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贵妃,一个惊艳了大周三十多年的奇女子,却在成帝驾崩后,因伤心过度而失足跌进了太液池,以致香消玉殒。

那时母亲刚刚病故,她整日沉浸在悲痛之中,自然无暇关注宫里的人和事。

直到今时今日,她才从明漪口中得知那并不是什么令人扼腕的意外,而是一场针对贵妃的蓄意谋害。

“贵妃虽生在上京,可幼时曾随梁老太爷外放江南,在水乡住过几载,自幼便熟悉水性,就算是真的失足落水也绝不会溺亡。”

在这深宫内院里,想要除掉一个人实在是太容易。哪怕是宠冠六宫的贵妃,也逃不过必死的结局。

彼时,萧御已经远赴西北,而梁氏一族也迎来了一场堪称浩劫的清算。

她甚至都不必问就已经猜到害死贵妃的人是谁。

“如今萧策已死,张氏亦命不久矣,贵妃在九泉之下总算能安息了。”

经年的仇恨终于得报,唏嘘之余,明涟却也对未来充满了期望。

“奴婢年纪大了,本不该再来侍奉娘娘。可皇上念旧,又想着娘娘身边没有得力之人,便叫奴婢晚两年再出宫荣养。”

“本宫初来乍到,的确有许多事还不懂,若能得姑姑相助,定能事半功倍。”

面对晏宁的称赞,明漪却仍旧一脸恭谨,没有半分骄矜之色。

“承蒙娘娘不弃,奴婢定当尽心竭力。”

明漪走后,青杏便赞叹起了她的气度。

“不愧是宫里的老人,就是和明芳姑姑相比也毫不逊色。”

“还是皇上心细,处处想着娘娘。咱们一进宫,他就什么都安排好了。”

青橘促狭地笑着,眼波流转间尽是暧昧。

被她这么一说,就连青杏也笑着附和:“皇上待娘娘的确是体贴周到。”

二人一唱一和,眉眼间尽是促狭和欢喜,可晏宁却提不起半分兴致。

“行了,别贫嘴了。快去看看还有什么要收拾的。”

见她兴致不高,青橘只当她是累了,便也不再多说什么,温顺地退下了。

青杏却没跟着出去,而是留下来听候差遣。

暮色渐沉时,依旧是明漪带人送来了晚膳。可晏宁才刚在桌前坐下,萧御就从门外走了进来。

见状,她赶忙起身,正要屈膝行礼,萧御却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了她的手。

“你我之间不必拘礼,坐吧。”

从前或许不必拘束,可既然进了宫,便要遵循君臣夫妻之礼,他未落座,晏宁自然是要站着。

看出了她的拘谨,萧御坐下之后便挥退了侍奉在侧的一众奴婢。

“你们都退下。”

当屋内再无旁人时,他便立刻看向晏宁。

“现在可以坐了吧?”

对上他无奈的眼神,晏宁眸光一转,默默地坐了下来。

见她不愿说话,萧御不禁叹了口气:“你怎么还这样拘着?”

这是他们第一次同桌吃饭,便是不拘束,也实在是无话可说。故而面对他的指责,晏宁也深感困惑。

望着那双无辜的眼神,萧御心中越发郁闷。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她该说什么?

是向他道谢,说她很喜欢这金雕玉砌的牢笼,还是谢谢他拨冗陪她用膳?

她什么也不能说,只能借垂眸之际敛下心底的郁气。

可即便她掩饰得很好,萧御仍是读懂了她的沉默。“你还在怪朕?”

“皇上多虑了,我是在想该和你聊些什么。”

纵然心中有怨,她也不能显露半分。

既然彼此之间已经明确了合作关系,那她该做的就不是怨愤,而是放下心结,与他各取所需。

或许是没想到她会转变得如此之快,萧御沉默片刻才幽幽看着她。

“那你想好了吗?”

迎着他晦暗的目光,晏宁心头一颤,握着筷子的手不由得收紧几分。

“先皇薨逝,后宫的嫔妃也该尽早安置。”

见她骤然提及此事,萧御眸光一凛,沉声问道:“依你所见,此事该如何处置?”

“若循旧例,膝下有子者可出宫荣养,承宠未育者则应迁往西山行宫,至于那些未被召幸的,要么留用,要么送入庙中。”

那些并不相干的人,本也不值得他费心,唯有一人例外。

“旁人皆可循例安顿,但是谢氏,朕对她另有安排。”

他的语气很淡,眸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晏宁没有追问他所谓的“另有安排”是什么,心中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哪怕谢澜音侍奉过帝王,又和萧恒牵扯不清,可只要她有心逢迎,便会有无数人飞蛾扑火、前赴后继。

她本以为萧御不会为美色所惑,可现在看来,他和旁人并无分别。

或许这天下的男子本就一样,终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正当她垂眸腹诽之时,萧御却奇异地看穿了她的心思。

“你不会以为朕是贪恋美色吧?”

晏宁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嘲讽地勾起了唇角:“她的确很美。”

美到先皇不顾父子之情,强行将她占为己有;也美到萧恒着了心魔,为她尽毁前程。

将她的讥诮看在眼里,萧御无奈地溢出一声轻叹:“她是很美,可和朕却并无关系。”

晏宁眸光一滞,看向他的眼神覆满了狐疑。

“朕答应过她,事成之后会送她回去。”

晏宁听得一愣,眼底充满了惊异。回去?他要送谢澜音回哪去?是谢家还是哪里?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可萧御却未作解释。

“她仍住在琼华宫里,你若有什么想知道的,随时都可以去见她。”

晏宁未置可否,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心底却生出了几分好奇。

晚膳过后,萧御并未久留。

在这陌生的寝殿里,晏宁也睡的并不踏实。一闭眼便是谢澜音与这叔侄二人,还有那错综复杂,难以理清的关系。

所以次日一早,当青杏还忙着收拾床榻时,她就带着满腹狐疑去见了谢澜音。

琼华宫内繁华依旧,可到处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寂寥。

或许是预见了她接下来的命运,宫婢们便也逐渐倦怠起来。就连茶水都是晏宁来了之后才现烧现泡的。

“你们就是这么伺候主子的?”

在她冷厉的训斥下,婢女们纷纷下跪求饶。“皇后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偷懒了。”

“都去外头跪着,天黑之前不许起来。”

面对她严厉的责罚,一众婢女却只能战战兢兢地含泪叩谢。

众人散去之后,侍奉的就只剩下清霜一人。

自始至终,谢澜音都没有说过话,就连表情都淡淡的,看起来毫无生气。

看着她这副游离事外的样子,晏宁不由得皱紧眉心。

“你好歹也是个太妃,怎么能让人这样欺负?”

谢澜音没有回答,反而云淡风轻地扯开了话题。

“皇后娘娘怎么会到我这琼华宫来?”

晏宁心中一怔,却没有过多纠结,而是顺着她的话题说明了来意。

“我有些事想问你。”

这一次谢澜音没有回避:“娘娘想问什么?”

“你为什么会帮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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