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假年,吾已时日无多。吾与李家约定,待女儿及笄之后,吾之嫁妆,全数由女儿李婉玉继承。
吾与夫李珺画押为证。
师兄闵志杰为见证。
日后若有争议,可持盒盖上信物金蝉于京师同仁堂传信,联络闵师兄为证。”
这封信娟秀却虚浮,看得出此人写得匆忙,且体力不支。
关怀素眼圈模糊,却不敢流下来,怕打湿书信。
她眨眨眼睛,移开最上面这张纸,果然看到下面是一张契书。
上面约定关素问嫁妆必须全部给李婉玉继承,在及笄之日将所有契书、钥匙都交付给李婉玉,并约定期间十五年产生的利息与收益全部无偿送给李家,若是期间有损耗,至少交付给李婉玉七成嫁妆。
这是一份极其宽厚的条件,十五年,经营得当的话,足够赚一份与当年母亲差不多的嫁妆出来,且约定之中,李家的房子、祭田等等,母亲也并未索要。
只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
关怀素终于知道李家人为何如此苛待姐姐、为何在姐姐及笄之前会被**,原来一切的根源,都在这份契书上。
几年前闵叔叔回京,肯定是与姐姐说了什么,指不定还叫姐姐知道了这份契书的事情!
所以李家人容不得姐姐活下去,他们不想叫姐姐分钱,自然要害死她!
“姑娘,你别哭了,仔细眼睛。”柳叶也看到了,她也在流泪,她哭着劝关怀素。
丁妈妈不识字,着急地问:“姑娘,这是怎地了?”
柳叶瞒着关怀素的**,把能说的全说了,丁妈妈登时目瞪口呆,惊恐地说:“如此,岂不是李家人全数有问题?!”
“当然是!”关怀素恨恨地说,“从李珺到老夫人,到崔小娘、到大娘子,每个人都吃着关家的血肉,还下毒害我关家人!”
事已至此,关怀素再不留一丝情面,对丁妈妈说:“上回叫陈渠办的事情可还有眉目了?你叫他快些!”
丁妈妈立刻说:“他怕在京师找的人面熟,特地去了一趟江南,找了个面生的老手,最近大哥儿已经上套了,定不会耽误姑娘的事情,姑娘只管放心!”
关怀素擦眼泪,恨恨地说:“此事查清楚,若是我娘的死真的有猫腻,我要他们全部赔命!”
说完,她在盒子边上按了一下,那两只胖乎乎的蝉果然“咔嚓”一声,直接掉了下来。
关怀素把蝉握在手里,准备第二天一大早就出发,去同仁堂传信找闵叔叔。
“姑娘,若是娘子的死真的有问题,你说老爷会知道的吗?老爷有参与吗?”晚上,柳叶也睡不着,轻声问关怀素。
“你还记得永年县里,曾经有妾室逼死原配的事情吗?”关怀素小声问柳叶。
柳叶当然还记得,她立刻说:“记得,高员外家里的事情,后来县太爷说不好判案,还叫老爷过去掌眼呢!”
“那你记得祖父过去之后怎么判的吗?”关怀素小声继续问。
“记得。”柳叶回忆起来,轻声说,“老爷说,一家之主,又非老迈昏聩,怎能不知发妻被妾室折辱?不过是故作聋哑,放纵小妾罢了,若无老爷默许,这妾室不敢如此嚣张跋扈,算计起来,这妾室罪五分,这老爷却是十分。”
说到这里,柳叶登时醒悟过来,对关怀素说:“姑娘的意思是,李家这里,也是如此?”
关怀素冷声说:“这后宅不过方寸之地,能在吏部混出头,还能叫王相青睐的人,你觉得会是傻子吗?”
柳叶立刻摇头,关怀素便冷笑一声,说:“而且你仔细想想,娘要和离就**,便宜的是谁?虽孙大娘子和崔小娘、老夫人都瓜分了钱财,但是这些钱财最终会落到哪些人的手里?而姐姐若是**,最终拿到最大好处的都是哪些人?”
