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宁侯府,西园正堂。

容芝搂着三房弟妹李氏,轻轻拍抚她的后背,也担忧地看着游怜山。

“原来如此,”游怜山停住踱步,站在堂中央,放缓语调,对李氏道,“这么大的事儿,三弟妹你怎么不找你大嫂商量呢?”

容芝一听,忙接道,“对啊,我虽不像男人那样有大本事,这陪着你,帮你开导开导,还是可以的哟!”

李氏抬起一点头,泪眼婆娑,“我知道大嫂心善,两年前,如果没有大嫂和乘哥儿帮忙,我的编哥儿怕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还论什么考武举?”

容芝抚她的面颊,“一家人嘛,说这些就见外了。再有,三弟想让编哥儿考武举,不是一年两年了,从编哥儿出生,三弟就存着这心愿。编哥儿如今跟着赵先生读书两年,性子开朗了,人活泛了,那三弟不满足,又提起‘武举’,其实,也是常情。”

李氏的泪又淌下来,“幸亏大嫂能理解三郎的心,我运薄,只给他生了这一个儿子,若三郎不能培养编哥儿成才,终究是他无法跨越的遗憾。大哥大嫂也为人父母,一定懂三郎心里的苦和急。”

但病急乱投医,也不行的。

游怜山思忖着,倒没直接把这话点出来,笑着问道:“那三郎有没有告诉弟妹,他在找谁帮忙解决此事?”

李氏缓缓摇头,“他没讲,我……也不好多问。”

容芝道,“没事,我们本来也干不了抛头露面的活儿!让他们男人去操心。”说着,她瞪了眼面前的游怜山。

游怜山拢着袖子,苦笑一记。

两房正说着话,听丫鬟从外疾走来,说,三爷回了。

李氏抬袖擦泪,没让容芝和游怜山回避,兀自迎出去,对行色匆忙的夫君游怜钊道,“三郎可是要取什么物件?”

屋檐下,游怜钊给大哥大嫂行礼,而后,大步到李氏跟前,低头看她,“怎么又在哭?因为编哥儿的事?”

李氏垂眸不语,被游怜钊揽过去,才委屈地靠近他,点点头,“三郎,编哥儿身子不壮,如果真找不到合适的武举老师……”

游怜钊捂了捂她的嘴,将她横抱,“这些事儿,你帮不上忙,也不必问,我已经找到人解决此事。”

说着他对游怜山、容芝颔首,“我先送她回屋,大哥大嫂稍候。”

容芝说,“三弟请自便。”

等游怜钊下去,容芝立刻扯游怜山的胳膊,低道,“三弟能否悬崖勒马,就看你这大哥的嘴皮子功夫了!”

游怜山冲她比了个ok,“定不负夫人之命。”

容芝松开他,“少嬉皮笑脸,如果你搞不定游怜钊,且不说我会鄙视你,你两个儿子也不会给你好眼色的。”

游怜山顿了顿,摆手道,“不不不!夫人太自信了,我保不准游余怎么想,但是游乘,他肯定不会嘲笑我。”

说起长子游乘,容芝不禁叹了气。

前日,母子俩聊到千家胡同的尔惑,游乘想劝她断绝和尔惑的来往,她既不能告诉游乘,尔惑对游家的意义,也无法答应游乘,放下前尘往事,和游怜山重归于好,最后不欢而散。

作为成熟的大人,她在孩子面前没控制好情绪,严重伤害游乘的心,造成了游乘的疏远和冷漠。

这不是好兆头!

容芝想到此,一把扽住游怜山的手腕,“阿怜,我想好了,以后要对你好一点。”

游怜山说,“人前假恩爱嘛!十多年前刚来的时候,就说好了。”

容芝摇头,“不止是人前……游乘那孩子太聪明,简单的演戏,根本骗不住他。所以,我想真心对你好,把你当成……哥哥一般,孝敬你,爱戴你,怎样?”

“哥哥?管端茶、倒水,洗脚么?”

“端茶可以,洗脚,不行。”

游怜山的嘴角轻扯,“小芝,太委屈你了,但你这份心意,我听懂了。行!既然你都让了一步,我还有什么好讲?咱们装起来,从今儿起,你就是我异姓的妹妹。”

游怜钊走进正堂的时候,恰好看见大哥大嫂四目相对,深情对望。

他顿在原地,清清嗓子,“到晚膳了,留下来一起吃?”

容芝说,“乘哥儿、余哥儿等着,我们不好留下啊!过段日子,乡试放了榜,若孩子们名次不错,我亲自来请三弟、弟妹,去东园聚一聚。”

游怜钊拱手,“乘哥儿和余哥儿,勤奋好学,定能中举,三郎提前恭祝二人金榜题名。”

说罢,似是想起自家儿子游编,游怜钊沉下脸色。

游怜山上前,拉三弟坐下,凑近道,“听弟妹说,你还是想送编哥儿武举?”

游怜钊点一点头,脸色依旧沉着,“府上考科举的,已有乘哥儿和余哥儿,且他俩是名师之徒。编哥儿资质受限,不如走武举,或可闯出天地,为侯府添光彩。”

此话在理,游怜山比出个大拇指,“几个弟弟里,就数三弟的思虑最周全!不知,三弟相中哪位武举师父?”

游怜钊道,“具体人选,还没定好,不过是我自己想结识兵部尚书谢岗。西南剿匪,至今未完,是挑战,也是机遇。”

“编哥儿才十一岁,三弟舍得送他去西南剿匪前线?”

“男儿志在四方,只要谢尚书能收下编哥儿,我为什么不舍得?”

“那弟妹也舍得?”

“她一个妇人,更不该反对,更应该支持。”

几句来回,游怜山基本摸清了游怜钊的心思,却没急着许诺游怜钊什么。

兵部尚书谢岗如今还在西南,京城的宅子里,只有谢夫人一个女眷,游怜山不便出面结交,这事儿还得是容芝在中间周旋,想办法。

从三房西园出来,长房夫妻俩牵着手,慢慢穿过花厅,金菊和金桂的花香袭来,容芝回头看了看花枝,坐在了一旁的石桌边。

“乡试还有几日放榜?”容芝摘下一枝桂树,把小花一朵朵揪下来,放在桌上。

“十来天吧,”游怜山找出帕子,将她剥的金花包起来,藏入袖中,满身芳香。

容芝握着光秃秃的枝条,“结识夫人小姐,用房产生意,最合适。你希望我跑一趟千家胡同,但你也知道,游乘不愿意让我联系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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