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之中,平安客栈门口,空旷无人的街道中骤起疾风,一位衣袂翻飞的女子右手执剑走近。

店内烛光照亮她煞白的脸,剑身寒光一闪,活像个索命的阎王。

半夜看店的账房缩缩脖子,对走来大堂的江禾道:“掌柜的,这人好像是来灭口的。”

春兰也笑意一收,躲在江禾身后,怯懦问:“小姐,她是您仇家吗?”

江禾扶额,走到大门边,越靠近便越感受到这位女子身上的杀气,她眉眼冷冽,抬眸一瞬下三白眼流露狠戾。

女子目光射到江禾身上,忽而又一转,盯向紧跟在一边的小女孩。

女子歪歪头,皱眉道:“你这小孩骨骼清奇。”

她似乎已深思熟虑,问:“是否有意做剑修?”

江禾一惊。

江溪一愣,张开口不知说什么,下意识拒绝道:“不了。”

女子更加疑惑,收了剑踏进店门,问:“为何?”

泛着赤红光芒的长剑消散为红雾,凭空消失,女子身上杀气不减,直直走进客栈,视线紧盯江溪,眼睛一眨不眨。

谁料她这举动让躲在一边的春兰吓得结巴:“小、小姐,她剑呢?”

这还是正经世界吗?江禾突而怀疑系统还会投放什么奇怪的顾客,今天这个剑修似乎是修仙的?明天难道会来个妖怪?后天来个鬼?

要不要大后天来个开玛莎拉蒂,驰骋在大昭京城的现代人?

江禾挡住害怕的春兰,顺便将江溪往自己身后拉拉,无奈道:“她不能当剑修,因为……因为她是琴修。”

女子先是露出些疑惑来,再了然点点头,收回炽热的目光。

江禾问:“客官,您要打尖还是住店?”

女子道:“住店吧?”

怎么还这么不确定?江禾走至柜台边,账房擦擦冷汗,掏出登记用的小册,他不仅管账记账还充当前台,虚着声问:“客官,您得先登记一下。”

女子双手环胸,报出身份:“江浸月……”

大昭入住客栈得问清身份,姓名、籍贯等并登记入册,几人皆注视着她,江浸月愣神片刻,蹙眉继续道:“……女。”

客栈死一般的安静。

账房脑门渗汗,他抬袖擦去:“有路引吗?”

江浸月低头,从腰间摸出来一个纯玉令牌,放至柜台上:“在这。”

玉石牌晶莹剔透,雕刻着三个大字:“剑心门”。

怎么看都是杀手组织派来索命的,账房腿一软,强撑一口气心如死灰。

春兰也吓得低声道:“小姐,奴婢去报官吧。”

江禾却拦住她,让她看好江溪,侧头对江浸月道:“好巧,我也姓江,看来我们是本家。”

江浸月眉目透出疏离,但也给了面子点头,“我能入住了吗?”

江禾越过伏在柜台上欲哭无泪的账房,取下钥匙递给她:“我们客栈暂时只有地字号房,这是二楼最里间的钥匙,若不满意可随时调换,有事也可叫守夜的小二。”

江浸月从腰间荷包掏出一把散着荧光的小石子,拍在桌上,取走了令牌与钥匙,刚收好便见小石子忽然灭去光芒,变成透明的水晶,能量殆尽。

江浸月挂回令牌的动作一滞,江禾连忙收起小石子:“您先去房间吧?待会我令人送热水上去。”

寂静无声的客栈中,江浸月眼神蒙上懵懂,在她五官锋利显出潇洒之气的脸上格格不入,她忽然有不好的念头浮上心头,点了头便走向楼梯,几步便上了楼。

见人已离去,春兰松了口气,账房也终于站直了身子。

江禾实在怕以后半夜接待到鬼,转头道:“以后戌时就关门吧……”

账房忙不迭点头:“好好好!”

