的庇护,还能不能跟我一样活下去。只是我没想到,你的运气一直那么好,都落得家破人亡的境地了,陈少尹还是愿意娶你。而我就没有运气,一直以来都遇不到好人。”

她呆呆坐了坐下,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声音轻得如同耳语。

“所有人都在利用我,阿爹养育我,是为了让我卖艺赚钱,哪天赚到的钱少了他就会打我。我生病了他宁愿拿钱喝酒也不给我治病,而是把我卖了。胡四欺负我,他不仅欺负我还逼我卖身。刘金又想控制我,但他只会蛮干不懂谋略,上面的人反而更赏识我。九娘天生媚骨,知道如何对付贪得无厌的男人,我便让她去打理叶子行。刘金阴毒心狠手辣,我就让他经营地下鬼楼。而这醉月楼,一直是我在这里亲自坐镇,把控着一切……”

“你自以为玩弄了所有人。”茶滢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日在醉月楼,你听到了我和那个账房的对话,故意从密室中出来救我,又故意要随我一同离去,是为了看我笑话?”

杜瑾娘笑得越发欢畅,“怎么样,被人玩弄的滋味不好受吧。”

茶滢双眸微动,“你说你运气不好,遇不到好人。那茔婆呢,她可是切切实实帮过你……”

杜瑾娘打断了她,“最烦就是她那种人了,自以为是,弄点小恩小惠便觉得是你的恩人。她最应该从一开始就别插手我的任何事情,让我死得干净最好。偏偏又要时不时救济下我,让我在桥洞里死不了,苟活了下来。她这种老不死的才最讨人厌,所以我让刘金找机会开闸放水,让她永远沉睡在鱼肚子里……”

眼看时机成熟,陈觥推门而入。

“杜娘子,你是为谁做事?”

“陈少尹,其实你也知道,我长得比茶滢还要貌美。“杜瑾娘突然娇笑起来,她歪着头,露出少女般天真的表情:“要不你考虑一下跟她退婚,然后娶我?我就告诉你真正的幕后之人是谁……”

“真是疯子!”陈觥冷笑,“放心,就算你不说,也自然会有人担心你说出什么。”

他指尖轻叩案面,对身旁的张鹿沉声下令:“把杜瑾娘被捕的消息放出去,尤其要让人知道,她被关在府衙的黑狱里被我折磨了一天一夜。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贵人坐不住,主动找上门来。”

杜瑾娘被关进了府衙的黑狱。

“你怎么知道,杜瑾娘一定会去劫你。”陈觥小心牵着茶滢,要抱她上马车。

茶滢却一拍他的手,自己跳了上去。

“从我猜到时她开始,我就知道,她最想看的就是我倒霉的时刻。所以只要我倒霉,不管是真是假,她都一定会来。”

“你们女人……”陈觥叹了一口气,“还真是可怕……”

两人上了马车坐好。

陈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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