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功德+66
“既然嫁到了我们家,就得守周家的规矩,做个贤妻良母好好伺候我们爷俩……”
“可别像那二傻家的闺女,成了婚还不安分,沾花惹草,这不,她家里人嫌晦气,就要一把火将她烧死呢……”
“听到没,哑巴了?说话啊。”
李俟菩掀起眼皮,光影模糊,耳边似叽叽喳喳的蚊子乱飞,难听得要命。
面前有人影晃过,他嗓音浑厚,是个男人。
“嘿,痴了?老子废那么大力把人弄回来,第二天就成了个傻子?!”
聒噪死了。
李俟菩听得一股火气冒上头,连这人脸都还尚未看清,抬手就甩了面前人一巴掌。
接着哐啷一声巨响,饭桌上的瓢罐菜碗摔了一大半。
光圈推移,李俟菩彻底被这声音砸清醒了,看清了面前寡淡的箪食豆羹。
“反了天了!你竟敢打我!”
那男人从地上爬起来,暴跳如雷。
他粗布衣衫还沾着青菜残叶,油渍糊满了衣袖一大块,看起来狼狈不堪。
见李俟菩还呆坐在原地,男人抄起桌子旁的木棍就朝她脑袋抡来。
李俟菩面无表情地格挡,一手掀了面前的瘸腿的木桌,汤汤水水全泼在了男人的腿上。
男人气得浑身发抖,被那汤汁烫得跳脚。
下一秒李俟菩旋着那木棍,一招蝎子摆尾,鞋尖直抵男人下颌。
“你你你……”男人整张脸都在打颤。
“连五官都没有,居然还能说人话。”李俟菩真诚地发出一声古怪的惊叹。
她直视面前的这男人,好阳光正好打在他脸上,却不见鼻梁不见嘴,甚至连只眼睛都没有。
一马平川,整张脸上都是一片空白,无一点五官线条的起伏。
大白天的,其实看着挺瘆人的。
这是不是不太符合世界的自然规律?就连诡物都有脸。
李俟菩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为民除害,转身踹向男人的心口。
可就在她动身的那一秒,窗外的鸟鸣声立时顿住,所有的声音在那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俟菩连眼珠子都没来得及转动一下,意识就快速掉进了绝嶂深渊。
像是被什么东西吸附住了灵魂,拽着意识不断向下跌。
*
“既然嫁到了我们家,就得守周家的规矩,做个……”
李俟菩第二次睁开眼睛,看到的依旧是那张白纸犹实的脸。
于是她再一次抬手扇了过去,没收力,那男人被打得头一偏。
连带斜边的饭桌一起滚了圈儿,衣衫比之前沾得更加脏乱。
“你竟敢!”
“为何不敢?”
李俟菩还好礼好气地接了他的话,这下她不得不好奇了,这男人究竟是靠什么部位发声的。
嘴都没有,稀奇。
这男人刚刚说什么?嫁?
李俟菩抬眼,瞥向一旁立着的旧黄圆镜。
有鼻子有眼的,的确是自己的脸,没有夺舍别人。
自己这是与应庐又换回来了?
她下意识地摊开手,却看见手背上有一颗不大不小的红痣。
她记得自己没长过这东西,再打量自身,她什么时候还换了件红色衣裳?
不对,这不是自己的那具身体。
脸是自己的,身体却是别人的?这是怎么一回事?玩双符嫁接吗?
李俟菩看了一圈这茅草屋,室内并不宽敞,家具虽有但少,但拮据这个词都不能概括这屋的穷酸。
地面上甚至都没铺砖,光下灰沫乱飞。
她掸了掸肩头。
那常山蓝除了有毒还能致幻?
李俟菩干脆地蹲下身,拣起一片薄瓷,朝手腕上一划,血珠子溢出,清晰的痛感传来。
周遭并无变化。
“呵,你这娘们儿,打了人就想安心去死?老子偏不让你得逞!”
回过神来的男人眼见李俟菩行动诡异地自残,勃然大怒道。
说着,他站起身,又要去拿搁在一边的木棍,李俟菩却比他快,反钳男人的双手,薄片架于他脖颈处。
“这是何处?”她问。
没想到这男人倒是先笑了起来,喉咙里憋出来的声音,油腻又恶心。
“原来是磕到了脑子,你个不中用的,失忆了正好,今后就一心一意地伺候……”
李俟菩的碎片加深一寸,男人顿时痛呼,胡乱挣扎起来。
“周家?”李俟菩不知猜到了什么,试探道,“这里是清湾村?”
男人没回答,没脑子地动得厉害,最后见自己没李俟菩力气大,居然往刀片上撞。
李俟菩及时抽手,但并没有避免惯性。
男人的脖子出现一条深可见骨的伤痕,鲜血喷溅。
他捂着那处疼得直叫,声线像被割了喉的鸭子,缓慢倒在地上没了生气。
李俟菩的意识又渐渐远去,如风中残烛,难以凝聚。
……
“既然嫁到了我们家,就得守周家的规矩,做个贤妻良母好好伺候我们爷俩……”
李俟菩:???
她再次睁开眼,这是她第三次听见了这依葫芦画瓢的话。
李俟菩冷笑一声,眼睛聚焦至碗里那清澈见底的淡汤。
上面的葱叶不停地打转,散发出热气。
周而复始,庄周梦蝶。
是循环,杀人则重覆。
还是高阶的生死阵法,阵眼为已死但执念未消的诡物。
诡物……李俟菩想起闭眼之前看到的那具尸体。
那女人的魂魄散了个干净,不可能是她布下的阵法,那就是有人为她而布。
这阵,是黑棋还是白棋?
“呵,缺斤少两的赔本买卖也是让老子撞上了,居然买回个哑巴。”
男人嘴巴也是个闲的,一直在啰哩巴嗦地埋怨,李俟菩瞧他,两眼微翻,还不如闭眼。
入生死阵者,非摈念不可破,共有两途,渡解执欲或在阵中杀诡本体。
李俟菩一向只走后途。
为了不耗费时间,这次她耐着性子坐在原地,默不作声。
“老子家里有多少盐够你挥霍的,齁死我了,呸!”
男人坐下尝了口素菜,没教养地直接往碗里吐了唾沫,指着安静不动的李俟菩就开骂。
李俟菩朝他一瞥,一副看死人的模样惹恼了男人,他磨着牙将筷子重重放下。
“你什么眼神,敢瞪老子……”
这时,门外传来一女声的呼喊,“孩子他爹!”
“叫什么叫,老子不是聋了!”男人朝门边又狠狠啐了口。
李俟菩看向门外,那是个腿脚不太利索的女人。
她匆匆地走过来,有些跛脚,脸上也与男人无异,平平整整。
“快别吃了,拿着馒头拿个碗,去接东西嘞!”
“接什么接,人家是烧晦气,不是砍头!”男人粗鲁道。
女人却熟稔地在家里翻箱倒柜起来,看都没看李俟菩一眼:“改了改了,还请了隔壁家的刽子手呢,晚了就赶不上热闹了!”
“什么?这差事老子也能干,怎么不来找我?”男人听到这话,更生气了,站起身来抢过女人手里的碗。
没有等屋里头还在重新寻碗的女人,就怒气冲冲地出了门。
李俟菩心如止水地看着他们把她当个透明人,对他们口中那场大热闹没有半分兴趣。
反倒是那女人,在最后出门时,恶狠狠地朝她说了句:“给我把桌子上这些都收拾干净了,要是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语气放得极轻,仿若李俟菩注定是逃不出去的,她一时间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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