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太子婚仪,游乘心事
太子大婚在即,礼部尚书李经章本是主理人,家中嫡子李谨却隐瞒正妻丧讯,着急再娶,闹出了丑事。流言蜚蜚,席卷京城,终是飘进了皇帝炎治的耳中。
那日散朝,内监突然叫住李经章,言明皇帝在上书房候见。众目睽睽之下,李经章面色未变,没有多问,可内监转头又唤住了礼部侍郎游怜山。
这一幕,让在场官员皆暗自揣测。
书房外的长廊上,游怜山心头打鼓,满脑子都是前日李谨在侯府出丑的模样,就怕皇帝将“疏忽大意”的罪名算到司宁侯府的头上。
“镜水,你觉得今日要议什么?”李经章的声音突然响起。
游怜山强压着紧张,拱手笑道,“下官不敢妄议圣心。”
李经章不同于他的谨慎,语气坦然,“也无需猜测,定是为犬子之事。李谨闹得如此难看,我这个父亲难辞其咎,昨日已敦促他外告儿媳的丧讯,叮嘱他送好最后一程。我管家不严、教子无方,等太子大婚后,便将他赶回湖西老家,断不能留他在京继续贻笑大方。”
游怜山不知该接什么话,只能沉默点头。
不多时,内监传二人入内,后续之事竟全被李经章说中。
皇帝直言,有言官上奏弹劾李经章家风不正,不宜再主持太子大婚,希望另换人选。李经章似早有预料,当即跪地请辞礼部尚书之职。
“游侍郎,你以为呢?”皇帝话锋突然转向游怜山。
游怜山忙跟着跪下,紧挨着李经章,叩首道,“微臣斗胆进言,此前筹备太子婚仪,李尚书为核定光禄寺宴席的金银器皿便耗了十日,同期还要兼顾乡试,或许是稍有顾不上内宅,才让李贤弟出了这桩笑话。”
皇帝闻言轻笑,“你觉得,这只是个笑话?”
“可能……是个稍大些的笑话。”游怜山说完,便伏地叩首,再不敢多言。
少时,头顶传来皇帝爽朗的笑声。
“朕倒没料到,游家大郎竟这般有趣。李经章,李首辅,你听懂他的意思了吗?”
游怜山余光瞥见李经章侧头看他,满眼茫然。
随即,李经章恭敬回道,“臣听懂了。但太子婚仪关乎皇家威仪,既然朝中有质疑,臣自当反省改正,不可皇然不顾。”
皇帝轻叹了声,“这可如何是好?李尚书不愿继续,游侍郎也不愿接,难道没有更合适的人?”
“或许可请礼部右侍郎……”
李经章刚开口,便被皇帝打断,“哼!不过一场婚仪,你们竟推三阻四?难道朕的太子是洪水猛兽,不配得你们支持?”
“臣有罪。”李经章立刻认罪。
游怜山也急忙辩解,“微臣绝无此意,能为太子主婚是微臣的荣幸,只是微臣——”
“只是你觉得自己不是礼部尚书,不该越俎代庖,更怕接了这事得罪李尚书,日后被针对?”皇帝一语道破。
游怜山伏在地上纹丝不动,心里清楚,此刻多说多错,闭嘴才是最聪明的选择。
一时间,书房里静得可怕,游怜山甚至能听见身旁李经章小心翼翼的呼吸声。
“既然如此,李尚书表个态吧。”皇帝催促道。
李经章说,“臣相信圣上,若圣上信得过游侍郎,臣也信得过。”
皇帝笑着拍板,“好!那太子大婚仍由李尚书督办,游侍郎从旁协助。”
说罢起身,在内监的搀扶下走出了书房。
游怜山这才敢起身,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还好这烫手山芋没落到自己手里。
当晚回侯府,游怜山跟容芝说起白天的事,心有余悸,“这比从前谈几千万的订单吓人多了!”
容芝瞧着他,“那当然,从前谈不成最多被革职,现在说错一句话,可是要掉脑袋的。”
游怜山长长松了口气,“经今日这事我也看清了,李经章在皇帝心里的位置有多稳。如果李经章没有十恶不赦的大错,皇帝不会动他的。”
容芝也想起了原著里的李经章。李家夫人出身湖西富商,家中办私学、助寒门,在当地威望极高。可凡事都有两面性,李经章如今位高权重,湖西的乡邻难免仗着他的名头横行,此前的湖西修河款一事,便是例子。
晚膳时,阿桔去南屋请游乘和游余。
游余正写文章写得入神,不愿放下笔,游乘只好独自前来问安。
“你何时去拜访升铭大人?”游怜山随口问道。
游乘想了想,“等弟弟写完文章,我和他同去。”
“你得有个准备,他大概率不会见你。”
游怜山提醒道,“太子大婚后,太子府的人行事需更加谨慎,你若只是为了感谢乡试时的提携,未必非要现在登门。”
游乘性子执拗,重情重义,“还是得去一趟,哪怕只见一面也好。”
次日一早,游乘和游余去詹事府少詹事升铭家,果然吃了闭门羹。
回程路上,游余情绪低落,不愿直接回府,游乘便带他去了自家书局。
二人坐在二楼临街的窗边,吹着秋风看了会儿书,转眼到了午膳时间。正打算找家小店随便吃点,书局的老周掌柜却来说,有人在隔壁酒楼订了席,想请他们过去一聚。
游乘兄弟俩心里清楚,定是有人在窗边瞧见了他们。自乡试高中后,二人在京城渐渐有了声望,容芝推掉了不少登门拜访的帖子,却防不住有人在他们常来的书局蹲守。
总避而不见,不妥,游乘想通,“聊聊文章,也无妨。”
游余补充,“不用他们请客,我们做东就行。”
席间,来了不少国子监的同年,大家聊起今年乡试考题,难免谈及各地时局。江南又出了科举舞弊案,江陵闹了水患……
散场时,兄弟俩带回一厚摞交流的文章。
游余对这些文章极感兴趣,回书局后便找了张桌子翻看,格外认真。游乘在旁喝了不少茶,有些醉意,靠在椅背上望着蓝天白云,思绪不知不觉飘到了江陵,想起了远去的朋友刘与之。
“弟,你说江陵的花,比京城多还是少?”
游余抬头看哥哥,“问这个,是担心子应的花粉不适症?”
游乘摇了摇头,“不止。我从前看他身子挺壮实,怎么就突然一病不起,连朋友都不见了?”
“或许他根本没病,他只是不想科举、不愿争了,想清闲度日罢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nmxs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