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李珺召见,说早上得知小荷**的事情,查出来厨房里做给其他人的冰碗都没有生何首乌。
“想来是那婆子心怀怨毒,不知为何对主子动手,今儿个一早,她已经畏罪悬梁自尽了。”李珺对关怀素说,“玉儿你日后可以放心了。”
关怀素听完,禁不住一愣,而后迅速收敛神色,行了个礼,轻声说:“父亲费心了。”
回到院子里,关怀素立刻对丁妈妈说:“妈妈,你去叫小荷收拾东西,叫她去姨母那边住一阵子。”
丁妈妈茫然地说:“姑娘,小荷才**,很需要调养呢。”
“正是如此,所以我才送她去安全的地方。”关怀素把前院发生的事情说了,丁妈妈听到那婆子畏罪**,立刻说,“这、这一条人命,竟这样轻飘飘没了?此事有猫腻啊!”
“谁都看得出来,但是父亲的意思是不能查了。”关怀素立刻说,“这后头的人,左不过就是那几个,都是重要人。妈妈你年纪大,稳重,我和柳叶也是日日警惕,想来都不会出什么大事。但是小荷年纪小,她再机灵也还是个小孩儿,若再留在家里,只怕有人狗急跳墙之下还要有危险,所以我要先把她送走。”
丁妈妈听到这里,也觉得极是,昨儿那冰碗,换成她在的时候,定不会随便入口,偏小荷年纪小,没说清楚,关怀素还以为是丁妈妈拿回来的东西,随手就赏给了小荷。
阴差阳错,差点把小荷的命都搭进去了。
丁妈妈想到这里,也觉得把小荷送走也好,便立刻点头,进屋叫小荷打包。
没一会子,小荷怯怯地出来了。
关怀素见她的样子,便知道小孩儿是误会了,便笑着牵起她的手,温声说:“小荷,你去县主那里,替我照顾几个弟弟妹妹,好不好?”
小荷眼睛一亮,立刻说:“姑娘不是赶小荷走吗?”
关怀素一笑,说:“当然不是,是我素日事情多,没时间照拂姨母、照顾弟妹,小荷你替我去照顾他们好不好?”
小荷闻言,立刻开心了,连连点头,认真地说:“姑娘放心,小荷一定好好表现!”
众人见她经历磨难,虽小脸惨白,但还是十分精神,都放松许多,笑着上了马车,一路往程娘子那边去了。
她们出门,孙大娘子也听说了小荷**的事情,她去了前院,见到脸色很差的李珺,心中有成算,过去请安就笑着说明来意:“老爷,淑儿的婚事定下来了,我想问问老爷,大姑娘的婚事如何定?”
李珺立刻问:“你可是找到了合适的人家?”
又说:“淑儿也到了出嫁的日子,确实不能叫大丫头一个人孤零零的,倒叫妹妹都嫁在前头。”
“正是这个道理呢。”孙大娘子笑着附和,“我寻访了一下,打探到了好几家人家,听说官洲巡抚家里的孙子去年刚中了举,是个才学兼备的郎君,与大姐儿十分相配。”
这官洲巡抚年纪很大,已经到了致仕的岁数,可是家中儿郎个个都不会读书,唯有这个孙子中了举,是家里唯一的希望。
这外头看着确实也是花团锦簇,对方也想趁着最后的荫蔽娶个得力妻室,李珺如今虽然致仕,但是常去王相府上,二女儿在侯府,三女儿定的是良娣的弟弟。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李珺不会这么倒台,因此官洲巡抚家中也是极力想促成这桩婚事。
最最紧要的是,孙大娘子小声说:“那家说了,大姐儿今年定下,年底便可成婚,明年老大人致仕,想回老家颐养天年,这儿郎也想谋个外放,好好地在外头历练一番。”
“这个好!”李珺闻言大悦,脸色缓和下来,说,“你做事我放心。”
孙大娘子心中燃起希望,愈发老成持重,笑着点头说:“老爷只管放心,这事儿我亲自去盯着。只是我听说平安侯与婉玉来往甚密,不知婉玉能否看得上官洲巡抚家的郎君?”
“我们家里绝不可与大长公主再牵连了!”李珺闻言脸色冷下来,说,“这事儿绝无可能,若是婉玉有什么想法,你与她说清楚,告诉她,哪怕是去做姑子,我也不会让她入侯府!”
孙大娘子得了这句保证,脸上笑容一时加深。
关怀素压根不知道家里的商量,她一大早带着小荷到了县主府,正好遇上宋兰的马车。
“姐姐,一大早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宋兰见到她的马车,便停车挑了帘子问。
关怀素把送小荷的事情说了,宋兰立刻便意识到有猫腻,便压低声音问:“李家出什么事儿了?”