“都是姓李的。是李辰文和李辰瑜,最后这些钱,二姑娘和三姑娘带不了多少,都会到两位少爷手里。”柳叶立刻回答。
说完她害怕了,紧张地说:“姑娘,有没有可能,一切皆是巧合啊?”
“我原先也以为,但是这里头巧合太多,李家人心性又十分狠辣,如今我看起来,十有**却绝非巧合了。”关怀素查到这会儿,已经心里有了底。
“姑娘……你别伤心。”柳叶闻言,伸手拉关怀素。
“我不伤心。”关怀素摇头,轻声说,“我有祖父,有妈妈还有你,故旧亲朋满天下,父母亲缘薄,也是天命。天道尚不能俱全,难道我反而求全责备?”
柳叶闻言,也是大大地松口气,立刻说:“就是,没姑娘这个女儿,是他没那个福气!”
二人说完话,便打算休息,准备第二日办事。
却没想到,今夜注定是个难眠之夜。
二人刚打算睡,却瞧见院子里,丁妈妈与小桃住的那屋子又点了灯。
“这都三更了,怎地还在点灯?”关怀素瞧着不对劲,便起身披了衣服,和柳叶一起去看看。
去了那边才发现,小荷正在狂吐。
“这是怎地了?”关怀素听到,立刻在门口问。
丁妈妈马上过来开门,见关怀素来了,立刻担心地说:“惊扰到姑娘了?小荷不知是白日那一口没吃好,晚上说肚子疼,已经拉了三回了,还在呕吐,我瞧着不好,正打算去叫姑娘呢。”
关怀素瞧小荷那奄奄一息的样子,着急地上前,给小荷号了一下脉,脸色一下子不好了,说:“小荷,舌头伸出来给我看看!”
小荷立刻伸了舌头,关怀素一看她舌根乌青,立刻便皱眉,怒声说:“她这是**了!”
丁妈妈大惊,也顾不得惊扰人了,立刻便开了院子门,去叫守夜婆子赶紧去请郎中。
郎中匆匆赶来之前,关怀素已经拿皂角水给小荷灌了三碗,小荷喝了之后大吐一番,只觉得整个肚子都翻江倒海。
但是吐完之后,慢慢地竟觉得松快不少。
等到郎中来的时候,号脉之后立刻便说:“得亏是催吐及时,没伤了根本,喝药一段时间,祛了毒性,这小姑娘养得壮实,静养三五个月,便好了。”
众人登时都松了一口气,因管着家里事情,半夜被惊醒赶紧来看的宁小娘闻言,立刻大怒,说:“这又是怎么回事,好好地在家里怎么会**?麻烦您老人家给看看是中了什么毒?”
“小荷,你白日吃了什么,告诉郎中爷爷。”关怀素立刻叮嘱小荷。
小荷闻言想了一下,说:“都是厨房里送来的东西,没别的……啊!”
说到最后,小荷突然惊醒了一下,想起了一件事情,她说:“今儿个晚上,厨房里有个妈妈说,老爷说已经到了小暑,天气益发热了,便吩咐家里每天晚上给各房主子都添一份陈皮红豆沙冰碗,我送过去的时候,姑娘说今儿不想吃,便赏了我。”
小荷说到这里,说:“我是吃完冰碗才肚子痛的!”
“那冰碗的底可还在?”郎中便问。
“不在了,吃完便把碗碟送回厨房了。”小荷立刻摇头。
“那可有吐出来的残渣?”郎中问。
这东西倒是还有,就是脏污的很,好在老人也不嫌弃,接过之后仔细看了一会儿,从残渣里捞出一块细细的渣来,辨认之后,叹了口气,轻声说,“这是生何首乌皮,这东西毒性极大,还磨得这般细,发散的更快,若不是吐的及时,等到老夫到的时候,只怕早已经一命呜呼了。”
这话说得家里人神色都巨变!
宁小娘勉强带着笑容,重重赏了郎中,便叫云青亲自送郎中出门。
等到郎中一走,宁小娘立刻说:“大姑娘,这是冲你来的!”
关怀素何尝不知道?
她冷笑一声,说:“我素日饭食都谨慎得很,从来都是丁妈妈亲自去拿,中途不经过任何人的手,就是防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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