二楼地字号房间内,一身白衣的江浸月召唤出虹云剑,她握柄横指,只见剑身闪出一丝赤红光芒,如蛇般直冲而出,红光接触到寂夜黑空的一瞬,忽而消散。

江浸月不信邪,又旋身用了几个招式,皆是如此,法力刚释放便仿佛有阻力般被冲散。

她收起剑,面色凝重,手腕翻飞挽决调动周身灵气——周围根本没有灵气。

体内灵力没法用出来,这客栈也毫无灵气。

江浸月倍感不妙,她头脑发痛,曾经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只记得自己姓名、是个剑修,还有宝剑之名。

她似乎是经历了什么,浑身疼痛睁开眼,便身处虚空,她沿着光芒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突然见那远方出现一客栈,挂着牌只四字:“平安客栈”。

她究竟怎么了?难道是死了来投胎?可她为何死了?

江浸月百思不得其解,掏出腰间令牌,手指摩挲冰冷牌面上刻出的文字轮廓,剑心门,她是来自剑心门吗?

次日一早,陆伯照常起床练功,没曾想这清晨还未见东方红日之时,依旧笼罩着黑暗的院子里,居然有了个练功的同伴。

右院与水井院中间的木门常年开着,陆伯见她舞剑动作迅如疾风,剑随人动、翩然起舞。

剑尖破空,搅断夜空寂静,停滞在陆伯眼前。

陆伯拊掌赞叹:“好剑法。”

江浸月收势,长剑入鞘,白衣纷飞似这清晨朝露般冷冽:“桥在哪?”

陆伯手一顿:“桥?”,他恍然大悟:“就在旁边,出了门往北走两步就到了。”

江浸月扬头:“谢了。”这便头也不回离去。

陆伯觉得她有些古怪,但更多为欣赏,带着赞叹也背过手走出客栈,去继续处理报官之事。

旭日东升,到日上三竿之时,这右院古筝之声不绝如缕。

屋内床榻上隆起的被子下江禾翻动,春兰带着囡囡在院中踢毽子,嬉笑声透过窗台传进来,片刻后,张妈妈进了屋中,“啊呀”一声。

“禾儿,赫连小姐来了,你快起床。”

被子一翻,半梦半醒之人坐起来,顶着睡得凌乱的头发,江禾眼睛还没睁开,便下榻找鞋。

张妈妈觉得好笑,赶紧前去几步,把她要穿的衣服找出来,一边递给她一边道:“小溪都起得比你早。”

江溪也停了练琴,倒也帮她说话:“昨晚娘睡得太迟,这才起晚了。”

江禾一笑,与她交换了个眼神,起身穿衣系腰带,已然完全清醒过来。

“你请琴师了?”门外传来一清脆的女声,带着疑惑扬声问道。

春兰与囡囡嬉笑声一停,赫连云依经过摸摸囡囡的头,便直接进了屋子。

赫连云依眼睛一眨,这屋子蛮大的,一角打了书架,堆满书本,江溪就坐在书架前边,面前还放了个古筝。

再往左看,便见梳妆台边床榻前正在系腰带的江禾,张妈妈在她后边叠被。

江禾笑道:“你这么心急呢。”她穿好鞋走到桌边喝茶润嗓回答:“我可没请琴师喔。”

赫连云依这么一看也知道是谁在弹琴了,脸上满是惊讶,一溜烟跑到江溪旁边:“你才这么丁点大就能弹琴了?也太厉害了。姐姐我十岁时家里请人教我,我都学不好呢。”

这些日子瘦弱的江溪已被养好,每日好吃的饭菜甜点乳茶皆紧着,和囡囡一般被养得雪白圆润的。

脸颊也圆圆的,赫连云依忍不住上手捏了捏。

江溪有些抗拒身体接触,不动声色往后躲了躲。

江禾看在眼中,过来拉着赫连云依笑道:“什么姐姐,这可差辈了啊。小溪她弹琴确实挺有天赋的,我正想着让她去英兰书院拜师学艺呢。”

两人说着便出了屋子,江禾用水洗漱,赫连云依就在一边看着她:“那里确实有不少好先生,不过小溪年岁还小,要去只能上蒙学了,你这离那挺远的,估计只能让她住宿,你怕舍不得吧。”

江禾正在擦脸,闻言立即丢下洗脸布问道:“蒙学堂不是只要六到九岁的孩童吗?”

赫连云依露出狡黠的笑来:“你们就是循规蹈矩,它确实是这么规定的,但是如果是掌艺先生带在身边的弟子呢?我幼时就差点被送去呢。”

江禾心思顿时活络起来:“如果我直接去英兰书院贿赂掌艺先生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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