“昨儿有人在冰碗里下毒,小荷差点没出事。”关怀素三言两语,说得宋兰瞪大眼睛。
她在舅舅家里遭受**,但是也没遇到过这种事情,闻言大惊失色,连声问关怀素:“姐姐可有事?”
又说:“此事难道就这么算了?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关怀素轻叹一声,说:“我心里有数,妹妹放心。你这一大早又是去哪里,水道的事情不是忙完了么?”
“我去良娣那边。”宋兰说了个关怀素未曾想到的答案。
关怀素愣住,轻声问:“妹妹和良娣最近来往的很多?”
宋兰点头,左右看看,小声在关怀素耳边咬耳朵,轻声说:“刚巧遇到姐姐了,良娣说最近想给姐姐下帖子,有事儿想和姐姐商量呢。”
关怀素不明所以,但是宋兰说这事儿兹事体大,她不敢越俎代庖先说,便问关怀素什么时候有时间,约了几日之后良娣递帖子,才急匆匆先走了。
关怀素虽然奇怪,但是自己也有事,便牵着小荷交给程娘子,又叮嘱一番,把小荷留下,又去了同仁堂,把手上的金蝉递出去,柜台上打盹的老人登时掀开眼皮,而后接了过去,说:“姑娘事儿可急?”
“急,十分着急。”关怀素压低声音,轻声说,“您就说,等着救命。”
老人一听,立刻说:“姑娘放心,不出半月,这消息一定传到。”
关怀素闻言登时心中大悦,想着宁小娘身子还需要将养,于是干脆又挑了一支三十年的人参,抱着打算出门。
结果一出去,不知为何,撞上了一个脚步虚浮、脸色乌青的男人。
那男人被一撞之下,差点滚下台阶,好在关怀素反应快,反手一把抓住,才看清是个文质彬彬的男人。
“不好意思,唐突了姑娘,我老人家年纪大了,这些年缠绵病榻,方才竟一时眼睛也看不清楚了,姑娘无事吧?”这男子主动开口,关怀素一看,她久病成医,一眼便看出来,这男子没有撒谎。
她皱眉,轻声说:“这位老人家,可方便让我帮你探一下脉?”
老人笑着伸手,一身的书卷气愈发浓了,他温声说:“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我这身子不知多少医者看过,都说没得救了。”
关怀素便带着老者在走廊坐下,伸手探了一下老者的脉案,登时心中一沉。
这老者没撒谎,他这病沉疴难愈,已经是回天乏术。
“您老人家生下来先天不足,但是养得倒是好,本该无事。”关怀素收回手,叹了口气,轻声说,“只是您似乎这些年劳心劳力太过,似乎早年还受过伤,如今年岁起来之后,应是肺腑寒凉,遇不得风吧?”
老者眼睛一亮,立刻说:“姑娘竟说得如此准,那可有办法?”
关怀素摇摇头,说:“不瞒老人家,您这身子问题其实是与我年少时有些相似,心腑之疾最是难医。您应当也是遇到了厉害的医者,才能熬到现在,那医者如今如何说?”
老者苦笑一声,旁边的侍从便上前,说:“那医者前些年说给咱们老爷找办法去了,但是前些年回来,还是说没办法,只是不知为何,他留下的方子说吃到明年也无事,在此之前一定回来看看,但是这些日子我们老爷却愈发难起身了,姑娘可看得出毛病?”
侍从说着,从怀里拿出药方子递过来,说:“本来今儿我们也是打算出来问问老郎中的,药方还带着呢。”
关怀素立刻接过来一看,一目十行很快看完,又看了看脉案,然后说:“您最近可是有什么忧思烦闷之事,也不能安寝?我瞧着这脉案,您这些日子熬的伤了元气,若不改改方子,只怕熬不到年底了。”
这话说得侍从眼睛都瞪大了,怒声说:“你大胆!”
关怀素平静地看着老者,说:“老人家,您自己的身子,想来自个儿是有感觉的。”
老者疲惫地叹气,挥挥手叫侍从退下,温声说:“我有感觉,只是我家中许多事情还没安排好,实在是难以放下心来。”
可怜天下父母心,关怀素闻言,面露动容,咬了咬唇,轻声说:“老人家,您若是愿意,我倒是有个法子。”
老人登时一喜,立刻问:“如何?你只管说!”
“把这药方子里的药换几味,用白附子、朱砂、生何首乌做引,以毒攻毒。”关怀素一开口十分惊人,她说,“只是一则这方法险,二则需要一支百年以上的人参为底,帮您温养身体,实在难得;但是把您肺腑里的郁气发出来之后,您或许还能多坚持三四个月。”
“只有这么短的时间吗?”老人丝毫未曾管钱财抛费,只神色复杂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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