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不断地端送着东西入内,华服、鲜果、点心、奇珍异宝应有尽有。
沈芜从未见过这种阵仗,不禁问道:“林护卫,这是何意?”
林暄回禀道:“皇后娘娘,这些是陛下特意吩咐送到您殿中的东西,望您喜欢。”
沈芜多日来的烦闷终于得到了一丝排解,她傲娇道:“本宫这里平日里不曾短缺任何吃食和物件,陛下无须费心准备。”
林暄替自家主子美言:“娘娘,陛下体贴,给您准备了惊喜,您且等等。”
沈芜指着地上,案上的东西,疑惑道:“这些不是惊喜?还有别的?”
林暄说道:“娘娘,恕属下不能多言了。”
碎玉凑近低语道:“娘娘,陛下这是在跟您求和呢。”
沈芜反驳道:“本宫与陛下之间从未有间隙,陛下何须求和?”
陆理听了禀报,喜出望外地问道:“皇后当真是这么说的?”
林暄用手指示意殿外有耳,低声道:“属下亲耳听见。”
“如此便好,皇后不生气了。”
沈芜仍旧提不起兴致,内心腹诽道:“大张旗鼓地送了这么多东西,倒显得我小家子气了,明明是他……”她拍拍自己的脸,强行将注意力转回医书上,嘟囔道:“他爱作甚便作甚!与我无关!”
饱满的枣子在清水里漂浮着,碎玉与宫女将表面搓净。
“碎玉姐姐,我们娘娘可算是快要熬出来了。”
碎玉问道:“何出此言?”
宫女掩嘴小声道:“自娘娘与陛下成婚,宫中皆传帝后不和,陛下迫于先帝的遗旨不得已立了后。数日前,殊贵妃侍寝的消息在宫外传开,宫里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也敢在衣食上怠慢娘娘,最好的最新鲜的东西都第一时间送去了清梧殿,而今陛下大张旗鼓地送了这么多好东西给娘娘,有意缓和关系呢。”
碎玉不通情爱,琢磨不透圣上的意思。在她眼中,陛下似乎对娘娘若即若离,过往对娘娘的好也不过于是碍于天子的颜面,不愿遭受言官扰耳。
果不其然,宫里又传,陆理之所以送了那么多好东西到安庆殿,只因沈芜的母亲与妹妹奉旨进宫了,不能失了皇室面子。
夏疏在前引路,说道:“夫人,二小姐,走过这条长廊,便是安庆殿了。”
沈遥搀扶着李婕,二人一路拘谨不已。
沈芜揣着双手,在安庆殿门口目不转睛地张望着宫阶。
碎玉笑道:“娘娘,你先坐一会儿,夫人和二小姐且得一会呢。”
“我已许久没见过阿娘了,父亲一直未传家书入宫,不知阿娘如今身体可转好了些?”
终于,宫阶下的人露了头。
“臣妇,臣女参见皇后娘娘。”
沈芜鼻头一酸,眼眶湿润地扶起她们:“母亲与妹妹无须多礼。”
母女二人相视而笑,这一刻,沈芜对陆理心存谢意,他竟召了母亲与妹妹入宫团聚,解她思亲之情。
德政殿内烛火明亮,陆理埋头看话本。
夏疏入内禀报道:“陛下,奴才已将沈夫人与二小姐送回府了,皇后娘娘甚是开心啊。”
陆理漫不经心道:“皇后心情如何无须同朕禀报,沈夫人与二小姐可满意朕的款待?”
夏疏错愕片刻,说道:“甚是满意,奴才特意说了都是陛下的心意,沈夫人与二小姐感念陛下隆恩!”
陆理扔下话本,舒展腰背,如释重负道:“当日皇后遇刺一事,朝中众臣各执一词,吵得朕心烦气躁,而今也算是抚慰了沈卿及众臣。”
夏疏说道:“那今晚陛下在何处安寝?”
陆理朗声道:“做戏做全套,朕今夜歇在安庆殿。”
沈芜愉悦地宽衣。
“皇上驾到!”
沈芜正欲上榻,停住了脚步,匆匆地穿上外衫。
“臣妾见过陛下。”抬眸一瞬,沈芜敛起了笑意。
陆理内心咯噔道:“她怎么这副模样?见到朕就这么不开心?”
“朕今夜歇在安庆殿。”
沈芜的眼底闪过几分惊讶,随即平静道:“臣妾替陛下更衣。”
沈芜站在他的身后,替他脱下外衫,陆理内心不安地站着,说道:“剩下的朕自己来。”
二人同盖一张锦被,却同床异梦。
窗外的虫鸣声随秋减弱,陆理清晰地听到沈芜的呼吸声,他微微侧目望着她,内心些许失落道:“皇后还在生朕的气。”
沈芜压制着睁眼的欲望,也不敢翻身。
清晨二人皆眼下略微乌青。
陆理叉着腰对着林暄埋怨道:“话本里的法子不管用,你是没看到,皇后都没有正眼瞧过朕一眼!”
沈芜对镜梳妆,碎玉在一旁念叨道:“二小姐如今勤奋习医术,奴婢瞧见她的掌心已长了茧子,定是研磨药粉所致。”
“茧子?”沈芜不经意地问道,但这二字却戳中她隐约的神思。
“对啊,二小姐的手哪经得起苦力活。”
“对!茧子!”沈芜倏忽起身往外走,碎玉一脸茫然地跟在身后问道:“娘娘,发生了何事?”
沈芜说道:“你可还记得那位昏迷在宫道上的宫女?”
碎玉说道:“当然记得了。”
“她在宫中纳鞋,经年累月,掌心指头必定覆着茧子,可那日,我依稀记得她的手并未有茧子。”
碎玉幡然醒悟,说道:“娘娘,我们须得速去确认。”
她们终究慢了一步,那位宫女已至出宫的年岁,昏迷被救不久之后,皇恩浩荡,顺利出宫。
碎玉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多谢嬷嬷。”
沈芜问道:“如何了?”
“已向几位老嬷嬷打听清楚了,那位姑娘确实在宫中数年了,数月前已出宫归家。”
沈芜陷入了沉思,她仍旧不相信这一切只是巧合,为何陆理暗中寻找线索?
沈芜吩咐道:“碎玉,寻个由头,你出宫一趟。”
宫人在暮色之时推着倒净的潲水木桶入了宫门,宫道上的火把被逐一点亮。
“我有点内急,你等我一下!”
宫人在离南苑十余米之处停下,匆匆地跑到石丛隐秘处方便。
他重新推车,说道:“怎么感觉轻了些?”
一旁的宫人帮忙推,应道:“一路上我都没用力,你自然觉着吃力些。”
“好啊,敢情你一路上都在耍赖,回头得请我喝上二两酒。”
“好嘞。”
银雁卫唤醒她们,押着入地牢,而后解下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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